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吕萌是稳坐钓鱼台,可城内士绅却不行。
因为大唐盘踞狗牙山,四处出击打击土豪劣绅,搞的整个平山县人心惶惶。很多城内士绅在城外的庄子,都被唐军攻破了。
庄子内的粮食及其他物资,全都损失殆尽。
眼见大唐用缴获的粮食收拢流民,势力日渐壮大。平山县的士绅大户,都有些坐不住了。
所以他们再次找到吕萌,要求吕萌出兵剿匪。
其实吕萌也不是不剿匪。
因为经过前两次的失败,吕萌知道大唐不好剿。要是好剿,也不至于折了虎神威,残了吴铁刀。所以,他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而随着唐军的壮大,吕萌也感受到了一丝压力。
不过压力归压力,捞钱归捞钱。
在吕萌看来,就算压力再大,也不能不捞钱!
这些天来,城里的士绅不断催促吕萌尽快剿匪。而吕萌呢?就不断的借口剿匪要钱。
并且吕萌不仅以各种理由,和那些士绅要钱。还以剿匪的名义,向城内百姓征收了一笔剿匪税。
几手骚操作下来,吕萌的身家又好好肥了一波。城内的百姓,更是被刮的直呼三尺青天!
虽然对吕萌的贪财十分鄙夷,不过城内的士绅富户们,还是借着协助官府征税的名义。
好好回了一波血。
几番下来,吕萌士绅都肥了,只有城内百姓的受伤成就达成。
“噼啦啪啦……”
“噼啦啪啦……”
这天晚上,吕萌在书房不停的拨着算盘珠子。随着算盘珠子啪啪作响,吕萌的神色甚是欣喜。
“呵呵……其实偶尔出些乱子,也不错。”看着算盘珠子,吕萌欣喜的轻笑一声。
“老爷……”
就在这时,一个风姿绰约的美貌少妇走了过来。
少妇过来后,便从丫鬟手上接过一碗参汤,端到吕萌面前,“老爷,都这么晚了,您还勤于公务呢?还是先喝一碗参汤吧。”
接过参汤放下,吕萌站起来遥望了一下皇都方向道:“为官一任,自当造福一方。陛下将全县百姓交于我手,我怎敢放松懈怠,有负陛下重托啊!为报皇恩,我吕萌只能勤政勉力,但求对百姓问心无愧就好。”
说到这里,吕萌眼神的眼神里,隐隐闪过一丝泪光。
若是不知道刚才吕萌算的,是自己这次捞了多少钱。这还真是一副,忠臣感恩的标准模样。
少妇见状白了吕萌一眼,“老爷,我刚才就是随便问问,您就别演了。这里又不是大堂,没人看这个。你就算说了,也没人传出去。”
这个风姿绰约的少妇,便是吕萌的夫人。
乃是一位官员的庶女。
“呵呵……”
听闻夫人之言,吕萌不以为然的轻笑两声道:“夫人,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说话是说话,场合是场合。在大堂上说话,有在大堂上说话的用意。私下里说话,也有私下里的好处。在者说了,你怎么知道传不出去啊?指不定就有一个下人听了,然后讲给了一个说书的先生。说书先生知道了,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吕氏听闻笑了一下,什么下人,不就是托儿嘛!不过心里明白的事,也不一定都说出。
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解,“私下里说,能有什么好处?”
“哼……”
“在大堂上说话,是为传扬出去,让百姓知道本官勤政爱民的好名声。而私下里说话,则是为了让上面的人,了解本官辛苦执政,却又不拘于虚名。如此,这好官声再能做的更实!”
“这么说来,您就是在演戏啊?”听到这里,吕氏算是明白了。
“没错!演戏,就是演戏!”
听到演戏二字,吕萌精神立刻为之一振。
“精妙!精妙!这演戏二字用的着实精妙!”
称赞了一下吕氏,吕萌神色自得的言道:“这当官儿啊!不就是演戏嘛!下面演给上面看,上面演给皇上看,演的好的就升官发财,演的不好的就去职下狱,所以这官场就是戏场!不会演戏的官,也就不是好官!”
“合着当官儿的,都得会演戏?”
“没错!只要是官儿就都得会演!清官儿得会演,贪官同样也得会演。清官儿要是不演,那别人怎么知道你清啊?别人不知道你是清官儿,那做了清官又有什么用?你看那个地方出了大清官儿,又是送万民伞,又是立生祠的,没过多久,就传的天下皆知,这就是会演戏的!会演戏的清官儿得了清名,不会演戏的,清死在哪个角落都没人知道!”
只见吕萌话音刚落,吕氏就随口说了一句,“人家那是清官儿!可您是贪官儿演什么啊?您就不怕名声传出去了,人家说你是贪官儿?”
“呵呵……你说的不错,我是贪官,所以我更要演戏啊!因为我不能让贪官的名声传出去!老百姓知道什么啊?有几个见过县太爷啊?还不是人云亦云!他们听到什么,就会认为什么!所以只要我演的好,谁敢说我是贪官儿!总之,贪官儿不妨做,钱也不妨捞。只要让上面的人,认为你是清官儿就行了!”
“呵呵……这也是我为官二十年,而不倒的秘诀!“说到自己当官的秘诀,吕萌就一脸得意。
“唉……那皇上也真可怜,全看你们演戏了!”莫名的,吕氏不禁对皇帝产生了一丝同情。
然而吕萌却摇摇头,一副你根本不懂的模样,“哼,皇上有什么好可怜的?你以为就当官儿的在演戏吗?皇上他其实也在演?”
“皇上也在演?他演给谁看啊?”
吕萌的话,让吕氏心里一阵糊涂。当官儿的演戏是为了蒙皇上,可皇上演戏是为了什么呢?
看着吕氏那少见多怪的模样,吕萌鄙视了她一眼,“哼,那自然是演给老百姓看了,他得让老百姓知道他的圣明的。得让史官说他是明君,得在史书上留下光辉灿烂的一笔。”
吕氏只是一个女人,实在不了解这些男人的心思。
“你们这些男人可真奇怪,百姓演给小官儿看,小官儿演给大官儿看,大官儿演给皇上看,皇上又演给百姓看,这不就是一个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