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后巷,老乞丐拉着云邪的手,再三道谢:“大山兄弟啊!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报答你才好。”
云邪淡淡一笑,他并不指望从老乞丐这里得到任何回报,便轻声道:“报答就不必了,回去后好好照顾大黄吧。是它带我找到你的。”
“是是!一定照顾好它!”老乞丐点头后问道,“这两天你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云邪沉吟片刻才说:“算是有些眉目。”他对失踪者与神药间似乎存在某种联系已有所察觉,但在同样依赖神药的老乞丐面前又不好直言。
“总之,神药还是少服为妙。”他善意地提醒道。
老乞丐无奈地叹了口气:“可如今大家不服药,就会变成那样,谁又能不依赖它呢?”
云邪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良策,两人交谈过后便各自道别。
然而,就在老乞丐转身挥手之际,潜伏在暗处的一个男人猛然扑出,用麻袋将老乞丐套住。
老乞丐半身被套,立刻拼命挣扎,惊恐地喊道:“什么人?!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闭嘴!”男人低吼道,但老乞丐因惊恐而根本听不进去,奋力挣扎。
男人怕引起旁人注意,便顺手抄起一块大石头,狠狠朝老乞丐头上砸去:“叫你闭嘴!”
石头重重砸下,老乞丐应声倒地,麻袋上渗出鲜血。
男人怕他中途醒来,又狠下心补了两下,确保其昏死不醒,才将他塞入袋中,抬到早藏在路边的木头车上。
男人拉低草帽遮住面容,仿佛若无其事一般,推着木头车朝山中走去。
夜色深沉,药山深处笼罩在一片诡秘的黑暗之中,连最资深的采药人也不敢冒然涉足这里。
据说这片区域藏有可怕的吸血妖怪,进入者无一生还,成为行尸走肉。
因此,乌木镇的居民对这片地带总是避之不及。
然而,头戴草帽的男人毫无惧色,熟门熟路地推着木头车进入此地,仿佛已干过许多次这等事。
幽暗区域中,植物的形态皆是畸形而黑暗,似乎有种不祥的力量在此滋生。
男人推着木头车穿行许久,最终在一株扭曲的黑树前停下了脚步。
收起一路上的淡定,男人低声道:“人……我已经带来了。”
“很好。”黑树后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声音冷冷的,透着淡漠的阴寒。
随着这声音,一名黑袍人从树后慢慢走出。
他兜帽遮住脸庞,看不清相貌,声调冷淡地命令道:“打开,让我看看。”
男人不敢怠慢,急忙解开麻袋开口。
老乞丐头破血流,昏死在车上,一动不动。
“不错,正是我要的人。”黑袍人满意地点头。
“那……神药呢?华大夫?”男人带着颤抖的声音哀求道。
黑袍人轻笑一声,缓缓抬手揭开兜帽,露出一张年轻清秀的面孔,正是聚仁堂广受尊敬的华鹊。
见到熟悉的面孔,男人如蒙大赦,捧着华鹊递来的神药竹节,激动地连连道谢:“多谢!多谢华大夫!”
原来,华鹊正是靠着神药的强烈成瘾性,暗中操控乌木镇的居民。
凡服过神药的人几乎都逃不过药物的奴役,为了避免断药带来的痛苦,他们不得不听命于他。
毕竟,整个镇上只有华鹊掌握着神药的秘密,没有他,他们根本无处寻得这种救命的药物。
就这样,这位医者通过操控神药,悄然掌控着乌木镇的一切。
“叫醒他。”华鹊冷冷吩咐道。
男人俯身上前,用力扇了老乞丐几记耳光,狠狠拍打着他的脸:“喂!快醒醒!”
老乞丐终于被粗暴地打醒,意识模糊地看到面前的男人和一脸和善的华鹊,惊讶不已。
他艰难地抓住华鹊的衣袖,虚弱道:“华大夫……快逃……这人不是好人……”
华鹊面带冷笑,始终不语。
老乞丐心中一寒,终于意识到他们二人原是一伙的!
他挣扎着从车上滚下,试图逃跑,但头部的重创让他脚步摇晃,步伐不稳。
此刻,他心中只惦念着大黄狗,不禁低喃道:“大黄……你等我……我一定会回去……”
可惜,他一个踉跄,被盘根错节的树根绊倒,再也无力起身。
华鹊见状,露出满意的笑容,低声道:“很好,神树只吸食活人血液,只要他没断气就行。”
他朝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立即上前,抓住老乞丐的腿,将他拖向黑树。
老乞丐尽管体力耗尽,但对大黄狗的挂念支撑着他十指紧扣地面,留下十道抓痕,虚弱地呐喊道:“放开我……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