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喊,一边挥舞手中的算命布帆。
布帆上有他画的各种辟邪符箓,还浸染了朱砂、黑狗血等破祟圣物。
阴蝠被他的布帆扫中后,身体如遇烈火,发出嗤嗤声响,冒出汩汩黑烟!疼得吱吱乱叫,迅速飞远。
壮硕汉子几人手中的洛阳铲上下翻飞,舞动如风,令地煞阴蝠一时不能近身。
中山忍握着小巧金枪,不断对着阴蝠射击。
子弹“啪啪啪…”激射而出,准确打在一只只阴蝠身上,弹无虚发。
看其枪法,就知受过很好的专业训练,阴蝠中弹后,吱吱哀鸣着自空中跌落。
可子弹终有打完的时候,中山忍打落了几只阴蝠后,手中金枪发出“咔”的一声卡壳脆响。
她神情倏变,刚要退走,一只阴蝠已经临近。
眼看寸许长,闪烁幽幽寒光的钢钩利爪就要抓到头上。
一旦抓实,保证能抓碎头颅,脑浆迸裂。
她脸色一白,在想躲已经不及,暗道一声完了,自己肯定栽在此处了!
千钧一发之际,舒重阳突然现身,手掌横空拦在她的头顶,有如神助般打飞阴蝠。
“还不快走。”他对惊吓懵逼的中山忍喊了一嗓子。
中山忍回神,不知这突然冒出救了自己的少年是谁?但此刻不是她想这些的时候,赶紧趁乱跑出洞窟。
她刚跑出洞窟,不知从何处又飞进了一群阴蝠。
“顶不住了,赶紧撤。”吴瞎子此时舞动的汗流浃背,呼呼喘气。
其他人也不轻松,同样头上冒汗,浑身湿透。
几人且战且退,慢慢退出了洞窟。
忽得一只大如磨盘的阴蝠飞了进来,双翅一扇,阴风呼啸,阴气滚滚,刮的几人站不住脚。
刮的其它阴蝠左右飘摇,七零八落。
既伤己又伤敌。
吴瞎子几人趁着阴蝠自乱阵脚的当口,赶忙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而舒重阳站在最里面,没有和几人一起突围,被一众阴蝠困在了里面。
此时,阴蝠们再次集结,朝着舒重阳扑击而来。
巨大阴蝠收回翅膀,落在崖壁之上,并没有参与战斗。
否则它一展翅,别的阴蝠就要落地!
面对众多阴蝠,舒重阳手指化剑,赫然舞动开来,剑芒森森,散发出割裂天地的威能。
所有被剑芒扫中的阴蝠,身体被斩成数段,血洒漫天。
仅仅几个呼吸,一群阴蝠全部坠地陨灭!
巨大阴蝠见自家儿孙全部被眼前人类所灭,不由一声吱吱厉叫。
双翅卷着狂风朝人类冲去,周遭煞气翻飞,气浪如潮。
舒重阳渊渟岳峙,屹立如山。
“杀。”眼看巨蝠利爪就要落在他头上,舒重阳迎着扑面而来的狂风煞气,指剑直劈而下。
匹练似的剑芒凌空而起,乍然而落,无声无息斩在巨蝠身上。
凄厉一声哀鸣,巨蝠断成两半的身体飞机般斜飞坠落。
径直撞在血红棺椁上,发出怦然一声震响。
舒重阳斩落最后一只阴蝠后,直接将地脉阴泉中,不断沉浮旋转的灵珠收进空间。
随之身形一闪,消失无踪。
跑到洞窟外的中山忍一行人气喘吁吁。
“过江龙,恐怕你那位小兄弟栽在里面了!”吴瞎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啥!不是你找的帮手吗?”壮硕汉子拄着洛阳铲,一脸愕然。
“不是!我以为是你的兄弟!”吴瞎子同样怔神。
瞬间,几人就明白了,突然出现的少年是第三者?
“这么说,除了咱们之外,还有其他人马发现了此处?”小地缸皱起了眉头。
“管他那么多,死活跟咱啥关系。”麻杆中年撇撇嘴。
中山忍美眸转动,默不作声。
“轰……”舒重阳消失不久,大红棺椁轰然一声巨响,整个炸裂开来。
露出一个身穿绣花鞋,身穿大红嫁衣的新娘。
黑丝如瀑,高菀发髻。头上珍珠垂帘,金钗挂顶,额下东珠成串。
眉若飞柳斜入鬓,眼如点漆涟波光,鼻如悬胆琼台上,樱桃小嘴一点红,鹅蛋脸下藏玉颈,肌肤赛雪泛明光。
美!绝美!美绝尘寰!
忽得,她眼中流出两道血泪,脖子一昂,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
搅的洞窟内阴气疯狂涌动,四壁落石如雨!可见一吼之威。
站在洞外歇息的吴瞎子一行人,骤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
登时脸色狂变,妈呀一声:“快跑,大凶出世了!”
几人使出吃奶的力气,连滚带爬的往山下跑,要多快有多快。
中山忍不小心被荆棘扯开棉袍,绝美风光外露,却无人欣赏!
新娘双眼流着血泪,一步步自炸裂的棺材板中走出,脚步不停的移向洞外。
………
过完年,进入立春后。
舒重阳基本不怎么去学堂了,因为闻先生已经教无可教!
为此老先生不住感叹,可惜大清取消了科举!
不然凭舒重阳的才学,状元不敢说,但三鼎甲之位手到擒来。
闻先生的唏嘘感叹,他一笑了之。
“当家的,你说咱家四真是邪了,一天一个样!这才几个月,都比老二壮实了!”舒桂枝瞧着小儿子啧啧。
舒重阳短短几个月,身体飞速变化,本应十一岁的稚嫩少年,看上去却像十七、八的棒小伙。
“哈哈…那是咱老朱家苗好,而且黑土地养人!”朱开山咧嘴大笑,盯着舒重阳,内心开心不已。
听学堂先生说如果大清不取消科举,小儿子必然榜上登科,高中进士!
“你就吹吧!”舒桂枝乐呵呵白了当家一眼,骄傲的摸摸小儿子头顶,“要说苗好,也是俺舒家苗好!”
“文他娘,过几天我就去老金沟,家里一切就交给你和几个儿子。”朱开山抄起烟袋锅卷了一袋烟泡,懒得和自家婆娘争锋,转移话题。
“这不没到日子呢吗?”舒桂枝收敛笑容。
“今年招工早。”朱开山吧嗒旱烟,火星明灭不定,烟雾缭绕间盘旋上升。
“我也跟你去老金沟吧。”舒重阳琢磨道,自己现在没啥事,不如陪老朱走一趟,将老金沟的黄金都收了,为以后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