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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气,越气越忍不住想,别人躺平收租轻轻松松,五两银子她得挣十来天!

气得胸闷,出了巷子正准备找个茶摊坐下来缓缓,远处一声有点莫名熟悉的狗吠,寻声一看,大街上飞速疾奔而来,不就是她的旺财么,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激动的大狗已经跳起来扑在她身前,一对狗爪子好死不死……两眼一黑,原地惨叫:“啊!啊!”

“旺财退下!”追上来的秦修远脑袋嗡嗡的,将兴奋得过了头的旺财扒下来,被它扑中的人两步后退方定住脚步,但整个人已弯腰含胸佝偻,当场飙泪,“呜呜呜……”。

天杀的旺财,望舒双臂虚虚环胸,它好死不死两只前爪正撑着她极度脆弱的部位,天灵盖当场被掀得乱飞,又羞又气又痛,恨不得当场死遁。

祥云客栈。秦修远搀着疼得直不起腰睁不开眼被围观的人进了屋,正要扶她躺下,却见人直接跪到床前脚踏上,头垫着一边胳膊趴在床沿,“啊…”时不时呼痛长长哎哟,另一边手想碰又不敢碰,虚虚拢在身前。

自知犯下大错的旺财离她一步之远,垂头丧气,一瞬不瞬可怜巴巴地盯着她,嘴角耷拉,尾巴直摇,等候发落。

秦修远打了温水来,替人擦了脖颈和脸,见人还是撑着胳膊跪着背对他,呼吸沉重,问:“要不要请医师来?”

旺财有多大力气,他一清二楚,骑马的颠簸疼得人口不择言,今天这一扑一抓,想到这里,他瞪了一眼这个畜牲,旺财瞬间狗头趴地,双脚抱头,尾巴摇得晃出重影,连连认错求饶。

摇摇头,老半天才缓过来,望舒试着手撑着腰挺直背,天灵盖总算堪堪归位,喘了口气,半睁眼长叹一声,“你个杀千刀……尼玛!”差点被狗扑死,此生无恋…

秦修远:……尼玛?

倚着靠枕半躺在床上,望舒总算想起罪魁祸首小旺财了,长大了不做狗事,此刻狗头瘫在两腿间,拼命摆尾摆出了残影,认错态度端正的罪魁祸首,“旺财,过来!”

旺财站起来,一会左腿拌右腿,一会右腿挡左腿,狗头还是可怜巴巴求放过,身子就跟被法术定住一般,只敢站在原地左右倒腾死活不敢上前半步,秦修远见状助它一脚之力,直接将狗半踹半推送到了床前。

旺财扑到前主人跟前,立马就五体投地瘫在那里大眼可怜巴巴直求饶,尾巴直摇,告诉她,它自小没了娘,它知道错了…

望舒指着它,看它表演老半天,无力动手,又好笑又好气,“滚去守门。”

旺财立马站起来对她欢快地摇着尾巴,舌头一伸还准备舔她的手。

“旺财,出去!”秦修远喝它一声。

这才摇着尾巴跑去门边趴着。

处理完重刑犯,看着站在一旁的高大青年,“谁扇了你一个大耳刮子?”冷白皮上一个红色五指山,望舒想忽略都难,虽然他又是散发又是不经意避开那一侧,白壁泛红,不过欲盖弥彰。

秦修远侧过身,“无事。”

“你靠过来!”诸事不顺,小鲜肉还不老实给她看,望舒生气一跺脚,“快点!”

结果一下子又抻到胸疼,痛得直吸牙,“啊!”算了算了,她连条狗都搞不定,何况是人。

推开要过来扶她的手,仰天闭目直哀嚎叹气,“雇顶轿子送我回家。我要死了!”

她怀疑自己那两玩意不是要长大,而是长癌长瘤蓄脓发肿,专门要她小命那种…

唇色全无,直直呼痛,发丝汗津津,秦修远顾不上太多,扶着人靠在自己怀里,给她喂了半杯水,“别胡说。”

望舒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第一次靠着男人的胸膛,热乎,梆硬,有点磕脑壳,可能是底下人肉垫子太僵硬……

喝了水润润唇,仰起头去看身后的人,“我今天诸事不顺。你要是不肯回答我,你就出去。你留在这里,我就问你。”

女孩的头发柔柔地蹭着他的脖颈,正是落下巴掌的地方。

将人抱在怀里早已逾越雷池,秦修远不想和旺财待在一起,“母亲。”

身后胸腔震动,啧啧,被自个老娘打了,还算保住颜面。“为什么?”

因为她对你有偏见。“母亲望子成龙,成家。和我各执己见。”

“动嘴不成就动手,你就不躲?成龙?你够有出息了。你爹都还没达到你的职位,你娘亲,也没做出多大成就吧。老多父母就是自己成虫,逼孩子成龙,还是让他们去做梦,梦里啥都有。”

心情有些低落的秦修远目瞪口呆,她可真敢说!这话不就是明白说自己没用,就没立场要求孩子,犹如小毛虫要求儿子长成巨龙一样在做白日梦……

母亲和她不能见面,那场景太美,他不敢想,突然他觉得这一巴掌不算事了,她娘有了新的孩子也挺好,不用逮着他,再对上她……祸福相依,果不欺吾……

望舒没想到自己的大言不惭已经让未来夫婿结了一小半心结,还在继续一步步解锁,“成家?这个急不来。可以先立业再成家嘛。”他沉迷事业,自己沉迷挣钱,先稳定下再说。

她如今这种情况,嫁给他不相当于迎了个老佛爷进门,他供着也累。

“母亲有自己的想法。”秦修远淡淡说,婚事当下急不来,她身子这般,伯父伯母断不会让她过门的。

意思是不听劝,别人不听她的劝就得挨五指山。望舒转过身,右手尝试着重合在掌印上,“你娘的手比我的大,个子比我高,力气比我大。”这么结实的一耳光,想来不闪不躲,“她也经常赏你爹五指山吧,这高度这力度这坚决。”

不像初犯。未来婆婆有点凶悍啊,一个敢抛下儿子改嫁的女人,性格还这么强势不饶人,可见是位有恃无恐的主儿。

五指山?这说法新奇。她张开五指比划着着自己脸上的掌印,分析着他娘的蛮横,秦修远都赞叹一下她的观察力。“爹爹随她做主。”

哦?任打任骂?她这位未曾谋面的公爹倒是位趣人,外能杀敌报国,内能伏低做小……对儿子尽职尽责。

“有错认错,没错自辩。你这老实挨打也就算了,还跑到大街上?”不怕笑话?

“打算到城外跑马。”哪知道刚走到主街,旺财就比他先一步留着从一旁巷子里出来的她,将人扑了个当街哀嚎……

“你呢?”秦修远问她,又快一个月没见,人不舒坦,天气转凉了,在外面做甚。

他垂下眼眸看向某处,从上往下看,袍服贴身,隆起明显,确实又长大些,咳咳,他连忙看向门边,旺财感受到视线,转头和满脸通红的主人一对视,就被瞪了一眼,又老实转过头去守门。

说到这个,望舒就有吐不完的苦水,便将她最近生意挺好,导致家里肉味太重,柴火堆积如山,上门买肉的客人进进出出,于是她准备租间房子专做这个,还家里一个清静。结果连看三间,价格贵得飞起,她把最后一间重复吐槽一遍,又说起前两天卖柴火的老农,又气起来了。

人越说越气,这世道哪有活路啊,秦修远正想劝她莫动怒,便听她直呼其名:“秦修远你说,再这么下去多少人走投无路!富得愈富,贫得更贫,最后贫死。啊!”

望舒忍不住用手托了托造反部位,痛得直皱眉头:“尼玛,老天爷你能不能一个天雷干干脆脆把我劈死算了!”

要不是她突然直呼他大名,他还来得及阻止她……听人还要请天雷劈死自个,秦修远也跟着皱眉头:“别胡说。”

又低声问她,满是关怀,“还要痛多久?这都快两月了。”原本说好教她骑马,耽误至今。

望舒摇摇头,她要是知道就好了,“哪止两月,都快半年了!”

她转过身坐好,问他:“你见过女的身子吗?”

她猜没有,从小家教严,后来头悬梁锥刺股,还闻鸡起舞,普通兵卒一个月没几个钱,根本没机会花天酒地。

秦修远跟这人在一起,常常感觉自己被天雷劈了一般,当下神魂皆震,双眼惧如铜铃,浑身都是抗拒:“你…!还未成婚,……如…如何见过…”

完了,冷白皮不仅被煮成一锅红虾子,还结……结巴了。

她又不是现在酱样酿样他!干嘛,怕成个怂货样!只是老雏鸟面对着结巴的小雏鸟,气势起不来,不知如何也有些结巴:“就…就问问…”

不是说如果两人身子靠得很近,肌肤接触,男的便会忍不住有些身体异样呢,这不是她突然靠着他好一阵了,他啥反应没有,就好奇心憋不住爆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