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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又想,程溪还是决定再努努力,小心翼翼的问,“要不……明天再谈谈?”

人的思绪本就是变化万千的,也许明天一早睡醒了,又改变主意了呢?

“不,我已经想好了,你把那个朋友推给我。”宁心说的坚定。

程溪也没办法,只好将微信推送了过去。

宁心这边找律师要了离婚协议书,立刻就打印了出来。

看着上面硕大的离婚两字,她不禁有一阵恍惚。

遥想当初结婚的时候,也是想过要跟这个人过一辈子的,不说相亲相爱,至少也是相敬如宾,携手同行。

可没想到,才过了短短的一年,就已经走上了离婚的路。

她想,如果她后来没有爱上权赫,或许他们真的可以就这样走一辈子……

不爱,就不会吃醋,不会胡思乱想,不会有那么多的占有欲……

爱上了,看到他身边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她的心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碎。

这般痛楚,说是最残酷的刑罚怕是也比不上。

只有爱过的人,才会懂。

也许,只有离开他,她才能重新找回曾经那个冷静理智的自己吧。

可……

曾经两个人在一起时的画面早已深深的扎根在了她的脑海中,根本无法忘却……

初见时,他立在人群之中,丰神俊朗,恍若天人。

结婚后,他时时护着她,疼着她,为她撑起一片天。

白天,他是孤傲冷清的霸道总裁。

晚上,他是不知疲倦的火热老公。

他所有的所有,对她来说都是如此的清晰,充满诱惑……

只是回想,宁心的眼眶就已盛满温热。

泪,悄无声息的滑落,砸在离婚协议书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连绵不绝……

许久,她才起身,将那协议书放到了权赫的书房里,附带她手上的镯子。

回头又去收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都是她工作后花自己的钱买的。

除此之外,她什么也没拿。

当初来的时候她就没什么行李,如今要走了,自然也不需要带走什么。

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毫无去处。

租房也来不及了,只能先找了个酒店住下。

程溪知道后觉得不放心,又跑去酒店陪她。

看着旁边孤零零的一个行李箱,程溪叹道,“你该不会就这样自己出来了吧?”

“不然呢?”宁心反问,手上还拿着一瓶红酒,打开了,给自己和程溪都倒了一杯。

程溪愣住,“你还喝酒?舍得喝这么好的?”

印象里,宁心一向都很节俭……

别说是红酒了,就是让她在外面多吃两顿饭,她都觉得奢侈。

“庆祝我离婚啊!”宁心来了兴致,主动跟程溪碰了杯,脸上还挂着笑。

程溪看出来她笑的很勉强,但还是陪着她喝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要说寻常人遇到老公出轨这种事,说要离我绝对不会拦着你,可是你这老公又不是寻常人,那可是权赫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啊!”

宁心没说话,只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酒。

她是会喝一点,但酒量也不好,再加上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很快就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了。

程溪还在说,“跟我透露点,离婚了能拿到多少财产啊?以权总的为人,应该不会对自己的老婆小气,多的财产拿不到,小钱肯定有不少!”

程溪这样问,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既然宁心不管怎么样都要离婚,那肯定要利益最大化。

然而宁心却回答说,“我一分都没要,净身出户。”

“什么?!”程溪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两只眼睛瞪的像铜铃,“你一分没要?”

“是啊,当初我们结婚,我也什么都没带去……这样就互不相欠,也挺好的。”宁心点点头,已是微醺,笑的有些娇憨。

“我看你不是疯了,你是傻了!”程溪大骂她一句,起身就给那个律师打了电话过去,“学长?这么晚了打扰你,就是我闺蜜刚才那个离婚协议,你们怎么拟的啊?她要净身出户?”

这种事问律师比较靠谱。

对方很快回答,“是的,她说一分不要,只想尽快离婚。”

“怎么能一分不要呢?你帮忙看看,就算是少要点也比没有好啊!”程溪真是操碎了心,眉头都快打结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最后才叹了一声,“小溪,以权赫的身家,他要是一分不想给,也完全可以做得到。你的朋友自己放弃了这些权利,这样也许能快点离。”

程溪一下子就僵住了,神智逐渐恢复……

是啊,宁心的老公可是权赫啊!

那个咳嗽一声,整个三江市都要抖三抖的男人!

他要是不想给宁心钱,宁心真的就什么也拿不到。

默默的放下手机,程溪复才又重新走回宁心身边坐下。

宁心继续给她倒酒,笑了,“钱我以后会自己挣,你别替我担心了。”

当初结婚,本也不是奔着别人的财产去的。

程溪看着她,多少有点恨铁不成钢了,“真搞不懂你,那些钱本来就是你应得的,是他婚内出轨!”

“好了小溪,别说了,陪我喝酒吧!”宁心说着,又灌了自己一杯酒,小脸红彤彤的,看上颇有几分喜庆。

可又有谁知道,这喜庆之下,又藏着多少心酸呢?

——

同一时间,权赫也在喝酒。

他独自去了宴会。

是一个重要的合作伙伴的生日宴。

他没说几句就开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闷酒。

最近的情绪起伏越来越大,尤其是和宁心有关的事情,似乎分分钟就能让他暴走。

陆霆和章东远都在,看着他一个人在喝酒,便走了过去。

“怎么喝酒也不叫上我们俩?”章东远说着,就跟权赫碰了一下杯。

陆霆没说话,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和嫂子还没和好。

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和女朋友吵架,也是能气一两个星期。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也是到了后来才发现赌气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行为了……

不过他也不能当着权赫的面说这话不是?

除非他想被权赫的死亡视线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