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一拳打破虚空,将若雪送回青鸾门后,转身直面宗宋。此刻,他裹挟着磅礴雷光,周身威压汹涌,准备随时朝我发起攻击。“叶晚舟,你这无法无天的孽徒,宗扬的大仇还没找你算账,你却还敢在坊城内动我内门弟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宗宋怒吼,声浪震得街边摊位瑟瑟发抖,货物散落一地。
“宗宋长老是想处死我咯?尽管动手便是。”我面对宗宋的滔天怒火反而镇定自若。
只见宗宋抬手一挥,数道粗壮雷柱从天而降,仿若要将我劈成齑粉。我身形轻晃,双腿似灵龙一般在雷柱间穿梭自如,每一次挪移都能带起阵阵残影,轻松避开了他的攻击。
宗宋见远程攻击无果,满脸狰狞,身形如闪电般欺近,带着尖锐的雷鸣声一拳打来。我不闪不避,待他拳头逼近时,猛地一记鞭腿将他踢飞出去。只听“哎呦”一声,宗宋吃痛地从地上缓缓站起,脸上闪过惊惶。
“不可能!你的肉身力量怎会如此强大!”宗宋一脸震惊地说道。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我趁他慌乱之际,脚下生风,一步便跃至宗宋身前。宗宋来不及惊愕,被我一脚狠狠踩中脚掌,他那右脚骨被我踩的粉碎,只见宗宋整个身体都失去了平衡,迅速向前扑跌。
我顺势一脚踩在他头上,将他死死摁在地上,冷声道:“宗宋长老,还未到弟子寿辰,您为何要给弟子行如此大礼?”
宗宋趴在地上,仍嘴硬道:“你敢如此对我,元素一脉绝不会放过你的!”
倒在一旁刚刚恢复意识的杨磊,目睹宗宋被我死死压制,心中歹念顿生,妄图趁我不备之时发起偷袭。他悄然运转灵力,周身寒气骤起,冰之元素在他的掌心疯狂汇聚,不多时,便凝成一根尖锐无比的冰锥,其上幽蓝光芒闪烁,仿若暗夜流星一般直逼人心。
“你给我死!”杨磊目露凶光,暴喝一声。只见他身形前倾,如离弦之箭般将冰锥朝我全力掷来。那冰锥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所过之处皆凝起一层薄薄的冰霜。
“鼠辈行径。”我捕捉到杨磊这一动作,随即脚下轻点宗宋,恰似挑球一般。我用脚尖将他挑至空中,完美挡住了冰锥的路径。“噗”的一声闷响,冰锥直直扎进宗宋的腹部,疼得宗宋面容扭曲,发出凄厉地惨叫。
“宗宋长老,我不是故意伤你的!”杨磊焦急地解释道。我则趁着杨磊慌乱的间隙,脚下猛地一踏,眨眼间便站至杨磊身前。“杨磊师兄还有空关心长老呢!”我笑着说道。
杨磊惊恐万分,双眼瞪得如铜铃般,慌乱间欲转身逃跑,然而为时已晚。我纵身一跃将左腿高高举起,恰似紧绷极致的强弓,一记暴力下劈,裹挟着呼呼风声迅猛落下。
“咔嚓”一声,我的左腿精准地劈中杨磊的天灵之上,强大的劲道如山洪倾泻一般。不仅将他的头颅震得粉碎,余威更是从颈椎处一路直贯而下,传来一连串的碎裂之声。就在这时,杨磊的身躯竟呈现出骇人的对折模样,鲜血在其身下缓缓蔓延,死状惨烈至极。
宗宋望着杨磊的惨状,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只剩下满脸的惊惶与忌惮。而与杨磊同行的五名跟班,见到断脚的宗宋和下场凄惨的杨磊,早已吓得面如土色,瘫软在地。
只见他们瑟瑟发抖,几人你推我搡,连滚带爬地凑到我跟前,为首的一个更是涕泪横飞,“扑通”跪下,声音颤抖道:“叶……叶师弟,饶命啊!都是宗宋长老和杨磊师兄的错!我们可绝不敢与您作对呐,求您高抬贵手!”
其余几人见状也纷纷效仿,磕头声此起彼伏,“叶师弟,我们知错了!是宗宋长老和杨磊不知死活与您为敌,我们绝对没有参与啊!求您大发慈悲饶过我们这回,家中老小还盼着我们平安回去啊!”他们眼里满是惊恐与哀求,眼巴巴望着我,身子抖得像筛糠。
宗宋见他们几人将责任甩到自己与杨磊的身上,怒骂道:“混蛋!你们在说些什么!”
其中一人回骂道:“我们是混蛋的话,那你就是老混蛋!要不是你天天在内门说要除掉叶师弟,杨磊师兄又怎么会死!”
“就是,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敢与叶师弟作对,只踩断你一只脚算是叶师弟大发慈悲了。”另一人说道。
“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败类,老夫今日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宗宋怒目圆睁,满脸通红地咆哮着。只见他艰难地试图单脚起身,然而,他每一次尝试都显得那么力不从心,最终还是无法站立起来。
我看着他们窝里反的戏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故意寒声说道:“哼,你们以为在我面前演戏便能了事?今日助纣为虐,便给你们几个与杨磊同样的死法。”
说着,我将脚掌重重一跺,地面瞬间裂开几道裂纹,吓得他们大惊失色。见他们已肝胆俱裂,随即话锋一转,“罢了,师弟我也不是嗜杀之人。今日我在这坊城内杀了人,虽说事出有因,但也得有个见证。你们若随我回去将前因后果如实讲清,我便饶你们一命。”
几人连连点头,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我等愿意,愿意!叶师弟,我们定当如实禀报,绝不敢有半分隐瞒!”那急切模样,生怕慢上一拍,我便改了主意。
我也不再啰嗦,抬手便将他们吸入纳戒之中。做完这一切,我看向仍在挣扎的宗宋,踱步走到他的身前说道:“宗宋长老,您就别挣扎了,咱们也该回宗门。”
“叶晚舟,你有本事杀了我!羞辱我算什么本事!”宗宋咬牙切齿地说道。
“宗宋长老,您如此言语可真是折煞弟子了。既然您想要舒服一些,那弟子自然义不容辞,定当全力助您!”话音刚落,我原上扬的嘴角画风突变。只见我突然发力,朝着宗宋的左脚骨狠狠踩下。
随着撕心裂肺、惨绝人寰的哀嚎声响彻云霄,宗宋的面庞再度扭曲起来,满脸都是极度痛苦的神情。低头望去,宗宋的左脚骨已然碎裂,化为一摊血肉模糊的肉泥。“叶晚舟!你是个丧心病狂的恶魔!你是个毫无人性的魔鬼!啊啊啊啊!!!”
此刻的宗宋已然顾不得什么形象和尊严,一边涕泗横流地痛哭着,一边又声嘶力竭地怒骂着。而我面对他的悲嚎与怒斥,却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冷冷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切。“宗宋长老,弟子该送您回宗门了。”
我刚绑好宗宋准备回宗时,执法长老苏影率领执法队突然现身,他厉声说道:“大胆叶晚舟!竟敢在坊城内杀死同门,还废掉了长老双足,其行为恶毒至极!你的眼里还有没有门规!速速放开宗宋长老!”
我不卑不亢地说道:“禀长老,这一切因果乃是他们咎由自取,弟子不过正当防卫而已,还望长老明察。”
苏影目光审视着我,神色冷峻,沉声道:“其中是非曲直,回宗门再论。你二人随我一道回去,待查个水落石出,再依门规处置。”
我拱手应下:“苏长老大公无私,晚舟愿意配合,还望早日还我清白。”宗宋被执法队众人抬起,他怒视着我,我却视若无睹,昂首挺胸随着苏影回到宗门。
回到青鸾门后,我随着苏影踏入执法堂。这地方阴森森的,墙壁上挂着的刑具透着寒光,仿佛迫不及待要给人安上罪名,四周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死寂气息,我心里清楚,苏影怕是存了屈打成招的念头,想把那莫须有的罪名狠狠扣在我头上。
苏影在主位坐下,眼神犀利如刀,开口便是呵斥:“叶晚舟,你在坊城内杀死同门、废掉长老双足,你可知罪?”
我挺直脊梁回应道:“长老,弟子无罪!一切皆是杨磊…………,后来宗宋长老主动出手,弟子才进行正当防卫。”
“宗宋长老,叶晚舟此言属实?你是否先行动手?”苏影使了个眼色说道。
“苏长老,此子一派胡言。明明是他先与我脉弟子杨磊发生口角,随后将其打伤,命令其他五名弟子传音让我赶来。我赶到之后,他当面杀了杨磊,我试图将其带回宗门,不料此子修炼了什么阴险招式,废掉了我的双足。与我传音的五名弟子早已被他控制神魂,如今就在他的纳戒之中。传音令牌有回放之效,苏长老稍后一听便知。”宗宋躺在一旁狡辩道。
我在心中暗自思索:“这宗宋老贼果然精明,与杨磊同行的五个家伙,原本打算让他们指证宗宋与杨磊的罪行,宗宋此话一出,那几人便失去了作用。”
苏影听完五遍传音回放后,神色凝重地说道:“叶晚舟,这传音回放本长老已听多次,充分证明是你主动挑衅宗宋长老,命其来到坊城,是也不是?”
我点头道:“是。”
“那五名弟子是否在你的纳戒之中?是也不是?”苏影再次问道。
“是。”
“放其出来,本长老有话要询问他们。”此时,苏影的脸上已经隐隐露出一丝笑意。
那几名弟子哆哆嗦嗦从我的纳戒中出来,甫一现身,便“砰砰”磕头。苏影厉声喝道:“你等五人,且将事情缘由细细道来。”
为首之人哭求道:“苏长老,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从头到尾,都是宗宋长老和杨磊师兄挑事,我们只是跟班,身不由己呐。”
苏影面沉似水,审视着他们,“哦?你们有何证据指证宗宋长老?”
宗宋这时满脸怒容,恶狠狠地告状:“苏长老,这几个孽徒,先前见我被叶晚舟所伤,无力还击,竟肆意辱骂于我,全然没有半分对师长的敬重,我青鸾门门规森严,此等以下犯上之举,怎能轻饶!”
苏影目光一凛,看向那几个瑟缩的弟子,“竟有此事!你等是否做过?快说!”
那几名弟子慌乱对视,为首的犹豫一瞬,咬咬牙还是承认了,“是……有过,可长老您不知,我们是被宗宋长老长期欺压,心中积怨,又遭此变故,一时冲动才……”
“住口!”苏影怒喝打断,“身为弟子,竟敢辱骂长老,以下犯上,门规在上,岂容你们这般胡作非为。”
我见状,急声辩解:“苏长老,他们只是如实道出平日被宗宋欺压的怨愤,且事出有因,怎能单凭这点就定他们罪?”
宗宋却在一旁添油加醋,“苏长老,此风若不刹住,若是门中各脉弟子效仿,岂不乱了套了?不严惩,难以服众啊!”
苏影神色决绝,大手一挥,执法弟子瞬间围拢上前。那几名弟子惊恐万状,想要逃窜,却被灵力束缚,动弹不得。“苏长老,饶命啊!”他们嘶声哭喊,可苏影充耳不闻,一道指令落下,执法弟子利刃出鞘,寒光闪过,血溅当场,五名弟子接连倒地。
我睚眦欲裂,盯着苏影,“苏长老,你这般不分是非,为给宗宋长老撑腰,罔顾门规公正,还配担任执法长老一职吗!”
苏影厉声喝道:“叶晚舟!按照门规,侮辱师长论处死罪,你竟敢当众侮辱本长老办事不公、是非不分,来人,处刑!”
我暗暗攥紧双拳,心知此刻陷入绝境,就在执法弟子准备行刑之时,堂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凌霜前辈随着另一位前辈走进执法堂。
苏影见状连忙起身,跪地拱手说道:“属下参见宗主!”
没想到,凌霜前辈身旁之人竟是宗主冷星流。只见宗主摆了摆手,示意苏影继续审理,自己在一旁寻了个位子坐下,凌霜前辈则一脸严肃地站在宗主身后。
苏影得了指示,又冲我发难:“叶晚舟,诬陷本长老之事暂且不论,你还有何证人?”
我心中一凛,原本打算让若雪远离这摊浑水之中,可如今只有若雪能证明我的清白。我拱手说道:“启禀宗主、苏长老,弟子还有一名证人可以证明弟子的清白。此人便是内门炼器一脉的新晋弟子——柳若雪。”
宗宋听闻若雪的名字,立刻炸毛,大声说道:“万万不可!宗门内谁人不知柳若雪与叶晚舟私交甚笃,她算什么证人!”
苏影刚欲发难,只听得宗主“嗯?”了一声,吓得二人立刻打住。此时,整个执法堂鸦雀无声,冷星流开口说道:“我青鸾门立宗数百年,还是头一次发生此等大事。凌霜,速传十脉首席来此,让他们今日好好看看违反门规的下场,日后管教之时引以为戒。”
“凌霜领命。”说完,便瞬间消失在执法堂中。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凌霜领着十脉首席齐坐于此。武岩首席见我跪在堂中,立刻跪在宗主的座前,拱手说道:“宗主,晚舟虽是我脉新晋弟子,但他绝不是那种主动招惹是非之人,我武岩敢拿项上人头担保!”
坐在对面的百里长恨说道:“武岩首席有些言之凿凿了,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又怎知他没有主动招惹是非?我虽对那宗宋并无好感,但他作为掌管元脉多年的长老,还犯不上拿自己的前程,去对付一个新晋弟子吧。”
武岩首席气得涨红了脸,“百里长恨,你莫要在此信口雌黄!晚舟平日在我脉中,潜心修炼,品性纯良,此次定是遭人构陷。”
阵脉首席天泽皱眉说道:“长老之尊,按照常理确实犯不上为难一个新晋弟子,但是据我所知,宗宋长老与叶晚舟早有过节。如今局面复杂,不能仓促定论。”
幻脉首席紫霖说道:“是啊,我也对叶晚舟有所了解,自他入宗以来,行事中规中矩,主动挑事不像他所为,还得细究根源才是。”
执法堂内诸位首席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而武岩首席依旧跪在宗主的座前。冷星流将武岩首席扶起身来,随后说道:“诸位肃静,苏长老,你继续断案便是。”
苏影虽点了点头,但面对众多高层在场时,断案自然多了不少阻力。他谨慎地说道:“叶晚舟,你刚刚提到了柳若雪的名字,既然星尘首席也在此,还麻烦首席唤她前来。”
没过多久,器脉首席星尘便带着若雪来到执法堂。苏影问道:“星辰首席,叶晚舟称青鸾坊城那事,柳若雪在现场,此事当真?”
我将目光投向若雪,只见她双唇紧闭,神色慌张。再瞧那星尘却神色坦然,开口道:“苏长老,若雪这几日一直同我在炼器一脉修炼,根本无暇外出。”
苏影闻言大喜,高声道:“叶晚舟,你先是诬陷本长老办事不公;再者,于坊城中公然杀死同门;其三,恶意致残宗宋长老双足:其四,操控同门师兄神魂以作伪证;其五,当众胡编目击证人!依照门规,五罪并罚,当场诛杀!你还有何话要说!”
我当下怒目而视,大声道:“好一个器脉首席,好一个执法长老。星尘首席,你为何要封住若雪哑穴不让她说话?”
星辰瞥了我一眼,神色未变,还欲带着若雪离开。宗主微微抬手拦下他们,示意星尘与若雪在一旁坐下,随即冷冷说道:“凌霜,违反门规者,当场诛杀!”
第一百零三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