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凯用受伤的眼神看了一眼对北淼的行为无动于衷，对张健的出现也没有丝毫要解释意思的少女，抹了下唇角撕裂的伤口。
“……下次给我个说法吧，只要你肯开口，无论说什么我都会信。”
那张温和儒雅的脸上是有点狼狈的表情，他也顾不上计较其实自己是能跟伤病未愈的北淼正经打一场的，整个人半点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风度翩翩。
像是突然弄丢了主人的流浪狗一样，一贯沉稳淡然的眼睛里都是可怜巴巴的意味。
他不敢听少女的拒绝，落荒而逃一样掠过了张健的身侧，跟上了殿南几人的脚步。
李炘南抿紧唇，迎着张健挑衅一样的眼神，垂下眼睫声音微哑地询问身边的季寻，“手臂会疼吗？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彻底崩坏的表情，不想让她看见毫无风度生气到极点的一面。
东杉看了一眼他此刻的表情，“让我送她回去吧。”
总感觉让他们两个人独处，李炘南会忍不住对她干点什么。
北淼现在本来就已经是被刺激到看谁都是小三的降智状态，当然不愿意将这样能独处的机会让给任何人。
“我送她。”
西钊已经面无表情地也跳了出来，“还是我送她吧。”
坤中皱着眉看了一眼他们几个，“好了好了，小寻也没说要回去，你们别自己给她做决定。”
张健看了一眼始终沉默着的少女。
她似乎终于有点生气了，蹙着眉声音有点冷淡地开口，“张健，你先走吧，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季寻有点烦恼地推开眼前的小蛋糕，别的人还好说，顶多也就是再住一回医院。
张健毕竟是个没召唤过铠甲也没经过训练的柔弱钢琴家，要是被几个人打出什么毛病，她还得给他道歉，怪麻烦的。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少女已经转过头面向李炘南，“我不回去，走吧，我跟你们一起过去。”
如果今天是一定要打一架的话。
黑暗护法说不定会趁着这几个人打架的时候跑出来偷袭，她跟过去也放心一点。
她没有等几人回答，整了一下裙摆就去楼下结账。
也幸亏他们脑子还有点理智，不然她今天还要赔偿咖啡厅的损耗费用。
给钱是小事，在维修期间吃不到喜欢的甜点绝对是大事。
不如说五个人听她的话已经变成了某种条件反射，原本还心情各异的几人老实地收拾好东西跟了上去。
张健从被所有人关注到被所有人水灵灵无视，他倒是也不恼，只是觉得他们这副唯恐被主人丢掉的模样实在有意思。
不过……他也一样，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主动套上了项圈，等着她来牵走自己。
他放下手里已经没有心情喝的咖啡，出了咖啡厅上车往自己的琴房开去。
今天难得又偶遇了她，就多练上一会儿，姑且当做庆祝吧。
没有心情找什么适合打架的地方，殿南随便找了个小河边，就等着一队那群人过来。
原本准备召唤出铠甲给已经是废人的五个人来点比较彻底的碾压，抬头却看见少女也跟着过来了，手肘撑在小桥的护栏上，没看他们也没看那五个人，看着不远处的位置，倒像是在等什么东西。
心里那份自尊和已经无法掩饰的……催生了无法克制的无名火，他冷笑一声，直接对最看不顺眼的北淼出手。
刚才就已经忍不住想对他动手了，当着她的面在那里大放厥词，真把自己当她的什么人了吗？
一个人开始动手，群架也就自然而然地展开了，场面一时间有点混乱，所幸小河边没什么人，不会产生什么黑社会约架之类的社会新闻。
她侧过脸，声音冷冷地开口，“热闹看够了？”
冰儿对她展颜一笑，“哪里够，可爱的小姑娘，跟着你，这样的热闹恐怕还有得看呢。”
“只有你吗？还是想趁着他们被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出来一网打尽？”
她拍拍衣袖上的灰尘，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锐利的轻剑，剑光谨慎又轻柔地掠过冰儿的发丝。
“给我从她身体里滚出来。”
恶水笑了一声。
她还是这样。
不重要。
他们为了谁打成那样都不重要，她最为专注的目标只有一个。
结果他们这些黑暗护法，然后扔下已经对她用情至深的这群男人，毫不留情的离开。
恶水的声音淹没在缥缈的水影里，“她的身体我还没用够呢，还是让恶木他们陪你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