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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非常高兴,见“大哥”果然从言用,二话不说便跟着莫从言一路冒雨前往玉佛寺。

然而一把伞遮不住两个人,等到他们抵达寺院时,早已被雨水淋得全身湿透,晚风一吹,冷得两人牙关打颤,浑身发抖。

玉佛寺因大殿内供奉着一尊高达一人的大玉佛而得名,香火旺盛。

两人刚进门不久,六十多岁的老住持便出现在他们面前,莫从言见状,心中暗叫不妙。

“阿弥陀佛,莫施主。”老住持双掌合十,语气平静。

“哟!师傅这么晚还不休息?”浑身湿透的莫从言勉强笑道,语气里透着几分尴尬。

老住持目光在莫从言和傻子身上转了转,接着说道:“莫施主,寺院的租金您已拖欠两个月了。”

莫从言知道老住持说起话来一念就没完,忙不迭应道:“下次!我今天忘带钱袋了。”

住持慈祥地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地劝道:“施主,贫僧劝您还是早日改邪归正,别再碰那些骗人的勾当了。”

“师傅您不懂,我这不是在骗,我是在给他们希望,给他们活下去的念想!”莫从言急忙辩解。

这时,傻子忽然扯了扯莫从言的衣角,天真地将刚得到的银子递给他,嘴里说道:“大哥,我有钱!”

莫从言眼珠一转,顺势将银子交给住持,笑道:“原来我有带钱,师傅,这些钱足够我住上半年了吧,您点一下数。”

住持见银子入手,叹了一口气,合掌道:“阿弥陀佛。”

莫从言趁机赶紧推着傻子往房间走去,湿漉漉的他们在走廊上跑动时,恰好与两名身穿灰袍、打扮朴素的男子擦身而过。

那两人正是灵迹学府的两位老师,魏齐和姜明始。

魏齐如今比以往更加虚弱,内伤频发,面色苍白,走路时显得虚弱不堪。

姜明始为人刻薄,见莫从言和傻子在走廊上乱跑,不满地皱着眉,低声嘟囔:“真是的,便宜的地方就是人杂。”

魏齐笑了笑,劝慰道:“算了吧,这镇上就这地方地气最足,适合疗养。拍卖会前,我们只能先将就了。”

姜明始摸着长须,叹道:“也只有如此了。”

两人走远后,莫从言和傻子回到了房间,莫从言先烧了热水,给傻子洗了个澡,还修剪了一下他乱糟糟的头发。

换上了合身的衣服,傻子焕然一新。

莫从言把玩着手中的剪刀,心里暗暗惊讶:“这小子模样还不错,送去当男娼估计能被富婆抢着要吧?”

但很快他便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念头:“算了,傻子救过我,卖他太忘恩负义了。”

傻子第一次在镜中看到自己干净的样貌,吓得连忙躲在莫从言身后,喊道:“大哥……有人!”

莫从言哭笑不得,说道:“那是你自己啊!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你大哥,你到底还要跟着我多久?”

傻子慢慢接受了自己在镜中的模样,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玩起了自己的五官。

就在他对着镜子玩的时候,莫从言忽然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反正租金是你付的,找到你大伯前,你就先住在这里吧。”

傻子一听,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说道:“大哥!石头!”

“石头?”莫从言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哦!那块破石头已经被我扔了。”

听到这话,傻子急了,抓着莫从言不住地摇晃:“大哥!石头!石头!”

莫从言被摇得头昏脑涨,忍不住叫道:“不过就是块普通石头,我等会儿出去找块废料给你!”

“爸爸的……石头……”傻子眼泪汪汪,声音带着哭腔。

莫从言这下彻底明白了,烦恼地挠着头说道:“这是你爸留的遗物啊??”

他叹了口气,只得答应:“行,我去帮你找回来。”

莫从言想起自己随手把那块石头给了吴老板的手下,现在要找回去,难免麻烦。

但想到傻子眼泪汪汪的样子,他还是决定去试试。

他叹了口气,嘀咕道:“可现在我跟吴老板结仇了,这事不好办啊。”

他一夜辗转反侧,苦思对策,直到天蒙蒙亮才疲惫入睡。

等到日上三竿,莫从言被阳光晒醒时,发现傻子的床铺已经空了。

莫从言在房间里来回寻找都不见傻子的踪影,心中焦急,正要大声呼喊时,想到这是佛门清净之地,又怕吵醒老住持,被他念上一通,只好压低声音喊道:“傻子!你跑哪去了?”

他在走廊前后寻找,最后在寺院的院子里,一棵无忧树下发现了傻子。

只见傻子正兴高采烈地捡石头,每捡起一块都要细细端详。

莫从言看到这一幕,忽然想起傻子信中提到他有一双“好眼力”,于是拉住一名路过的僧人问道:“师傅,这些石头都是不要的?”

僧人看了看石堆,合掌道:“阿弥陀佛,这些都是别人送来的废料,施主若有需要,尽管拿去。”

莫从言听后,放心下来,走到傻子身边笑道:“你在这随便挑吧,别乱跑,我去外面帮你找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