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4
电梯的门开了,她率先进去,第一时间去按按钮想把男人给关在外头,但那一抹身影却比她更快的挤了进来。
真是不要脸,就几秒钟的时间还被他给挤进来了。
看出来她不太高兴,第一时间将人给抵到电梯上,薄唇轻舔着她的耳垂:“还在生我的气?”
“我没你想的那么小气。”
“那…亲一个?”
耳边,男人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的坏笑。
南栀“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下巴就被他给捏住了。
吻,铺天盖地而来,就连挣扎的机会也不给,两只手被紧紧禁锢,他指尖的凉意透过皮肤,却让人的心里无端起了涟漪。
“唔~祁时宴,放手,这里是…是公司,万一被人给看到……”
那片火热的唇瓣印在她的锁骨:“放心,人都走光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
他俯下脑袋,一个一个的吻落在她的脖子,珍惜的,狂野的,霸道的,带着他压抑的感情,一个接一个的落下,势必要如一头猛兽,攻入她的心。
“电…电梯里也有监控。”
女人被他吻得发丝凌乱,脸颊发烫,微仰着头看监控,男人看在眼里,只觉得她更加诱人。
又是一把抓住,揉进怀里:“我们是夫妻,两口子亲热,警察都管不了。”
他也抬头看了一眼监控,伸手脱身上的外套,长臂一甩,直接将外套盖住了监控摄像头。
“明天,我就找人把这监控砸了。”
他低头,深深吻着怀中的女人,情到浓时,他在她耳边呢喃:“晚上,能进你房间吗?”
“不能。”当机立断就是拒绝。
男人声音柔和,带着极致的诱惑:“我保证,什么都不对你做,就睡一觉。”
睡一觉,他管这叫什么都不对她做?
下了电梯,二人刻意前后脚走。
上车前,她说:“我饿了。”
“带你去吃东西。”说完了又改口:“哦,不,回家亲自给你做。”
“你做的饭,不好吃。”
男人脸上三道黑线:“想吃什么?”
女人毫不犹豫:“烧烤。”
祁时宴:“不行,不卫生。”
南栀精致的小脸,一脸傲娇:“我就要吃,否则,就离婚。”
那张小脸上写着四个字:没得商量。
这可能是祁时宴三十多年以来,第一次如此没有原则的妥协:“好,带你去。”
宠溺的目光望向她:“先上车。”
南栀却站在车前,故意不动,自从看到了那一本日记本,她心里明里暗里的总憋着一股气,就是不愿意给这个男人,任何的好脸色。
但她没想到,祁时宴比她想象当中的,更不好对付,她是被他扛到肩上,塞进车里的。
上车后一秒,车门就被锁死,男人沉重的身躯朝她压过去,她两只手紧紧按在车玻璃上,脸也望着车窗外面。
“你疯了,大马路上,祁时宴,别在这儿。”
那一道黑影逼近,看着车窗上她慌乱的双眼,微凉的手指轻轻划在她后背的肌肤上。
“前面有个小公园,现在应该没人,去那儿。”
南栀摇头拒绝:“我不去,要先吃烧烤,否则,离婚。”
“好,去去去。”
男人温柔的哄着她,将她的一张脸给掰了回去。
就在那么不经意间,一辆黑色的特斯拉与之擦身而过。
“嘀!”的一声,彼特猛踩油门。
“伯爵,好像是南…南小姐同她的丈夫。”彼特说道。
“我看到了。”墨逸尘十分平静的说:“看来,她现在过得的确是很好,至少比我想象当中的要幸福。”
抬眸,将视线收回,吩咐彼特:“走吧,去陆家。”
彼特开着车,不时的用眼角余光瞟一眼身旁的男人,车内的气氛,压抑到让人有些窒息。
“伯爵。”彼特开口:“您是真的打算就这么放弃了吗?”
墨逸尘鼻梁上还戴着那副墨镜,镜片之下的双眸,眸底藏了怎样的情绪,无人得知。
他将墨镜取下,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薄唇紧抿,只是一只手早已握拳砸进了车座椅的软垫。
这个人,并不如看上去的那样,无一丝的波动。
“彼特,我这一次回来,本来就只是为了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过得好,如今我看到了,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
“可是,伯爵…”彼特还想要说些什么,被他给直接打断:“行了,开车吧,我与她,早就不是同一世界里的人了,我终究,是要回到独立州去的。”
两辆车相交而过,朝着不同的方向。
夜深,陆家。
陆知安在打电话。
“什么,那个废物回国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一周,你们是怎么做事儿的,都一周了也没人来通知我,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陆知安对着电话咆哮,差一点儿没将手机给砸了。
墨逸尘那个废物,当年没把他给弄死,听说这几年,风光无两,摇身一变竟成了什么独立十四州的什么伯爵,现在回来,要是存了心要报复,别说是他陆知安,就是整个陆家,都要玩完儿。
想到了这些,陆知安心里开始慌了,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
绝对绝对不能被墨逸尘那个废物给找到。
倒不是怕当年的那些证据被抖落了出来,去牢里待那么几年。
而是,当年那么对那废物,要是落到了那废物手里,还不得被他给折磨死。
当机立断的就开始收拾起东西,金银细软,陆家祖传的一枚羊脂玉。
有了这枚羊脂玉,等以后回到陆家,还是他说了算。
趁着夜黑风高。
现在已经是夜里的十一点四十,还有二十分钟就零点了,那傻子应该想不到他会这个时间点行动。
心里多多少少带了丝侥幸,刚刚出了门,还没绕出外面的花园,几道人影晃在了面前。
起初,陆知安以为是鬼影子,吓得腿哆嗦,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
“鬼娘娘饶命啊,鬼娘娘你就放我走吧,我是个好人,那小子…那小子他又没死。”
直到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陆大公子,别来无恙啊!”
稍稍一停顿,又道:“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一声陆总了。”
那道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这么晚了,陆总拎着这么大一只包,是要去哪儿啊!”
陆知安抬起头,头顶上的那张脸,虽然是在笑着,可他看着,却舌头打颤,像是被闪电给击中了一样,迅速的流遍全身,空气都变冷了。
“墨…墨逸尘,你…你怎么?”
怎么会来得那么快。
好半晌,他沉浸在震惊之中,微仰脑袋看着头顶上那个淡淡微笑着的男人。
“回国了,自然是要来拜访拜访老朋友,尤其是我同陆总您之间的交情。”
陆知安跪在地上,脸颊两边的咬唇肌颤动,两条腿更是不受控制的发抖,鬼有什么好怕的,此刻,墨逸尘可比鬼恐怖多了。
那看似轻描淡写的话里,每一句都在提醒他,人做了错事,都是要还的,而他墨逸尘,回来就是来找他算账的。
他那样轻轻淡笑着故意说出“交情”二字,就是在警告他,别赖账。
“墨逸尘,哦,不,墨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当年…当年我也是实属无奈啊!”
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身后的保镖,陆知安额头上冷汗淋淋。
“是吗?”墨逸尘蹲下身,冷冽的气息挥洒。
“那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实属无奈?”
看着那一双阴鸷的眼睛,和那一双眼里投射而出的视线,陆知安胆子都要吓破了,说话声都断断续续:“墨爷,我…我说了,您…您能放过我吗?”
墨逸尘不说话,只是拿出丝巾,慢条斯理给他擦额头上的汗,意思是,让他说。
陆知安一张脸,神色变了又变。
“当年,陆卿延那个废物,半死不活的,一个瘸子,却还要赖着陆家继承人的位置,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所以我才…”
墨逸尘敏锐的目光紧紧盯着他:“这么说,陆卿延的死,是你做的?”
他早该猜到的,医院里,能动手的不一定就是医生和护士,也不一定要在手术中才会死。
想要一个人死,什么时候都是机会,而且当时的那一场手术,是他陆知安作为家属找他预约的,能够接触到陆卿延的人,除了自己这位主刀大夫,就他这位侄儿了。
只是这个人来了一招釜底抽薪,将所有责任推到了医疗事故上。
“是。”陆知安大胆承认,边说边将脑袋磕在水泥地里,所有是前因后果,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不敢抬起头去看墨逸尘一眼。
额头上的汗渗着血,继续求饶:“墨爷,当年的事情我可都全部告诉你了,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就打我一顿好了,只要您能放了我这条贱命。”
墨逸尘一言不发,他是真的很想将这个人给按在地上给狠狠的揍上一顿,但如今,碍于身份,很多的事情都……
当年他怎么样都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陆知安都给了他答案。
就这样的一个小人,却毁了他的半生,婚姻,爱情,墨逸尘想笑,那张脸上却只带着嘲讽。
“冯队,刚刚他说的话,你应该都已经听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墨逸尘朝着黑暗里的某个地方说道,很快的,涌出十来名身穿制服的民警,将陆知安给围了起来。
一副冰凉的手铐锁上了他的手腕。
“陆知安,涉嫌故意杀人,恶意制造医疗事故,诽谤诬陷他人,恶意传播虚假视频,等等二十一项罪名,跟我们走一趟。”
这时候的陆知安才明白过来:“墨逸尘,你报的警,所以刚刚你是在故意套我的话?”
墨逸尘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吃一堑,长一智,陆知安,你还当我是三年前的那个墨逸尘吗?”
陆知安被警察给带走,至于会怎么判,这不是他所该去关心的。
倒是彼特有些忿忿不平:“伯爵,就这样让警察将他给带走,会不会有些太便宜他了?”
墨逸尘脸上,难得的轻松:“一只跳梁小丑罢了,还不值得我去脏了自己的手。”
他垂眼,视线盯向自己的指尖:“我这一双手,并不是不能染上血,但不是什么人的血,都配得上。”
他掏出手帕,一根一根擦着自己的手,唇边一抹邪肆:“还是让他到牢里,去脏了别人的手吧!比起我自己的手染血,我更喜欢看别人的手上染血。”
那双眸子里,迸射出恨意,他陆知安的血……
两道身影,并排走出了陆家大门。
却在大门口脚步一顿。
“彼特,你觉得,这陆家的宅子怎么样?”
彼特回身看了一眼:“挺好的。”
墨逸尘轻嗤一声:“送你了。”
随后,彼特反应过来:“伯爵你的意思是,要收购陆氏?”
墨逸尘嘴角往下一压:“对于整个临安来说,陆氏连前十都排不进,算不上什么特别大的家族,陆老爷子在的时候,攒了些家底,这几年,陆知安又搜刮了不少的油水。”
那双眼闪烁一下:“对了,你和灵萱,发展到哪一步了?”
彼特一下就慌了:“伯爵,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和灵萱姐,八…八字还没一撇呢!”
八字还没一撇?
那双浓眉,顺势拧了一下:“你不喜欢灵萱?”
彼特害羞起来,声音都小了:“灵萱姐姐性格好,人也漂亮,很合群,我也挺喜欢的,但…”是不是有些太快了。不对,伯爵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外公那边的人过来催了,他老人家年岁大了,剩余的日子可能也就这个把月,我留在这边的时间确实是不多了,到时候,你不用跟我一块儿回去。”
最后一句,墨逸尘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彼特眼里显出一丝怪异:“伯爵,你真的要娶艺娜姐吗?”
“或许吧!”他只淡淡的说了这样三个字。
随后又笑了:“只是为了给外公冲个喜,等到老爷子一走,我就会同她离婚,艺娜心里也有爱的人,我不会耽误了她。”
墨逸尘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了,彼特,灵萱就像是我亲生的妹妹一样,我在临安没有什么产业,等到陆氏的收购手续办下来,我就把陆氏当作是灵萱的嫁妆,送给你。”
迟疑了一秒,才又说:“另外,我想你帮我……”
跟在伯爵身边三年,他只需要一个眼神,彼特就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放心吧,我会帮你看着她。”彼特心中总是遗憾:“可是,你真的甘心吗,即使她之后的人生,她人生中的幸福与你再无干系,你也能承受?”
“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就让她去追求她想要的。”他语气平淡。
彼特又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在她的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如果她真正爱的人是你呢?”
墨逸尘轻笑一声:“她若真的爱过我,又怎么会在我身陷囹圄的时候落井下石。”
他紧咬牙齿:“这样的一个女人,根本不值得我去爱,我跟她,再也没可能了,以后别再我面前提了。”
彼特看着面前这个情根深种,陷在情爱里无法自拔的男人,明明每次提到那女人最多的是他自己啊,怎么现在还生上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