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贺廷川回头,一块石头已经砸了过去。
贺廷川吃疼,不敢置信的看着举着石头,准备砸第二下的云衿,意识到她双眼无神,不似平时水灵灵的样子便知道,她这是又梦游了。
这次还带着攻击性。
贺廷川在她动手之前,抢走石头往边上一扔,然后按照云衿自己说的,用床单把人五花大绑,免得她作乱。
若不是顾及着她怀孕,贺廷川一定不会用这么温柔的手段。
被束缚的仿佛木乃伊的人依然挣扎着,目光看向倒映月光的水坑,十分期待能躺在里面,可惜不管她怎么挣扎就是去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贺廷川瞧着分针指向十二时,回头看向仿佛得了狂犬病的女人,心提了起来,但愿他的猜测是真的。
过了十二点,她这个怪病就能痊愈。
每天这么折腾下去,贺廷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总不能把她关起来吧?
随着时间指向凌晨后,挣扎的人似乎放弃,无神的双眼缓缓闭上,整个人无力的被床单包裹,一副陷入深入睡眠的样子。
贺廷川尝试叫醒云衿,睡着的人不耐烦的皱眉:“吵死了,我要睡觉,别打扰我.......”
听这语气就知道是云衿没错了。
贺廷川大大的松了口气,立马抱着人回家属院,撂下一句:“你善后,改天请你去国营饭店吃。”
李爱国:“......”
就算回了家属院,贺廷川还是不放心,一晚上不睡觉,熬得双眼通红,盯着云衿一举一动,连她翻了几个身都记得清楚。
云衿再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她一动,贺廷川呼吸一紧,看着睡眼惺忪爬起来的云衿,沙哑开口:“醒了,早上想吃什么,我去食堂买。”
“猪杂粉。”云衿想都没想,看了过去,被贺廷川吓一跳:“你......你怎么了?”
贺廷川看着恢复正常的云衿,问:“你还困吗?”
云衿摇头,突然瞪大眼,看着贺廷川头上冒出来的一行字:【男主不变,书名变更为《军婚甜宠,穿书女配被军少宠上天》】
云衿:“???”
确定自己没看错,云衿内心那叫一个激动:“不困不困,我现在精神的可怕,太好了,我没事了!”
贺廷川看着突然兴奋的人,扯了扯嘴角,眼神有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
云衿狂喜之下,忍不住抱了抱贺廷川:“昨晚谢谢闺女她爸,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在家属院体验一把泡温泉,开心!”
才怪!
主要是重获新生,再也不怕被剧情大神随时搞死的恐惧。
云衿看着变更的书名,她知道,自己命运也随之改变了。
之前是《重生七零,冷面军少夜夜宠 》,讲的是重生的冯倩倩和眼前的贺廷川。
现在书名变成了穿书女配。
云衿对号入座。
她不就是穿书的?
她就是那个炮灰原配的角色啊!
现在她是这本小说的女主。
意识到这点,云衿差点叉腰大笑三十秒。
怕被贺廷川送去精神病院,云衿拼命忍住了。
贺廷川不知道云衿内心的狂喜,被她抱了一下,差点手脚不知道往哪放,心跳还乱了几秒,勉强绷着俊脸问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云衿点点头,又摇摇头。
点头是因为她知道,昨晚她应该泡在水坑里的。
摇头是不知道谁那么大本事,把贺廷川额头打的淤青一片不说,还一副被妖精吸干了阳气的感觉,憔悴,疲惫,胡子拉碴。
莫不是,她的新生是贺廷川换来的?
贺廷川指了指红肿淤青的额头:“这个,你打的。”
“不可能,我怎么会对孩子他爸下手,肯定是梦游的那个人,我和她不是一个人,我什么都不知道!”甩锅云衿是专业的。
贺廷川差点被气笑了:“那也是你。”
虽然不想承认,他说的确实没错。
确定自己又活了一天,云衿心情大好,不和他一般见识:“抱歉啊,我应该不是故意的,疼不疼,你等会记得买一个水煮蛋,到时我给你滚一滚,消肿。”
贺廷川冷冷看她一眼,瞧着头发微翘的云衿,想到昨晚头发没干她就睡着了,也难怪今日头发这儿翘起来,哪里卷起来,各有各的想法。
见他盯着自己的头发看,云衿好奇的照了一下镜子,差点破防:“怎么会这样,这个鸡窝头是我的吗?”
贺廷川看着要哭出来的人,道:“睡一觉就好,有什么大不了的。”
“好丑。”云衿接受不了,要是有夹板就好了,肯定还能救。
贺廷川却笑着说:“卷卷的挺可爱的。”
云衿眯了眯眼:“哦,原来你喜欢卷发啊?”
贺廷川不小心暴露自己的喜好,否认:“我什么样都喜欢。”
“你还是喜欢卷发。”云衿笃定,小说中有一幕是,冯倩倩后来在大家都烫着大花头的时候,她也去烫了一个,还把贺廷川看呆了。
云衿在心里冷笑,哼,这辈子绝不会烫大花头。
贺廷川见她一脸较劲,不和她浪费口舌,他洗漱了一番,把胡子刮了刮,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不少,这才大步出门。
这一出去不得了,云衿又多了一个罪名。
原因是,贺廷川顶着红肿淤青的额头出门,被人看出来是被打出来的,一看就不是自己的,听闻最近他和自家媳妇不和。
两人在小树林拉拉扯扯,好像是吵架了。
敌人都不能伤分毫的最厉害狼兵团长,竟然光荣负伤了。
偏偏还不是在战场上。
这就......丢人了。
路上遇到人,都有人盯着他的脑门看,贺廷川就差在脑门上写上:自己撞的。
偏偏大家都不信。
黑着脸回来的贺廷川,把鸡蛋给了云衿:“你砸的,你负责。”
云衿老实巴交的剥了鸡蛋壳,趁着还是热乎着,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在淤青红肿的脑门上慢慢的滚起来。
还别说,有点疼。
贺廷川视线落在她的大肚子,大手握拳又松开,再握拳又松开,最后贴上云衿的大肚子,理直气壮的想,孩子是他的,摸几下怎么了?
被摸了大肚子的云衿力道没控制好,不小心摁了一下脑门,疼的贺廷川皱眉,云衿尴尬道歉:“不是故意的,你突然摸我肚子,我吓到了。”
“怀的我的孩,摸不到?”贺廷川斜眼。
云衿笑着摇头:“闺女她爹要是喜欢,别说是摸一下,就是天天对她说话,唱歌都可以,我们闺女应该是听红歌,不如闺女她爸来一首?”
要不是从她眼中看见促狭的表情,贺廷川差点被她骗了。
明明是她喜欢,竟然胡扯到闺女身上。
她还是个胎儿,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是唱歌?
贺廷川才不上当:“行了,去洗洗手吃饭,有你想吃的猪杂粉。”
云衿意外:“真的有?”
“原本是没有,我问了一下食堂有一些猪杂,加了三毛钱,让大师傅做了一份,看看是不是你喜欢吃的。”贺廷川打开茶缸,为了这个猪杂粉,没少被人腹诽他钱多的烧的。
啥不能吃,非得开小灶。
还在家属食堂开小灶。
云衿看着眼前的大茶缸,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