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和愤怒的咆哮声不绝于耳，现场一片混乱。
华烨瞪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辜的普通人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惨遭杀害，心中充满了悲痛与愤怒。
尤其是当她看到那个曾经熟悉的婢女时，心中更是一阵刺痛。
昨天她们还在一起欢声笑语，而如今却已命丧黄泉，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的眼睛变得愈发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对李笠的仇恨也随之加剧，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华烨毫不犹豫地抽出藏在外袍内腰带中的软剑，动作迅速地将那件厚重的外袍脱去，随手将婚扇扔到一旁。
紧接着，她用力扯下头上沉重的凤冠，毫无怜惜之意地将其丢在外袍上，凤冠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
她原本盘起的头发瞬间散落开来，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脸庞两侧，遮住了她沾满鲜血的半边脸。
随着她手起剑落，一个阻挡在她面前的妖怪瞬间被一劈为二，分成上下两半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喷洒而出的鲜血溅满了她的身躯，将她原本黑红相间的衣服染得更加鲜红夺目。
华烨一手拖着剑，缓缓前行，另一只手则抹去了嘴角的血迹，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她环顾四周，所见之处皆是奋力厮杀、浴血奋战的惨烈场面。
她的眼神愈发坚毅，同时也越发冷漠，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影响到她。
一股强烈的杀气从她体内爆发出来，瞬间将她整个人紧紧包裹住。
“李笠，今天我若不能让你魂飞魄散，我华烨生生世世誓不为人！”
听到华烨那冰冷至极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虚之停下了猛烈的攻击，迅速抽身飞开，来到华烨的身侧。
他原本冷峻的脸庞此刻变得黑沉得可怕，眼中还夹杂着浓浓的心疼之色。
他静静地望着一言不发的华烨，似乎已经感知到了她的决定。
于是，他默默地将周身的仙力收敛起来，然后淡定地挪到一旁，大手一挥，轻易地便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怪物清扫得干干净净。
华烨一袭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拖地，缓缓地向着李笠走去。
她身上那件染满鲜血的婚服，与那白茫茫一片的雪地相互映衬着，显得凄美无比，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李笠扶着被虚之打伤的胳膊，目光始终停留在华烨身上，充满了贪婪和占有欲。
下一刻，他又施展仙法将受伤的胳膊复原如初，脸上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凶狠神情，死死地盯着华烨。
上一世所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如同电影画面一般，一幅幅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再次在她的心脏处肆虐，来回撕扯着她的灵魂。
“你当真认为，重来这一世，我还能够轻易地原谅你，心甘情愿地为你独守空房，一年又一年地等待下去吗？眼睁睁地看着你每晚纵情声色、寻欢作乐吗？”
华烨每迈出一步，便伴随着一声尖锐的质问。
“你以为我会原谅你，纵容你那些嫔妃残忍地杀害我们尚未出世的孩子吗？”
“亦或是原谅你，在每次与我共度春宵后，逼迫我咽下那一碗碗冰冷刺骨的避子汤吗？”
“或者，你觉得我还能原谅你，指使你的羽林卫和暗卫对我痛下杀手，让我被万箭穿心而死吗？”
“难不成你已经忘记了，还有我华府上下几十条无辜性命？不正是因为你忌惮我华家的权势，害怕我们功高震主吗？”
随着华烨接踵而至冰冷刺骨的质问，李笠心一下子慌了神，不安地动了动乌黑的嘴唇，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哑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毕竟那些事情确实是他做过的，无法辩驳，只能低着头心虚不已。
而此时，李笠脸上紫黑紫黑的，吃瘪得很，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副模样让华烨心中的怒火更盛了几分。
只见华烨手持宝剑，剑尖直直地指向李笠那张越发狰狞妖艳的脸庞，眼神冷漠，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冷冷地开口问道：“难道这些不是高高在上的你所做的？”
说完，她便轻声笑了一下，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上次没将你挫骨扬灰，让你侥幸活下来，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活着吗？非要再来招惹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