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晖西下,漫天的晚霞中,简洁的木制小屋仿佛世外桃源,清幽而静谧。
一缕炊烟在小院中袅袅升起,轻盈的烟气在落日余晖中慢慢飘散,为这处世外桃源增添了一份淡淡的人间烟火气。
“二哥哥,我回来了。”一声清亮的声音,打破了傍晚的宁静。
落日余晖中,一袭黑衣的轻盈身影由远而近,扛在肩膀上的避尘宝剑一头提溜着两只山鸡,另一头挂着一个箩筐,里面是还在翻腾的鲜鱼,另一只手还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
闻声从厨房里出来的那个人一袭布衣便装,系着围裙,虽然褪去了白衣飘飘的脱尘和卷云纹的雅正,却是宛若邻家少年郎,玉质自然,俊美之中多了一丝亲和。
“魏婴,可还好?”蓝忘机浅笑盈盈,伸手接过魏无羡手中的战利品。
“好,当然好了,满载而归。二哥哥,想我了没有?”魏无羡展颜一笑,忽地一踮脚尖,在那人洁白的脸颊上“啵”的一声响亮的亲了一口。
“别闹。”蓝忘机嗔怪,一手拎着满满当当的又是山鸡,又是竹筐,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掏出巾帕擦拭着那人脸颊上的隐隐汗珠。
魏无羡嘻嘻一笑,抬起脸颊任由那人擦拭,一边叨叨着:“蓝湛,我给你说,这两只山鸡可不是我自己打的,是我帮他们农户干活,他们心里感激,特地送给我的。还有口袋里的土豆也都是他们给我的,可不是我主动要的哦。”
蓝忘机嘴角微微勾了勾,淡定道:“他们都是普通的农户,若有打山鸡的本领,何须你帮他们干活?”
魏无羡忍不住“嗤嗤”而笑,直接上手捏了一下蓝忘机脸颊,戏谑道:“小古板,真没趣!看破不说破,这叫情趣,懂不懂?”
蓝忘机浅浅一笑,也不追问,柔声道:“去洗手。”
“哦,好。”魏无羡甚是乖巧,笑眯眯道:“二哥哥,一会你给我炖鱼汤吧,魏婴想喝鱼汤。还有这两个山鸡,留着明天我们烤了吃,正好还有上次没喝完的红酒,好不好?”
“好!”蓝忘机唇瓣含笑,语音极柔。
“哈哈哈哈……太好了!又是美好的一天!”魏无羡开心极了,刚刚转身,却是看到院落里的一堆刚刚整理好的白萝卜。个大饱满,还带着新鲜泥土的白萝卜一看就是刚刚从地里拔出来。
魏无羡立刻不满,“蓝湛,我们是来度七周年蜜月的,是隐居!又不是来给他们打工的,你为何要做这些?”
蓝忘机莞尔:“魏婴,这些白萝卜已然成熟,若是任由它长在土里,只会烂掉。”
魏无羡依然不爽,“不行!你不能干这些出力活!说好了这段时间你只能操心我一个人的,不许再干其他的!不然我们干嘛要跑出来?”
蓝忘你浅浅一笑,语气竟然甚是愉悦:“魏婴,我喜欢做这些。”
“嘶…!”魏无羡着实不爽,还有人喜欢干活的?脑中灵光一闪,忽然脱口道:“蓝湛,你该不会是记挂着我以前种萝卜的事情,所以……哈哈哈哈……蓝湛……”
“大舅舅!”一声响亮的呼唤,让魏无羡开怀的大笑声戛然而止。随即转身,果然,金凌和虞诺正兴冲冲的跑来。
“喂!金凌,你不知道我现在是在隐居吗?什么是隐居不明白吗?我这才住了几天,你已经来了三趟了,你很闲吗?”魏无羡双手叉腰,甚是不满。
金凌却是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大舅舅,您这是隐居吗?您趁着人家温宁不在家,鸠占鹊巢,霸占了人家的房子,而且这里根本就是在云深不知处山脚下,如何是算隐居?”
魏无羡更是不爽:“臭小子,说什么呢?什么叫我霸占?哦,我给他们一家人在云深不知处盖了大房子,我住他的小屋几天怎么啦?”
金凌瘪了瘪嘴。
“啪!”魏无羡伸手就在金凌后脑勺不轻不重的呼了一巴掌,一本正经道:“撇什么嘴?温宁和思追陪着浩轩君去采药,已经走了将近一个月,这房子一直空着,所以我是在替他看家你懂不懂?臭小子,我告诉你,房子最不适合空置,越有人住越好。越是空置时间长的房子越容易招来邪祟,知道吗?”
金凌摸着后脑勺,不服气的嘀咕:“切!我才不信!什么样的邪祟敢来侵扰鬼将军的房子!那不是找死吗?”
“嘶……臭小子……”魏无羡竟然一时间无法反驳。
蓝忘机面无表情:“有事?”
虞诺立刻上前,将手里的一个用白布包裹的鸟笼子递到魏无羡面前,兴奋道:“魏前辈,送给您的。”
魏无羡一愣,失笑道:“送给我?虞诺,我又不喜欢玩鸟。”
虞诺一脸神秘,一把揭开白布,只见笼子里的赫然是一只小松鼠大小的小动物。
魏无羡立刻睁大了双眼,“虞诺,这是什么东西?从哪儿弄来的?”
虞诺兴奋道:“魏前辈,这是我和金凌一起在乱葬岗逮的,应该是松鼠吧?”
“乱葬岗?”魏无羡疑虑,“你们去乱葬岗作甚?”
虞诺立刻瞥了金凌一眼,“还不是因为输给人家箫郁,金大公子心里不服气,最近又没有什么厉害的邪祟,所以非得要去乱葬岗。还说,说不定会有厉害的邪祟出没,他也好练练手。”
魏无羡无奈摇头:“金凌,都过去几个月了还记挂着,不就是比赛输了吗?你至于吗?”
金凌一抬头:“我才不是因为这个。输给他又如何?我就是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对劲,总觉得他今年的射箭比赛使诈,可是我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所以心里烦闷,方才去乱葬岗的。反正……反正我这个人再大的烦心事,只要是有邪祟,我就全都忘了。”
虞诺立刻道:“喂!金凌,你还没完没了了?输了就是输了,做什么不承认!人家箫郁当初的三箭皆中,可是有目共睹的,哪里是使诈了。”
“哼……”金凌虽然无言以对,可是依然甚是悻悻。
要说今年听学子弟的考核,可是让所有人出乎意料。
本来是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们的结业考试,最后却被金凌和箫郁喧宾夺主,成了他们俩的主战场。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一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