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这里干什么？你不知道现在全联邦都在找你吗？”
张牧以安全检查的名义，驱散了整栋楼的工作人员。
看着眼前这个曾被他视为偶像的男人，心情无比复杂。
这个男人曾经是那么的意气风发，那么自信和骄傲。
可现在……满脸沧桑 ，胡子拉碴，一脸麻木，眼里是浓郁得无法化开的忧伤。
若是不认识的人，看见他第一眼，只会将其当成路边的流浪汉。
谁能想到这是一名半圣，谁能想到他是被尊称为大决战时期后，武圣之下的人族第一天骄！
可他曾经越是璀璨夺目，如今带给张牧的冲击力就越大。
只是主管一个与群星异族，红魔异族，白灵异族，人族武圣家族共同管理的大秘境。
不到十年却已经变得如此陌生了!
而自己明明已经身居高位，可他能决定的事情却很少。
甚至在不久前，他连A39基地和恩师的生命都差点保不住。
因为他的命令，隔着诸多武圣家族成员的阻碍。
尤其是之前赵家的手伸得最深。
赵通武被杀，赵家被灭倒台后，他本该能取回部分权力。
但还没来得实施，其他武圣家族的强者，就纷纷强势介入，不止一家。
他们迅速瓜分掉了赵家的所有权力。
就连他手里的权力也进一步被压缩。
眼前的男人更是在得到赵通武陨落的消息后，毫不犹豫带着整个秘境的人，发动了武装斗争。
如今是联邦的第二号通缉人物。
第一号通缉人物是刚被雷厉海武圣列为罪人的烈阳武圣。
“来杀人！”
“杀谁？”
“所有人族武圣！”王学航语出惊人，声音却十分平静。
平静的让张牧心惊胆战！
“你疯了吗！？”
“就当我是疯了吧……”
“他们……都做了什么？”
“什么都做了。”王学航眼里依然尽是麻木。
“你想要我做什么？”张牧沉声问道。
别的不知道，但他知道呈上来的人口统计。
x18大秘境，常驻人口十存三！
“三小时后，我会带人杀进帝都！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你们会死的，你们的家人也会被波及到。”张牧豁然起身！虽然早猜到是这个结果！
但肯定后，他还是难以接受。
“他们没有家人了……”
此话一出，张牧就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阻止他了。
因为他知道，不止他们没家人了，眼前这个男人也没了。
“你们赢不了的！哪怕外城防御下降，没及时激活【长城守望】系统，你们也到不了内城，外城不是我完全说了算。”
“无所谓。”
“那为什么……”
“能不能做到？”但王学航却无视，并打断了他的询问。
“能。”现在局势混乱，调动一下人员，出现些许纰漏很正常。
最后就算被问责，也罪不至死！
他的命都是这个男人救的，就算他要回去都是理所当然的。
“拜托你了。”男人起身就要离开。
“烈阳武圣可能要来了……为什么不等等？也许事情会有不一样的变化。”
“我等不了，他们马上会察觉到我们的存在，甚至他们早该发现我们的存在，只要他们中有一人探查，就会发现我们的存在。”
“现在没被发现已经是个奇迹，也说明我们在那些人眼里什么也不是。”
“张牧，他们那些存在，眼里是不会有我们这些蝼蚁的存在的，那……只是武圣之间的利益纷争罢了。”
“烈阳武圣是不一样的，我老师肯定过……”想起老师的回信，张牧愿意去相信他的判断。
“无所谓了，不管一样不一样，都无所谓了。”王学航停顿了一下脚步。
随后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一切已经无所谓了。
“你们所有人都会死的，一个也活不了。”张牧最终还是忍不住再劝了一次。
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他实在做不到。
而且以他的天赋，再熬一些年，未必不能成为武圣！
到那时候应该会有更大的改变啊！！为什么要急着反叛，为什么要急着去送死……
或许答案自己是知道的，若是还能忍，谁不想忍？
自己只是无法完全跟他那样感同身受。
“死就死吧。”最后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王学航轻飘飘，仿佛没有丝毫重量的声音。
张牧望着王学航离去的背影，在原地呆了很久很久……
“校长，我们的学生在帝都一百公里处发现了电子信号屏蔽区域，非常高明的电子屏障，就算是九级武者不进入该区域，也感知不到，此事恐怕有猫腻。”
黑玫瑰大学院校长室，一名九阶武者导师在向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贵妇汇报道。
“之前让你留意的x18秘境的反叛者情况怎么样了?”
“我们的人跟丢了……您知道的，那毕竟是一个半圣……”
“我知道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这名导师话到一半，突然愣住，随后立马领悟了校长的意思。
身为一个老牌的半圣，怎么可能听漏自己的话？
“我说学生们这次秘境试炼，舟车劳顿，非常辛苦，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嗯，那就去安排吧。”
“是。”……
“学航啊，已经快藏不住了，只是……你真的只是单纯来送死的吗？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可武圣……几乎不可能被非武圣杀死的。”
黑玫瑰校长喃喃自语道。
之后又看着桌面上关于烈阳武圣的报告。
“人族的武圣，也会有在乎你们生死的人，为何不愿意再试一次，烈阳武圣会是不一样的。”
但她知道他为何不信，因为他的诉求，曾抵达过每个人族武圣那里。
却没有得到任何反馈！一次也没有！
他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族武圣！他只想靠自己来要回一个公道。
可这跟飞蛾扑火有什么区别？
“见过神威武圣！”曙光大学院，老校长恭敬的拱手道。
只有对人族有过极大功绩和贡献的人，才会有自己的圣号尊称。
神威是雷厉海的圣号，他在人族大决战中，屡屡立功！
“民间太过痴迷烈阳武圣了，他们不知道烈阳武圣已经疯了，这种风气不能继续持续下去了，不然人族留给异族的，只有蛮横和疯狂的形象。”
“烈阳武圣疯了？”老校长一惊，这话竟是从一个武圣嘴里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