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鸣盛看着那摊在地下的夜归询问着。
“说不疼是假的,但是,这个,,,真不是正常人能受得住的啊。。”
夜归的声音沙哑,再一细看,夜归头上还冒着细细的汗珠。
“能行吗,不行就去。。”
“勉强。”
夜归试着从地板上稳住身形,鸣盛也叹了口气。
“你要是不行,那就想想办法让白墨快点度过那段时间,到时候你们轮流来也勉强可以。”
“不,,不用了,两天嘛,这么些时间我还是可以的。”
夜归撑着从地板站起,看着鸣盛那皱起的眉头,夜归无奈的笑了笑。
“你是真不把我们当人啊。。”
“嗯,你们本来就不是人啊,你要是顶不住就先拜托沈倦意。。
“让我拜托他还不如让我去死啊!”
也许是疼痛太过于剧烈,夜归也不由自主的说出来真心话。
“嗯,那就算了,我走了,早些出发还能给先生买些东西。”
“啊,早去早回,记得给我买些酒啊。”
看着鸣盛朝着自己挥手,夜归也逐渐熟悉那疼痛。
唔啊,这可不是一般疼啊。
夜归撑着墙壁走向一个椅子,慢慢坐下。
这种感觉真是差劲。
夜归叹着气闭上了眼睛。
这些就算了,但耳边因为疼痛传来的声音才是真正让人发闷的啊。
像是鸣冤。
虽然视线不受阻碍,但,,对面跪在大厅中央的人是真的刺眼。
时宸。
时宸跪在大厅正中央,正是刚才完成交接的那地方,时宸似乎是已经没了气息,看着那副脆弱的样子,夜归几乎要停止了呼吸。
“先生。。”
夜归轻声的念出这两字。
跪在那正中央的时宸没有反应,血液顺着眼睛不停的流着,像是永远也流不干净,那衣服是白色的,现在也已经被染成了红色的。
“先生。。”
轻轻站起靠近那人,更加惨烈的样子映入眼帘。
跪着的时宸背挺的笔直,抬着的脑袋像是在看什么东西,雪白的脸颊在那鲜红的血液下衬的更白嫩,夜归缓慢呼吸着,看着那不断流出的血液,夜归颤抖着慢慢跪下,看着时宸的侧脸,夜归咬牙伸出了手,像是想要抚摸,又像是想要替他擦干净血液。
摸上。
好冷。
夜归咬着牙蹙着眉让自己冷静。
“先生,,,您一定很冷吧。。”
声音有些发抖,手也一样发抖,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心理上的崩溃。
“没事了,没事了。。”
顾不上自己衣袖的整洁,现在更重要的是对面的人。
原本整洁无瑕的衣服被染红,那充满鲜活气息的脸庞也消失在了面前,夜归慢慢的擦着,动作轻柔,可他也似乎忘记了,对面的男人早已没了气息。
夜归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早已死亡的男人,就在没过多久后,鸣盛的声音突然传来。
【别看了,那只是幻影。】
“啊。。。”
夜归有些愣神,随后,鸣盛继续说着。
【那是幻影,我拼尽全力只留下了先生的那么一小部分。】
鸣盛的声音没有波动很是平稳。
“。。。”
听着鸣盛的话语,夜归也晃了晃头揉了揉眼睛。
面前的男人还是那副样子。
【别碰了,到时候要是弄坏了,我可没有第二条命把先生这丝魂魄找回来了。】
“啊,,,我说啊,你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死了啊。。”
夜归看着面前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后下定决心慢慢站了起来。
“你在我们里面可是最会逃跑的啊。”
【哼。】
鸣盛没有反驳。
“那白墨呢?那孩子感觉起来也不太对劲。”
夜归站起后转头走向了电梯。
【我当时的能力被压缩了,只能先借用白墨的。】
鸣盛没有隐瞒,只是全盘托出。
【白墨不算聪明也不算是有能力,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生命力顽强,要是没有借用的话,我说不定都留不下来这个地方。】
“这样啊。。”
夜归兴致缺缺,对于鸣盛说出的话语似乎并不感兴趣,他还在想着身后的男人。
【情绪别太激动,到时候要是被先生和沈倦意看出来就不好了。】
“我知道,,但你也真是够可以的了,能那么认真的服侍沈倦意那么久还没扭断他的脖子。”
【嗯,我也很佩服我这一点的。】
就算没有见到鸣盛本人,夜归也知道他现在那副带着嘲讽的笑容。
【但为了救先生,那家伙是不可缺少的啊。】
“还有什么?”
夜归问。
【什么。】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这种复杂的仪式不可能有个残次的祭品就能继续,还有什么需要的?”
【。。。】
突然的安静让夜归皱起了眉头,也开始思索起了剩下的祭品。
“灵魂?还是碎片化的随从?”
【都不是。】
鸣盛打断话语,夜归安静的听着。
【记忆。】
“啊,,,这个才是最困难的啊。”
夜归呐呐自语着。
时宸的灵魂被打碎散落各处,动物,植物,人类,少之又少的灵魂被困在了这宇宙中,不仅仅是这个时间段,其他时间段都有可能出现时宸的灵魂。
难收集,不仅仅是这个原因,还有就是感情问题了。
【先生记忆的碎片虽然破开,但还有着自己的意识的。】
“啊。。”
夜归乘坐着电梯来到了厨房。
【之前试着让白墨去收集一次,但很可惜,这孩子一见到先生的碎片就哭的厉害。】
“哎。。”
【哭的稀里哗啦的,说是看着碎片心里难受什么的,我也是能理解的,之后就一直是让沈倦意来做这活的,虽然动作是慢了一点,但总比白墨哭哭啼啼的吵闹声音要好很多了。】
“就算忘记还是有些习惯啊。”
夜归感叹着,鸣盛也附和着。
【嗯,虽然沈倦意也忘记了,但他下手的动作还是那么利落。】
“呵,从那地方出来的,没有心也正常吧。”
虽然知道这句话没什么凭据,但两人还是短暂的在一起宣泄着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