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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个孩子好奇,王氏看着孙儿的眉眼,脸上露出一抹思念。

“你们祖父生得像你们曾祖母,你们曾祖母是难得的美人,当年你们祖父文采过人,京中不少女子都倾心于他,可惜,他身子不好,让不少人家望而却步。”

当年她也倾心于对方,他们从小青梅竹马,年少慕艾之时,爱上那般温柔之人,太容易了。

王氏和表明了心意,沈瀚文因为身子不好,拒绝了王氏。

王氏以为沈瀚文不喜欢她,可是伤心了许久。

一直到,王氏议亲时,被庶妹算计,传出些流言蜚语。

沈瀚文这才着急上门,一开口就是要娶她。

王氏当然不愿意,以为对方是为了她的名节才娶的她。

“你们不知道,你们祖父端方君子一般的人,那日竟然难得红了脸。”

王氏脸上浮现了些许微笑,只是眼中难掩伤感。

“艾玛,咱爹还会脸红呢,改明儿给爹烧纸的时候,我打趣他几句。”

刘氏这一大碴子的话,把王氏的伤感赶走了。

“没大没小的。”王氏笑着捶了刘氏一下。

沈遇安和沈青盼也笑了起来。

他们看得出来,刘氏故意这么搞怪的。

别说,刘氏这么一来,王氏刚刚的伤心不见了,婆媳俩又开始唠了起来。

沈遇安接连在翰林院忙活了前朝的国史半个多月。

那掳人的贼人,竟然死在牢中。

沈遇安觉得,怕是这背后的人还没抓到。

也是,敢在皇城脚下犯事,那被抓的人,怕只是一个小喽啰。

这日,沈家收到一张请帖。

沈遇安下值回来才知道。

“伯爵府花家的赏花宴?”

伯爵府和他也没什么交道吧?沈遇安如是想着。

“办宴那日是你休沐之日,请帖上也写着全家一同过去。”

“那便去,这些时日娘和姐姐在家中也憋着了。”

因着掳人之事,沈青盼来到京城就没出去过一次。

沈遇安可不希望家人困于这四方院墙之中。

“这两日空闲了,奶你们出去买些首饰,再做两件衣裳。”

王氏想了一下便点头,“遇安说得是,该买些行头,出门了能戴上。”

“先前遇安不是给咱们都买了首饰吗?不用再买了吧?还有衣裳。咱们还有新的没穿过的衣裳。”

刘氏这些时日,因为家中只有支出,没有进账可慌张了。

一听到要买东西,有些舍不得花钱了。

“这是咱家第一次出席宴会,有些行头还是要有的,不然人家也会瞧低咱们家,不过,也没必要太过张扬。”

到底伯爵府才是主家。

沈遇安拿了一千两给王氏,被王氏拒绝了。

“家中还有银钱,再说,哪能买行头把家中的银钱都花得七七八八,买上一两样就成了。”

“且你先前买的首饰也不是不能用了。”

想了下,沈遇安便把银票收了回来。

“这大户人家都有自己的庄园田地,奶,要不改天买上一个庄园或者开个铺子,我看娘这些时日有些不踏实。”

刘氏没想到她这些时日的忐忑,儿子都看在眼里。

“我是觉得这京城的花用高得很,咱家又只出不进的,手里没有银钱的话,我这心里就不踏实。”

她不想手里再没银钱了。

眼睁睁看着丈夫因为没银钱去世,又眼睁睁看着儿子咽气,一旦手里没银钱,刘氏心里就慌张。

转头看着已长成的儿子。

儿子长得很像他爹,长得好,还比他爹幸运,有了一副孔武有力的身子。

花家赏花宴那日,沈家人打扮齐整,坐上马车前往花家。

也是此时,沈家人才发现,缺个赶马车的。

不过如今已经赶不及了,只能沈遇安亲自赶马车了。

“娘,咱们府上怎么又办赏花宴啊,不会又要给我选夫婿吧?”

果丹郡主看着忙碌的下人,一脸无聊。

“这次可不是娘办的,是你大伯母,要给你堂兄相看呢。”容静看着女儿,无奈地摇头。

“谁还敢给你选夫婿啊,省得又得罪人,咱们伯府再得罪人,一京城的勋贵都要得罪全了。”

果丹郡主闻言,眼神闪躲就是不看她娘,给在一旁小心喝茶的花颜月使眼色。

果丹郡主乃伯府和威远侯府最受宠的女孩,先前就算行事慌张了些,可抛绣球结亲,也是请门户相当的公子哥。

以伯府和威远侯府的权势,果丹郡主抛绣球又说话不算话,一开始也没人敢说什么。

最多就是说果丹郡主太过骄纵,但一连反悔几次,那可真是得罪了不少人。

也就果丹郡主有个当大将军的外祖,还是伯父的嫡女,不然这会儿不知道传言多难听。

但名声也没多好就是了。

见女儿求助的眼神,宠女狂魔刚要说话,被容静笑盈盈地看着,咽下口中的话。

“果丹啊,这赏花宴那沈状元也来。”

“真的?”

父女俩挤眉弄眼的。

容静揉了揉额头。

那沈状元她见过,倒是不失为一个很好的人,可对方才十六岁,又如此大才,怕是看不上跳脱的女儿。

“今日可是大嫂办的赏花宴,为了给花盛相看的,你们俩,可不许闹事。”

果丹郡主扑到容静的怀中,眨巴着大眼睛:“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果丹不是一直最乖巧懂事的么?”

看着怀中讨巧的女儿,容静险些笑出声:“你最乖巧?要不是你从小长得可爱,早就被打死了。”

“娘,你污蔑我。”

“呵呵,你乖巧?五岁烧夫子胡子的是谁?七岁,揍皇长孙,十岁,在别苑叉腰骂叶贵妃,十二岁,”容静一一数着。

果丹郡主汗流浃背了:“娘,娘,别说了,别说了。”

容静冷笑一声,转头看向丈夫,“还有你,果丹就是被你给宠坏的。”

花颜月欲言又止。

果丹这样,能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不过看着妻子威胁的眼神,花颜月很有眼色地闭嘴了。

“你们今日要是在赏花宴上做些啼笑皆非的事,你们等着瞧吧,绝对没你俩好果子吃,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闻言,花家父女俩老实了。

一想到嫂子(伯娘)那威慑力,比当伯爷的大哥(伯父)还吓人,两人瞬间犹如鹌鹑一样。

“娘子,你放心,我今日不会惹事的。”

“娘,你放心,在大事上,女儿一向靠谱。”果丹郡主拍着胸脯保证道。

“最好是。”说完容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