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邪轻轻接过竹节,打开后嗅到一股淡淡的甜香。
“果然是神药。”他低声说道,随后锐利的目光转向佟庆舒,提醒道:“这药千万不能吃!”
佟庆舒顿时眉头紧皱,不解地问:“为什么?这是华姑娘给我的!你是说她想害我吗?”
云邪想起当天的失踪者家中也曾发现神药,心里更加确信此药不可靠。
最起码,在查清楚华鹊的真实意图之前绝不能贸然服用。
“我查过了,这药确实有疗效,但也会让人产生上瘾依赖。”他举起竹节耐心解释道。
然而佟庆舒不听,他认定这是华姑娘对他的关心,觉得云邪在无理取闹,反而更加烦躁。
他伸手要拿回神药:“我不管!这是华姑娘给我的!我要留下!”
“笨蛋!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云邪心里暗骂。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让佟庆舒对神药上瘾,那华氏兄妹就能牢牢控制住这个傻瓜。
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绝不可以!上瘾了就麻烦大了。”云邪坚决不肯还回竹节。
佟庆舒也不愿意让华姑娘的心意就这样被剥夺,愤怒道:“放屁!你就是嫉妒我!”
云邪不解:“嫉妒你什么?嫉妒你有这种会上瘾的药?”
佟庆舒气愤地说道:“你嫉妒我能得到华姑娘的神药!你吃不上念儿亲手做的大肉包,就想着夺走我的神药,让我和你一样痛苦!”
云邪听罢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是因为被说中心事,而是他疑惑对方怎么知道自己曾有念儿做的肉包。
他有些结巴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梦话时自己说的!”佟庆舒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你竟然半夜偷听我说梦话还敢讲出来!”
“只要你承认嫉妒我,我或许就不吃了。”佟庆舒挑衅地说道。
“放屁!你这笨蛋随便喝去好了!”云邪本想这样怒吼回去,但想到这样反而会让佟庆舒更容易受控,他不禁冷静下来。
于是,云邪干脆挑开竹节盖,将药汁倒在地上。
眼见华姑娘的药被这样糟蹋,佟庆舒怒不可遏,立刻冲上前与云邪扭打起来。
“混账!你拿什么赔我!”佟庆舒边出拳边咆哮。
“我明明救了你还得赔?”云邪一边闪避一边说。
就在两人拳脚相向时,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庆舒,你在吗?”华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原本怒火中烧的佟庆舒一听到华蓉,立刻满脸堆笑,飞奔去开门,忠诚得像大黄狗见了主人。
开门后,华蓉含羞低语:“你忙吗?”
“没啊,正想着你呢,你就来了!”佟庆舒乐呵呵地回答。
华蓉微笑道:“今晚月光很好,想不想陪我出去走走?”
“当然!”佟庆舒整理衣服:“我随时可以出发。”
华蓉微微皱眉,看向房内:“没打扰你们吧?大晚上的,你们两个男人窝在一起干什么呢?”
“呃——”佟庆舒眼神飘忽,支吾了片刻才道:“他怕鬼,我在陪他。”
“???”
云邪听得目瞪口呆,自己明明不可能怕鬼,却被这家伙随口编得煞有其事。
华蓉朝云邪问道:“那我可以把庆舒借走一会儿吗?”
“天亮前别送回来就行。”
“哦……好的。”
“走吧。”佟庆舒笑着将华蓉推出门。
就在两人即将离开时,云邪叫住华蓉:“华姑娘。”
“嗯?”
“这家伙虚不受补,神药还是留着给需要的人吧。”
“哦……好吧。”华蓉假装听不懂地应了声。
*****
另一边,聚仁堂的地牢中,华鹊正责骂两名监视者。
两人虽然身材魁梧,却只能像做错事的小孩般低头不语。
“我明明说了,监视时一定要设法弄伤他,这样他才会服下神药!”华鹊不满地训斥道。
原来,华鹊送给云邪的药物是未稀释的神树树汁,一旦服下,戒断反应会迅速出现,叫人痛苦不堪。
两名监视者只是不停点头,心里则期盼华鹊能赶快给他们承诺的神药。
他们因服用过高浓度神药,每隔三天便需要再次服用,否则将遭遇难以忍受的痛楚。
如今三日之期将至,两人焦急地等待华鹊的反应。
见他们心不在焉,华鹊掏出一支翠绿色的竹节。
两人脸上闪过一丝喜悦,随即担忧道:“华大夫,只有一瓶神药吗?”
“然后呢?”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问:“我们有两个人啊,这药不够分,只够一个人活下来……”
话没说完,他便意识到华鹊的用意,心里一冷,舌头也打结了。
“你们的表现令我失望,只给一瓶药,至于谁用。”华鹊走上楼梯,把竹节丢在地牢中,冷淡地说:“自己决定。”
说完,他关上门离去。
片刻后,门内传来两人互相厮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