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之后,南婧就要为渌冶的演唱会做准备了。
她是需要和渌冶一起上台表演,但是出于南婧是素人的因素,她会在台上戴上面纱。
虽然没有多大的用处,但是还是可以遮住一些的。
表演当天,渌冶先是唱了一首抒情歌作为开头,再接着就是几首让人心情放松、很轻快的歌曲。
中间就是热舞了。
南婧是在最后环节才上场的。
她穿着红色复古纱裙,在渌冶的人搀扶下缓缓地走上了舞台。
粉丝们立刻尖叫了起来。
渌冶拿着话筒,芊芊细手放在红唇上,含笑的嗓音透过话筒传到现场每一位观众耳畔。
“嘘~”
待粉丝们安静了下来,渌冶才笑着说道:“今天来了一个很特殊的朋友。”
南婧透过面纱看向渌冶。
“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也是因为她我才会站在这里。”
凭借她的实力也可以站在这个位置,可是她要走好远好远的路,才能来到这里和这些与她一起欢呼的人们欢呼。
渌冶眼里慢慢地含了泪水,她笑道:“接下来的这首歌名为时光。”
是一首新歌。
南婧拿到歌词的时候愣了好久,才开始练了起来。
渌冶的那场演唱会弄得极其出色。
特别是她穿着绿色裙子和南婧一起在舞台上唱歌的画面,特别的唯美。
梦幻般地灯光打在她们两个人的身上,她们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谢梵辰坐在台下最好的位置,目光注视着台上穿着红裙的南婧,眼里全是温柔和痴迷。
以及臣服。
结束后,后台。
高晨抱着一束花,送给渌冶,轻笑道:“恭喜,演唱会顺利完成!”
他也想给老板娘送花,可是老板要给老板娘送花。
谢梵辰捧着大束的玫瑰花,眼神温柔地看着朝他走过来的南婧。
“很美!”他道。
舞台上的她,很美!
渌冶搓了搓手臂,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谢谢!”
南婧接过玫瑰花,显得自己的脸更小了。
在她低头看花的时候,谢梵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南婧的身上。
“怀叔订了位置,走吧,去吃饭。”
谢梵辰给南婧拿着花,牵着她的手往外面走去。
渌冶在外面套了件外套,才跟在他们的身后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身为渌冶的经纪人,高晨也跟了过去。
但只是把渌冶送了回去。
他可没胆子和老板和老板娘一起上桌吃饭。
谢梵辰让怀叔订的是南婧心心念念的火锅。
他认认真真地给南婧涮肉,南婧边吃边和渌冶说话。
原本演唱会结束就已经是十点半了,吃完火锅之后就已经到凌晨了。
路边,他们正在等车。
南婧问:“渌冶,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当然是回玫瑰庄园了。
渌冶摇头,嫌弃:“不去,一回去就是看你们撒狗粮,我还不如待在我的小公寓里面睡大觉呢!”
……
四年后,红极一时的渌冶突然宣布了退圈。
于此同时,南婧带着谢梵辰再次开到了渌冶半岛的寂林山。
南婧穿着一身素白的裙子,面无表情地往上爬,谢梵辰跟在她的身边。
大约走了快两个多小时,她们才接近寂林山地中心地带。
上次过来南婧是用了妖力的,但是这次没有。
谢梵辰落后南婧一步,视线落在了南婧的脚踝处那里已经磨得出血了。
他视线一暗,没有说话。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又一次来到了这里。
南婧抬头看着已经枯黄了的树叶,明明那时候还是那么的郁郁葱葱。
仅仅几年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南婧眼里出现了一抹伤心和悲哀。
“阿婧,你来了!”
声音是从已经快要枯萎的大树里传来的。
南婧知道,谢梵辰也知道。
那是渌冶的声音,可是却没有之前的那么有生气了。
南婧鼻子一酸,“渌冶,我来了!”
大树挥了挥树枝,大片大片的黄叶落下,带着凄凉之意。
“别伤心,我现在已经很开心了。”
至少有人知道了她的存在。
在临死之前有好朋友相送,也是好事,至少他们没有这个机会。
“阿婧,我现在没有什么遗憾了。”渌冶安慰,这场劫,她是注定过去不了。
“阿婧,别为我伤心,这是我注定的命运。”渌冶笑道,“你要和姐夫两个人好好的,虽然看不到你穿婚纱的样子,但是我想一定很美。”
“也是,我家阿婧本来就是世间最美的女子,真的是便宜谢梵辰这个家伙了。”
渌冶朝谢梵辰道:“喂,谢梵辰,好好对我家阿婧,如果让我知道了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家阿婧的事情,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放过你的。”
可是她没有做鬼的机会了。
他们都知道。
谢梵辰郑重地说:“我会照顾好阿婧的,绝对不会让阿婧伤心的。”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渌冶没了顾虑。
她现在已经感受得到生命地流失了。
本来还是很黄的树叶,在南婧和谢梵辰的视线里立刻干枯了起来,大树身上的少些绿色也没有了。
南婧无济于事,只能看着好友在自己眼前消亡。
谢梵辰,眸光一暗。
如果南婧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一定会崩溃的。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谢梵辰就一抽一抽地疼。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的时间。
南婧并没有告诉他。
直到平地上,那棵巨大的树彻底地枯萎之后,南婧才缓缓走过去,靠近它,将手放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
一滴泪悄然划过脸颊。
谢梵辰没有打扰她,他默默地陪着南婧,直到太阳落山,才离开了寂林山。
一路上,南婧都没有说话,谢梵辰沉默地开着车回到了酒店。
一到酒店门口,就碰上了匆忙赶过来的高晨。
他急忙问:“老板娘,渌冶呢?”
自从渌冶在微博上发了自己退圈的消息之后,高晨就已经没有了路也的消息了。
他现在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谢梵辰和南婧来了路也半岛。
渌冶半岛?
渌冶?
或许渌冶半岛就是渌冶的家乡。
高晨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
南婧淡声道:“渌冶,她去世了。”
高晨愣在原地。
怎么可能?
明明路也每年的体检报告都正常啊,为什么就这么突然就去世了???
南婧并没有理会高晨了,和谢梵辰回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