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瓢泼,雷声轰鸣。
阴暗的小巷子内,急促的脚步声在箱子内回响。
积累的水坑被人踏过,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
啪!
浑身是伤的男人摔倒在地,一块迷你的芯片从他手中掉落。
穿着黑皮鞋的脚踩在了想去拿回芯片的手。
披着黑袍的男人弯腰,伸出漂亮如艺术品的手捡起它,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冷笑:“步眠吗?有意思。”
“把它!还给我!”
狼狈的男人呲目欲裂地嘶吼道。
“作为图灵工程的叛徒,有什么资格,让我还给你呢?”
男人碾压着脚下的垃圾:“你说你啊,怎么这么蠢呢?竟然把图灵核心带出来,试图高价贩卖给间谍。”
“你!还给我!”
男人绝望地嘶吼道:“你懂什么!我母亲需要治病!她的药一针就要四十万!我怎么可能有钱!”
男人看向身后低头沉默的手下:“处理干净,让步眠他们认为,这个叛徒已经带着图灵出国了。”
“是。”
两个保镖上前,架住他,消失在巷子深处。
男人转身上了车,感叹了一句。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正在想改如何拿到这个小玩意,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他摩梭着手里的芯片,笑得得意:“哈哈哈,不过比起这个半残品地芯片,我的主人应该更喜欢步眠这个人吧?如果把她偷走了,我岂不是就能坐稳部长的位置?”
黑色的车驶离雨夜,无人知道这夜的一切。
“母亲重病,被间谍找到,带着芯片在间谍的保护下顺利偷渡,消失不见?”
步眠穿着校服坐在黑色软椅上,看着呈上来的报告,笑了笑。
“我们已经派特别行动调查队一队去拦截他们了,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芯片带回。”
步眠叹了口气:“不需要。”
“为什么!那可是图灵工程研究出来的最核心技术!就这么被偷走了!”
图灵工程的领导有些激动道。
步眠神色淡淡的拆开手腕上的那块不起眼的手表:“它在这。”
一块粉色芯片被她随意地丢在了桌子上:“那个被偷走的芯片……”
步眠沉默了几秒:“是我研究如何……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领导看着第一次面露尴尬的步眠:“研究什么?”
步眠干笑:“当然是一个很普通的芯片了。”
领导:“既然你这样说,那这件事……”
步眠将芯片装回自己手表:“不,除了你和我,不要告诉其它人,让一队的继续去找,让二队的人继续查这件事,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你倒是聪明。”
“我比较喜欢把这些重要的贴身带着而已。”
步眠微微一笑。
领导:“那我就按你说的吩咐下去了。”
“芯片被偷的事情,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了。”
步眠揉了揉太阳穴:“这样丢人的事情,还是不要外传了。”
“好。”
领导离开后,步眠咂舌。
“这些人,还真是没有一个好糊弄的。”
步眠摸索着自己破旧的手表。
“不过,真正的芯片,你们恐怕谁都找不到。”
步眠的手机震了震。
是霍粒发的消息。
[霍粒:霍罪回来了哦,温馨提醒你,他现在恨不得把你皮扒了,如果你害怕了,可以找我,我温暖的怀抱将会永远为你敞开。]
[步眠:谢敬不敏,希望他回来后,第一个倒霉的不是你。]
[霍粒:你这是在担心我?]
[步眠:我真是在嘲讽你。]
[霍粒:哈,你还真是个口是心非地小妖精,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步眠:不需要,你若是真的少给我搞事,我才会谢谢你。]
自从上次谣言事情结束后,步晓或许是干了亏心事,便不敢在自己面前晃悠,整个人做事也恍惚极了,看到霍粒更是耗子见了猫,避之不及。
按照霍粒那个有仇必报的性子,步晓恐怕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能忍到这个地步,也算她是个能忍的。
步眠是用了自己中午的休息时间过来一趟,解决好后便下了楼。
等候多时的司机帮她打开了车门。
她弯腰进入。
车门关上,黑色汽车发动,融入人流。
步眠系好安全带,闭眼梳理最近发生的事情。
那次分开后,闻啼的确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听进她的话,回去和自己哥哥闻辽在公司打起了擂台。
现在的闻啼不在掩饰自己能力,处处紧逼闻辽,闻家现在乱成了一锅热粥,还能趁热喝了。
闻啼没有什么精力来打扰她了。
但是自己那位好父亲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开始给自己发消息,又是关心她学习生活又是给她转几万的红包让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还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让人去查,果不其然。
京都那位躺了十几年的小少爷一朝醒了,还和同在那里被责罚住院的霍罪成了好友。
可惜,一个成为了瞎子一个成为了瘸子,一个杵拐杖一个坐轮椅,倒是般配。
近日,他主动找自己那位渣爹说,对她感兴趣。
她当时得知那消息都气笑了。
原主可从未和那位见过面,他却说对自己有兴趣。
小太子爷说的话自然被那位渣爹视为圣旨,已经开始幻想起她嫁给那位小瞎子后,自己的地位又能涨多高的美梦。
还真是,年轻靠老婆,年老靠嫁女,自己只需要多多播种,来年秋天就能收获不少好处。
还真是让人不爽。
步眠睁眼,打了个哈欠。
路上没有什么车,还算顺利。
不如小睡一会,下午还要上课。
就在她准备睡觉时,旁边突然窜出一辆白色宝马直接撞在了她的车上。
嘭的一声!
步眠的头狠狠装在旁边的车窗发出让人牙酸的闷响,她的睡意瞬间全无。
司机紧急刹车,下意识的摸上腰间的枪支。
“等等。”
步眠看了眼那撞了自己的车牌号:“是京都淮家的。”
那个靠着跨海经商一夜暴富稳坐京都豪门榜首的淮家。
“抱歉抱歉,真的很抱歉。”
干净悦耳的少年音响起。
长相无害的少年双眼无神,摸索着下了车,跌跌撞撞的司机满脸通红,一脸紧张的去扶淮安。
“少、少爷,我不是故意的。”
淮安挥开司机:“我说过,开车不准喝酒。你还是喝了,你是不是仗着我不受家人重视,才敢这样肆意妄为!”
步眠下车,打了个哈欠,旁边的司机前去交涉。
她看着车祸始作俑者的二位只觉得无趣。
演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