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眠看着郑鹫笑得温柔又带着几分宠溺:“陛下还真是爱说笑,麒儿如今这么大了,臣妾怎么可能会讨厌你?”
再怎么讨厌你,怎么会当着你的面说呢?
我又不是什么傻子?
步眠的手轻轻地搭着小腹上,里面正在孕育着一个新生命。
郑鹫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步眠看着郑鹫都目光笑了笑:“陛下怎么了?”
郑鹫看着她:“朕喜欢你,却不知道喜欢你什么?”
“喜欢哪有什么理由呢。”
步眠慵懒的晒着太阳:“喜欢向来没有道理,一个眼神,一句话,一缕香都会让人莫名喜欢上一个人。”
“你不在意吗?”
郑鹫看着步眠。
他所认知的那些人,都很在意对方喜欢自己的某个方面。
“为何在意?”
步眠看着郑鹫:“我喜欢你的脸,若你的脸毁掉,我就不会继续喜欢你了吗?”
“你会。”
郑鹫毫不犹豫道。
因为在步眠身边的人都小有姿色,就连一个太监也好看得像个小倌。
郑鹫自己长得也极为俊美威严,即使被那个冒牌货天天折腾,也只为他的脸加了几分颓色的美。
步眠看着面前的郑鹫,觉得他有点神经兮兮的,不是都在演吗?这是在演哪个?
步眠笑了,摇了摇头无奈道:“陛下又在闹小孩子脾气了。”
郑鹫抓住步眠的手腕,直盯盯的看着她的眼:“我没有在闹小孩子脾气,我是认真的。”
邪魔系统看着郑鹫这般,感叹他真努力,步眠如今长得如此可怕,竟然还这般努力。
可惜不能被自己掌控。
步眠扯出自己的手腕:“陛下,你抓疼我了。”
步眠白皙的手腕的确出现了刺眼的红色,郑鹫这才警觉自己刚刚抓她的力气大了,把她给抓伤了。
“抱歉。”
郑鹫收回手。
步眠闻道了他身上的茶香打趣道:“陛下这是去大师那边喝茶喝醉了?怎么白天也开始说起胡话,玩起小孩子脾气了?”
郑鹫摇了摇头:“是朕刚刚唐突了。”
步眠惦记摸了摸他的额头:“咦?也不烫啊。”
郑鹫对上步眠笑吟吟的眼神,只觉得脑子轰然炸开,整个人晕乎乎的。
步眠笑得温柔恬静,让他忍不住联想到自己的生母。
她没有发病时,也是如此恬静温柔,一边给他补着衣袍一边笑着看他在旁边读书。
礼佛日过了,他们得回宫了。
回宫的马车上,郑鹫看向步眠的眼神带着几分难以忽视的炽热。
郑麒坐在步眠身边,用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腹:“母后,这里面是弟弟还是妹妹啊?”
“麒儿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步眠看向郑麒问道。
“当然是想要妹妹,这样我就能保护妹妹了。”
郑麒一本正经道,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怕,毕竟当初母后说不要他想废了他时,也是真的。
虽然如今母后没有再提这件事,但这件事也还是自己心中地一根刺。
“妹妹为何不能保护你呢?”步眠靠着软榻问他。
“因为妹妹是女子,还那么小。”
郑麒一本正经道:“我是男子,还这么大,当然可以保护她。”
步眠笑而不语。
她看得出郑麒的小心思,他是怕太子位被废,自己再次被抛弃才这般说的。
若是皇子,他极有可能会觉得自己要被抛弃,毕竟他之前是被冯悦养着的,若是公主,他便还是太子。
可惜,步眠从来没有想让郑麒登基。
郑麒不适合做皇帝。
对于她的规划来说,他不适合。
她想造就一个相对平等和谐的世界就得现把这里的糟粕给挖掉。
她要当女帝就得让女性真正走向权利的舞台。
只有女性才会明白女性的苦难,只有女性才愿意真心的为女性流泪。
而改变她们思想的第一步便是文学,她要慢慢告诉她们,教会她们,如何学好反抗。
步眠想着正入迷,一支箭羽刺破他们的马车。
周围的护甲队迅速包围住马车,将他们的马车护得密不透风。
外面传来喧闹声。
“有刺客!”
“护驾护驾!”
郑鹫下意识护住了步眠,顺便压着郑麒不要让他乱跑。
郑麒第一次遭遇这些,他第一次出宫就遇刺,脸瞬间变得煞白:“父皇,母后。”
步眠冷静极了:“别怕,外面有几千名重骑,你父皇会保护我们的。”
他看着她,她眼里只有极致的冷静与理智,不知道谁的鲜血溅在车帘上,弥漫一股作呕的腥味。
她肚子里素来安静的胎儿第一次出现了反应,阵阵绞痛席卷而来,她淡定极了,但她愈发苍白的脸色却出卖了她。
郑鹫敏锐注意到了她的脸色:“你怎么了?”
“无事。”
步眠声音平静极了。
郑鹫抓住步眠的手腕开始把脉,几息后:“你动胎气了。”
步眠微微蹙眉:“怎么可能。”
绞痛感愈来愈强烈,郑鹫无法坐视不管,提起车内的宝剑:“郑麒,看好你母后,你们不要下车,知道吗?”
“知道了,父皇。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保护好母后的。”
郑麒坚定的看着郑鹫,可惜颤抖的手出卖了他。
“不要离开马车,我出去看看。”
郑鹫提着剑下了马车,步眠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让系统给她做个身体诊断。
诊断结果让她很意外。
她吸入了滑胎粉。
步眠笑了,她的大脑开始快速思考起来。
滑胎粉?
她的住所向来被保护的密不透风,她身边的人全是从十万军的精英队伍中调出来插入进来保护自己的。
她的吃食茶水都是被检查过三才被送入她口中。
她不喜熏香,就连车内都没有用。
除了郑鹫身上的龙涎香。
步眠笑了,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
她看向郑麒,勾了勾手指:“麒儿,过来。”
当郑鹫带着人迅速绞杀完人,提着滴血的重剑掀开车帘,就看到昏迷不醒的郑麒和消失的步眠。
郑鹫脸色聚变看向周围的人:“皇后呢!”
“陛下!皇后身边的宫女侍从全不见了!”
“还不快追!”
郑鹫握紧手中的剑,他不是说过,让她好好待着吗?
为什么要跑!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