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空喝了口水,语气缓和了些:“你们放心,我该处理的,我都替你们处理了,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熔炉里的尸体碎块早已碳化,留下的痕迹也在我发现时,顺手毁了。
放心,检查不出dNA,这是一笔烂账,只要闭嘴,就不会有事儿。”
所以司队只带走疯掉的雄人,没想过女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鬼市女人们害怕的不是别的,是自己包庇男夫冒名顶替司队、以及自己顶替司队的事东窗事发。
现在舒空给了准话,示意棱镜被毁、尸体无法查证,她们才总算放心一点。
有个女人开口:“那......钱的去向?”
舒空跟变戏法儿似的,从身后拉出大袋金条:“咱还要什么钱,银行的都是数字,是罪证。金子多好,见者有份。”
其她舒家徒子们也一样,身后放着大袋金条。
她们早就准备好了这些,就是担心某天鬼市出事,女人们好有个活路。
舒空叹口气:“这是我最后的本钱。至于鬼市银行,牠们迟早会查到那上头。”
“那怎么办?市长,我、我男夫给我转过账,还是我逼着他的......”
“我也......能查到我吧?”
女人们不敢抬头看舒空。
“怕什么,”舒空声音轻快,扫去女人们心头阴霾,“找到人背锅不就行了?
事到如今,难道你们还担心进巡司局审讯的那群雄人么?
此时不推到牠们身上,等牠们回来,可就来不及了。”
说话时,她的眼神时常不经意越过前排的女孩儿们,扫到小雄人们身上。
女人们心中百转千回,似是想到什么,拿过金条回家了。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为保舒毅,巡司局还真就没有对鬼市发难。
今日各个区都会有两到三人,轮流在区政府门口演讲。
内容涵盖新大陆民生、经济,以及民众幸福感,有投票权的公民主要观察牠们对时政新闻的敏感度。
新闻局是政府的喉舌,哪个区获胜,哪个区便能成为这一届老大。
“舒然,你在哪儿?”
“在家看新闻,我没什么事要做。”
“陪我去趟选举现场呗,你弟今天演讲哎。正好带舒妄去见见世面。”
“舒空,下定决心选她了么?”
“嗯。”
她们不会为一个重要岗位竞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她们只会托举最适合的人上去。
舒妄别的方面都能慢慢成长,她的身体真没话说。
新闻人第一条就需要身体健康,能随时待命,保证自己可以熬夜加班,临时播报后依旧头脑清醒。
舒毅?
人如其名,虚得不行,跟得了鼠疫差不离。
没有比舒妄更适合的人选了。
她们驱车前往第一站,现在正是舒毅的对手,一个名为马克的少男演讲。
戚砚陪在舒毅身旁,周围围满长袍仆役,为舒毅捏肩揉腿,仿佛他要去参加拳王比赛。
见到舒然,舒毅大喊:“姐,姐,这边!”
真是一个蠢货,到现在都不知道钢厂发生什么事——
戚砚为保护男儿的心理健康,将事情压了下去。
舒然走向父男俩:“父亲,演讲词给我看一眼。”
戚砚对女儿的能力充分信任,巴不得让她为男儿把关。
马克下场后,趾高气昂从舒毅身边经过,停下,拍拍他的肩:“兄弟,加油啊。”
舒毅没理会他,满脸清高。
很快到他上场,这站在「硅晶谷」,面试官们穿着维京人的礼服。
红褐色长袍内是棕熊外皮,长靴上系满牛皮带。
同色系头盔上有牛角类装饰。
而舒毅则穿着古代王公贵族穿的华服,长袍外还有手工刺绣的披风。
不同的服装象征新大陆的目标——人类大融合。
可惜牠们不懂,真正的融合是舍弃反人性的糟粕。
舒毅调整一下面前的直播台,他的身影出现在新大陆的上空。
他的声音回荡每个角落,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天神下凡?”舒空双手抱胸讥讽道。
就在舒毅照着耳中传来的稿件念时,一名男竞选者匆匆跑来。
他大喊:“停止,我要举报,「量子峰」参选者不正当竞争!”
“哦?约翰,你说什么?”
「纳米城」的亚里士多德挑起眼皮问道。
这个约翰就是他手下的竞选者。
雄人对他深深鞠躬:“我没有胡说,刚刚得到的消息,鬼市闭市是因为出了大型命案!”
亚里士多德看向同样穿华服的孟程朱:“孟总长,怎么回事?”
孟程朱转着手上的扳指,看向戚砚。
戚砚舔舔嘴唇:“都是意外,的确出事了,但跟今日的选举无关。”
“怎么无关?!”马克走上前来,“新闻人必须要讲实话、做实事,这点道理不懂,凭什么参加竞选?!
鬼市如果真出事,为什么你们早不说?是不是准备把事情压下去?这样民众怎么相信你们?”
咄咄逼人的语气引得台下民众一阵起哄。
舒毅不知所措站在台上,他只觉一阵晕眩,无助看向戚砚和舒然。
谁知舒然这次回避了他的目光。
戚砚清清嗓子:“各位民众不要恐慌,这件事我们已经做好初稿,只等合适的时间发布,并不是故意隐瞒。”
舒毅惊讶的目光看向父亲,他以为是栽赃陷害,原来确有其事!
“呵,不是故意的?我们得到确切消息,鬼市死了将近四万人!什么概念你们不会不清楚吧?”
约翰步步紧逼,丝毫不给面子。
戚砚责怪地看了眼舒空舒然,还准备继续说什么,一阵幼童哭声打断他的辩驳。
“呜——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约翰把一个小雄人从身后拉出来,是鬼市某位女士的男儿。
约翰蹲下身子为他擦拭眼泪:“别怕,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们会替你做主的。”
“呜——爹、爹有好多钱,爹还、还杀了人,他说给我买最好的玩具,但是他被抓进去了。呜——”
“多少钱?”
“不知道,好多好多钱,可以买一吨玩具,呜——”
约翰站起身得意看向舒毅:“鬼市一个普通人,怎么买得起一吨玩具?”
“他是小孩子,他懂什么!”舒毅用力拍打演讲桌。
哔——
刺耳的音效穿透众人耳膜。
“他才六岁,他会撒谎么?!”卢梭也开始帮腔。
约翰继续:“看来,四万人的死因,水深着呢。报告各位总长,我请求调查鬼市所有人的账户。”
戚砚求助的目光看向孟程朱。
“可以。”孟程朱站起身,“舒空,现在调出来,你那儿应该有源文件。”
虽然鬼市账户隐蔽性做得很好,通常无人能调查金钱去向,但若是舒空就不一样了。
她有个单独的账本,无人知晓。
舒空眨眨眼,在虚空中抓了一把,扔到场域内每个有身份的人眼中。
好长一串名单,十米都不止。
上面不仅有鬼市对公账户近来每一笔收入支出,更有私人收入。
4\/5都是鬼市雄人的。
而给牠们打钱的,都来自一个叫“戚砚”的私人账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