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怎么会过来这里?他今天第一天回来,应该和嫂嫂不熟才对。”
听到樊天问的声音,樊锦城下意识紧张,同时,用一种带着狐疑的奇异眼神看着夏沫。
漂亮清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今天忽然格外顺眼的年幼嫂嫂,甚至比兄弟里,年纪最小的他,还要小上一岁。
大哥才刚死,若是被二哥撞见他和寡妇嫂嫂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坏了坏了。”
樊锦城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奇怪废料,嘴里着急的说。
“嫂嫂千万别开门,我这个二哥最是精明难缠,讨人厌,如今大哥没了,我正是他的眼中钉的时候。”
“要是被他看见我在这里,我们两个跳下黄河都洗不清了。”
听他说这话,明明根本没有什么,可夏沫竟也莫名其妙就紧张了起来,她并不想连累夏灵的名声。
“啊?那怎么办……”
樊锦城出主意:“你别理他,让他自讨没趣,说不定就走了。”
夏沫抿着唇,看着紧闭的房门,装死没有回答。
谁料门外的樊天问果然像樊锦城说的一样,是个难缠的角色。
见夏沫不打算理会他,男人轻笑了两声,随后,语气貌似很着急的拉长了语调,幽幽道。
“嫂嫂明明在房间里,为什么不回弟弟?难道是打算偷偷为情自杀……嫂嫂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话落,房门猛地被他踹开一道小口子。
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里面的情形,本该敞开的房门,就被夏沫及时用身体挡住。
夏沫抵住门,白净的小脸上浮现出紧张的绯红,尴尬看着樊天问:“那个……你有什么事吗?”
少女面上故作镇定,只可惜,那双乌黑的水润眸子中的紧张,暴露了她心虚的事实。
樊天问多人精的一个人,几乎是瞬间就看出夏沫的异样。
不过是开个门而已。
就又是装作听不见,又是抵住门,一副生怕他进去看见了什么的样子。
难道……
藏了什么不该藏的人或者东西在里面?
樊天问眼眸深邃了些,里面席卷着风暴,完全没有想过自己有没有资格不满,面上,依旧保持微笑。
“我给嫂嫂带了些治跌打损伤的药来,涂了之后就不会留下痕迹了。”
“刚刚叫你一直没应,弟弟担心嫂嫂会因为大哥离去,伤心之下做了傻事,这才踹开了门,希望嫂嫂别生气。”
“哦,我不生气,也没做傻事……”
夏沫小声敷衍着樊天问,手指在门框上用力到泛白,比起樊天问给她带的药,她更想知道樊锦城究竟有没有躲起来。
“这个药给我就好了,谢谢你。”
夏沫伸手想要去接樊天问手上的药,没想到男人却躲开了她的动作,直接伸手推门。
“这药自己可不好上,还是让我来服侍嫂嫂吧。”
随着樊天问的动作,房门原本那个小小的缝隙一下子变大。
夏沫惊慌扒住房门,可她的动作怎么比得过上过战场的樊府二少爷?
脚步往后踉跄两步。
门,彻底开了。
樊天问迈着长腿走了进来,目光凌厉扫视房间一圈。
夏沫跟着紧张看过去。
没人。
至少视线里,房间内空荡荡一片。
“都说了我没有做什么傻事。”
夏沫吐出口气,脸上有点不高兴的皱起来。
“你现在看也看了,药也送过来了,我手脚健全,是个智商正常可以自己上药的成年人,所以,请你离开吧。”
想了想,夏沫现学现卖的说。
“男女授受不亲,如果被人发现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我们两个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因为真的觉得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少女白嫩的小脸上表情认真,看上去一本正经的。
最后一句话,还特意加重了语气强调。
樊天问眼中有笑意划过,忽然就有点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忍住手痒去捏夏沫鼻子的冲动,也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反问她。
“跳黄河的话,是两人一起吗?”
“听上去好像不错。”
——哟哟哟,一起跳也不错。你和我老婆一起跳,你问过我意见了没!
——是我颜色了,刚刚看他强势推门进来,一脸捉奸的样子,脑海里居然有期待过不好的剧情。嘤嘤嘤,宝宝,老公对不起你。
——把楼上重刑拷打一百遍,如果你幻想的剧情里,我和诸位姐妹是男主人公的话,我才能大度原谅你。(拿起小鞭子)
——最近天气好干燥啊,害得我都流鼻血了,对,绝对不是因为代入了一下,而是天气干燥的原因。
夏沫:“……”
这人是不是听不懂话呀?
正有点不高兴。
想着要不干脆伸长脖子咬樊天问一口。
把他痛走。
门口。
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依旧是熟悉的三下轻轻敲击,只不过这一次,门外说话的人变成了另一个男人。
“夏灵,开门。”
樊重明高大的身影立在夏沫的房门外。
男人声音低沉,常年征战沙场的嗓音略有着粗哑,风沙磨砺过的质感。
“让父亲看看,你身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