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治皇帝在一旁看得那叫一个愣啊!
他们几百人,居然就逼得整个辽人大军前来投降?
还有比这更加离谱的事情吗?
“陛下,他们想要投降,将辽人皇帝敬献给陛下当做奴仆,换取他们生机,陛下答应吗?”
赵靖并没有拍板做决定,而是看向自家皇帝。
文治皇帝偏过头来,狠狠瞪了一眼赵靖。
虽然看起来现在是他们这几百个人,胁迫了这些辽人的将领,逼着他们将辽人皇帝交出来。
可是同样也是被他们残存的数万大军给包围了。
若是这个时候他们再狠心一点,那谁将谁挟持了还不好说!
就算大夏这边的大军驰援的再快,也没有他们这些辽人大军离得近。
“朕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便不再加害于你们,我大夏与你们大辽,本就应该世代交好,所以……”
文治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赵靖便抢先说道。
“所以我们只要几个简单的条件就好!”
耶律察割和六院大王对视一眼,随后便俯首说道。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
赵靖沉吟了一会儿,而后说道。
“一丁点都不过分,我们只需要你们大辽让出来两座城池,十万头牛羊,以及五千匹战马,并且答应和我们大夏互通有无,我大夏愿意和你们签订五十年和议盟约,你们看如何?”
倒是文治皇帝皱起来了眉头,嘀咕起来,“两座城池,牛羊战马换回来五十年和议盟约,赵靖你在搞什么东西,他们怎么可能会答应?”
赵靖给了文治皇帝放心的眼神,随后再次看向耶律察割等等一众大将。
“你们觉得如何?”
然而出乎文治皇帝的意料,耶律察割还有一众大将,居然都答应了!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大夏和大辽,本来就是肩并肩的好兄弟,若不是这个狗皇帝撺掇,我等早就该是一家兄弟!”
六院大王郎五唾了一口唾沫,落在耶律阮的脑袋上,“就是,都怪这个狗皇帝,要不然咱们两家岂会倒戈相向,让外人看了热闹。”
更多的将领都附和起来,纷纷开始谩骂耶律阮。
耶律阮瞪大着眼睛,明显就是怒不可遏的样子。
但是他被人绑住了嘴,只留出来鼻孔呼吸。
哪怕他呼吸再怎么剧烈,也只能支支吾吾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唔……唔!!!”
要是耶律阮现在能说话,那绝对是世界上最为恶毒的话语。
打仗这种事情,可不是皇帝一个人拍板就能决定的。
要不是手下的人附和,皇帝说打仗,绝对打不了!
“好,哈哈哈!”
赵靖大笑道:“你们大辽前些日子派了不少的使臣过去,就让他们在京城签订和议盟约,如何?”
“自然一切都听陛下安排!”
一众辽人武将,对着文治皇帝又跪了下来。
……
日落西山,辽人大军的残存人手全部都渡河而去,前往临潢府。
河面上的舰队,也都往后退了二三里路,给他们让行。
文治皇帝看了一眼依旧躺在地上,被捆绑得起不来的耶律阮,有些疑惑道。
“赵靖,你想要干什么,谁让你这么干的,签订和议盟约,咱们还怎么一扫六合,一统天下?要是你不给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朕便将你沉到潢河里喂泥鳅!”
“陛下,潢河里好像没有泥鳅?”
赵靖打了个哈哈,然后才解释道:“这些都是犬子和太子搞出来的名堂,至于臣嘛,臣也只是提供了一些信息而已,臣在这北方边境镇守十几载,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心得。”
文治皇帝皱眉,“这怎么又跟太子扯上了关系?”
……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大辽能够割让出来两座城池,咱们就能动软刀子,一点一点地将他们控制起来?”
大夏,皇宫偏殿。
李格吃惊得都要跳起来。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赵宁妄在两个月之前,就已经有想法坑害辽国。
“我爹之前写信给我的时候,就已经说了,辽国内部一众勋贵,早就不满耶律阮了,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设一个套,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将皇帝交出来,并且还是合情合理地将皇帝交出来!”
赵宁妄的嘴角带着轻笑:“所以这才有了仪坤州被破,咱们退避大定府,要不然,咱们是不可能有机会重创他们,也不可能有机会逼着他们在合适的情况下,交出来他们的陛下。”
李格听得一愣一愣的,就好像北方的局势看似危机重重,但其实就是一些自导自演的戏码?
赵宁妄也看出来了李格的想法,“殿下你要是那么想可就大错特错,虽然他们和我们之间有着默契,但是一旦他们真的占据上风,他们也不会留情。
所以我就让此前派出去的那些援军,以最快的速度给我老爹传信,让我爹安排好整个战局的节奏,这样他们才能在合适的时候交出来他们的皇帝。
并且也能答应我们有些严重,但并不夸张的条件。”
李格听完了之后大受震撼。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样规模庞大的战争,居然还存在着一位导演。
而且死了那么多人,居然就只是为了两座城池,还有一个辽人皇帝。
“这些事情你都提前跟那些辽人的大将们说过了?”
“怎么会呢,”赵宁妄摇了摇头,“我并没有通知他们,但是他们心里的想法并不难猜测。”
李格这回倒是没有什么疑惑了,老赵对于人心把握的能力,李格都已经见识了好些回,所以听到了这些,他反而有些轻松。
要不然老赵那也太夸张了!
“还有一件事情,咱们要他们两座城池干什么,估计也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再者说通商也没有必要啊,等咱们将他们的国门全都轰开还怕做不了生意?”
李格能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
“殿下,若是辽人这么容易赶尽杀绝的话,臣也不会再几个月之前就开通了北宁钱庄,也不会在几个月之前就搞了市舶司。”
赵宁妄感觉说得都有点口渴了。
“将他们的皇室除个干净很容易,但将他们上上下下杀得一干二净,那是不现实的,所以才会有了这么多的手段……
而真正的目的在于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