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柳默默叹了口气，取出蒲团靠墙盘坐而下，开始查看苍凌雪给他的古籍中的内容。
苍凌雪也取出蒲团，坐在南宫柳身边，她微微一靠，两人便肩膀相贴。
只不过随着南宫柳看向她，她又立刻坐直身子，目光躲闪：“刚刚没有坐稳，抱歉。”
“无妨。”南宫柳虽然语气淡淡，但他的眼神与表情立刻喜悦起来，刚刚可怜兮兮的感觉完全不见了。
他继续查看古籍中的内容，随着逐渐了解到“轮回法则碎片”一事后，他也开始蹙起眉头，头脑风暴起来。
毕竟他获得的那些奇怪记忆一直都是不知该怎么解释的事情。
他一开始根据奇怪记忆行动也是抱着“验证一下也不亏”的想法才行动的。
可以说直至现在他都没有完全相信奇怪记忆。
只不过……奇怪记忆的准确率实在过高，也没有遇到特别危险的情况，所以他也没有特别怀疑奇怪记忆。
但这些关于轮回法则碎片的事情算是为奇怪记忆的来源提供了一种解释。
而且还是他知道的唯一解释。
如此，他便下意识的想相信奇怪记忆是由轮回法则而来。
南宫柳放下那些古籍，说道：“在这之前，我一直都怀疑那些记忆是魔修为我设下的高级陷阱。”
苍凌雪问道：“你之前都没有听说过与轮回法则有关的事情吗？”
南宫柳摇摇头，苍凌雪便接着说道：“我也是不久之前才听说的。”
“你还记得那个与我一模一样的幽魂吞了秘境内的妖兽内丹变成的那只小鸟吗？”
“我把那小鸟给我娘看了，我娘说她身上有轮回法则之力，还说我身上因她有了因果。”
苍凌雪将她当时得知的信息复述给南宫柳，当然也包括了魔修南宫柳只是因他的记忆而误认为自己是南宫柳的轮回法则碎片的事情。
南宫柳听到这条信息后也如释重负般的舒了口气。
不过他很快就感觉到不对，问道：“可认为自己是我的轮回法则碎片和认为自己是你的轮回法则碎片差距是不是有点大？”
魔修南宫柳一直被其他人当做有威胁的魔修看待，而苍萦回……嗯，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锁魂戒里关着。
现在的她则是被哄着在养魂法宝里面关着……
“我当时也疑惑过这个问题！”苍凌雪点点头，下意识的靠近南宫柳，轻轻拽住他的衣袖说起自己之前的思考结论。
“你看，古籍中记载的同时被轮回法则影响的都只有一名修士，但苍萦回和魔修南宫柳的存在却证明了咱们两个都于此有关。”
“而且苍萦回给我的记忆与我们得到的记忆都不一样，就好像她那份记忆中，只有你得到了额外的记忆一样。”
“再加上古籍中也有被影响者突然得到强大修为的前例……”
“所以，我推测现在已经是第二次轮回了，魔化南宫柳很可能多经历过一次轮回才那么强大。”
南宫柳点点头，苍凌雪的推测确实说得过去。
但他却不太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因为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岂不是证明上个轮回的他真的利用过苍凌雪……
如果是这样，他还有什么脸面赖在苍凌雪身边，他还有什么资格想让苍凌雪喜欢自己……
“然后，然后就是不久前咱们和魔修战斗的时候，我发现魔修南宫柳似乎特地躲避了你对他打去的攻击。”
苍凌雪没注意到南宫柳情绪的微小变动，她接着说自己在意却没人可以商量的事情。
“我在想，是不是你们之间存在的因果让你对他可以造成特殊的、额外的伤势。”
“再加上五行灵塔那件事的时候，本来的林天辰的灵魂没有飞入离他更近的艮元尊者的储物袋中的养魂法宝内，而是飞入关着苍萦回的锁魂戒中。”
“我就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吸引他的并不是可存储魂体的法宝，而是苍萦回，或者说是与轮回法则有关的事情……”
“被夺舍的林天辰被轮回法则吸引，咱们两个的最大共同点是与林天辰有血海深仇，这一切似乎都与林天辰有关。”
“再加上你攻击魔修南宫柳有额外伤害的线索，我便猜想，那被夺舍的林天辰是不是可以真正的杀死林天辰。”
苍凌雪一口气说完这些，情绪有些激动。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从揪着南宫柳的衣袖变成了抱着他的胳膊。
南宫柳看着目光炯炯、眼睛中好像冒着细碎光芒的苍凌雪，很艰难的开始专注思考苍凌雪所说的话。
半晌后，他才说道：“你的这些猜测是能大概说得通。”
“但绝大部分理由咱们都不知道真实情况，像是本来林天辰选择容纳魂体容器的事情，我攻击魔修的事情……都有很多因素会导致意外。”
“比如本来的林天辰可能想着逃跑或因本能的求生反应而远离当时是炼虚修为，还在战斗的艮元尊者。”
“那魔修也可能身上本来就有伤势，只不过我的剑气碰巧击中了那里而已，毕竟艮元尊者他们的攻击更为强大，在无法躲避全部攻击的情况下，他肯定优先躲避威胁更大的攻击……”
南宫柳说完这些，又赶快补充道：“我不是在否定你的观点，只是感觉支撑观点的证据太少了……”
“嗯，你说得对。”苍凌雪点点头，“主要还是因为咱们知道的信息太少了，只能乱猜。”
“现在想来，当时艮元尊者主动把苍萦回放到养魂法宝里还给我的行为也挺奇怪的。”
“再加上古籍中记载之事，感觉仙盟对轮回法则的了解肯定比我们更多。”
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太严重了，她本能的不想将这些透露给其他人。
甚至就连奇怪记忆的事情她都没有告诉苍听寒。
若不是因为南宫柳也有着奇怪记忆，她也不会和南宫柳商量。
“其实……因为师父带着我们脱离了玄剑宗成了散修，仙盟倒是给师父递来了橄榄枝。”南宫柳说道，“既然仙盟知道与轮回法则更多的情报，我们也不是不能与仙盟合作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