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倘若林宏远判断失误,那物件并非赝品,以庄家与唐家势均力敌的地位,他们也完全无须对林宏远有所顾虑,完全可以指控他们是前来捣乱生事。
如此一来,局面恐怕会变得棘手!
林宏远拍拍唐若卿的肩头,示意她不必过于紧张。
那女子察觉到林宏远坚定的态度,恨得牙痒痒,瞪着林宏远宣布:
“好,既然你执意自寻死路,那我便成全你!”
说完,她从怀中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庭轩阁有人捣乱,你带人过来处理!”
电话结束不久,一群壮硕男子涌入店内,为首的扫视一圈,厉声质问:
“哪位?胆敢在我庭轩阁闹事?真是嫌命长吗?”
而此刻,门外又传来一道清冽的女子声音。
“今日这是怎么了?我庭轩阁怎会如此喧嚣!”
闻此声,女店主面色瞬间煞白,额头冷汗涔涔,身体颤抖不已,几乎要瘫坐在地。
她心头涌起一个可怕的预感——糟了!
那群壮汉立刻向两侧散开,腾出一条通道。
林宏远望去,只见大门口,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正缓步走来。
她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一张清丽冷傲的脸庞,柳眉凤眼,挺直的鼻梁,朱唇诱人,令人难以抗拒亲近她的冲动。
她身着一袭紧身黑色长裙,完美勾勒出曼妙身姿,手中挽着一只时尚挎包,脚踏一双细高跟鞋,修长如玉的双腿引人注目。
即便是林宏远,也不得不认同,这名女子确是一位实至名归的佳人!
然而。
目睹此等佳人,林宏远眉宇间却不禁紧锁,只因这位美人竟是他早有芥蒂的庄如萱!
对于这位刻薄寡恩的女子,纵然她拥有几分容颜,林宏远内心对她并无丝毫好感,那个午后,她在林家宅院中与沐语儿等人的恶毒言辞,林宏远至今仍记忆犹新。
此刻,林宏远脑中闪过一个奇特的想法。
假如庄如萱目睹了自己母亲与一位男子赤身裸体的照片与录像,她将会作何感想?那位傲气凌人的庄如萱又会呈现何种神情?
这一念之下,林宏远竟莫名地有些激动起来。
庄如萱带着不满走进门来,四下扫视一番后,视线落在林宏远与唐若卿身上,冷笑着开口:
“原来是你二人,庭轩阁乃我庄家之地,竟敢闯入我庄家生事?”
接着,庄如萱的目光转向了女店长王晴,平缓的口吻中透出问询之意:
“王晴,他们来此有何目的?”
王晴神色闪躲,不敢正视庄如萱,额头冷汗淋漓,全身颤抖不已,迟疑数秒后,终是鼓足勇气回应:
“小姐……您,怎么亲自来了?”
庄如萱瞥了她一眼,语气冷冽地回应:
“庭轩阁本属庄家,我何时前来还需告知于你?”
王晴脸色瞬间苍白,急忙辩驳道:“庭轩阁自然是庄家所有,小姐您随时驾临,自然无需对我通禀……”
庄如萱满意地点点头,再次追问:
“如此便好,说吧,究竟何事?是唐家的人来生事?”
王晴已是面色如土,满面无华,未曾料到此事竟会闹得如此沸沸扬扬,连庄如萱都被惊动。
倘若不是庄家直系介入,自己私下售卖赝品之事或许还能敷衍过去。
只是。
如今庄如萱亲临现场,售卖赝品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了,自己。大祸临头!
一旦售卖赝品的事情传开去,庭轩阁这块金字招牌就彻底毁了。
庭轩阁作为庄家极为倚重的产业,自己作为主要责任人,必将遭受严惩!
此刻,对王晴而言,时间仿佛凝固般漫长且痛苦,她吞吞吐吐,始终无法启齿。
一旁,林宏远已失去耐心,撇了撇嘴,说道:
“她不愿明言,那我替她表述一番。我同我的夫人出于善意惠顾你们庭轩阁,然而你们却以赝品欺瞒于我们,当我识破之后,你们不仅拒不承认,我提出请专家现场辨识真伪时,她竟意图驱逐我们,并唤来一群壮汉,看来是有意以暴力解决此事。这便是你们庭轩阁对待客人的态度吗?”
庄如萱一时语塞,似难以置信,旋即放声大笑起来,如同听见了世上最滑稽之事,讽刺道:
“你声称……我们庭轩阁售卖赝品?哈哈……”
“究竟卖没卖赝品,你只需询问你们店内的员工便可。”
林宏远微微扬了扬眉,接着指向那枚玉扳指,直言道:
“瞧,就是那个玉扳指,若你不信,不妨亲自一看!”
庄如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眉头渐渐拧在了一起。
尽管庄家是以玉石产业为本,但年轻一代哪有闲情逸致去钻研此道,只需聘请专业的玉石人才足矣,自身不必精通。
因此……
她凝视半晌,终究未能看出个究竟。
然而庄如萱极重颜面,自然不肯承认自己不通玉石之道,尤其在林宏远这个所谓的“废物”面前。
但她坚信庭轩阁绝不可能出售赝品。
庄家对信誉极为看重,对赝品更是零容忍,严禁触碰这一底线,平日里还会定期对庭轩阁进行核查,断不可能出现售假行为。
于是,庄如萱看向林宏远,语气冷淡地回应:
“庭轩阁绝无可能售卖赝品,我们庄家经商向来秉持良知,你休得胡乱指责,更何况,你不过是个靠拾荒度日的废物,怎会懂得玉石?简直是天大的玩笑!”
话音刚落,她目光转向王晴,神情严肃地追问:
“王晴,你如实说!告诉他,我们庭轩阁绝对不可能出售赝品!”
已在绝望边缘的王晴闻听庄如萱这般言论,心中再度燃起了希望。
显然,庄如萱对眼前这个男人怀有偏见,坚决不相信他的话语,并且,庄如萱对玉石一窍不通,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
如此一来……
倘若她坚持宣称这枚玉扳指乃真品,林宏远是在信口雌黄,或许还能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