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人群间自如游走,举手投足间,皆能轻易将对手击倒。
一个接一个,场中尚能站立未伤者愈发稀少。
不久之后,林宏远的最后一拳震退眼前的男子,整个场地归于寂静。
留存于场中的两人,正是林宏远与元武堂的刺青男。
刺青男早已被眼前的恐怖场景吓得魂飞魄散,全身颤栗不已,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涣散。
面对林宏远那凌厉的眼神,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地道:
“壮士……手下留情啊壮士!”
林宏远松活一下筋骨,掸去身上的尘埃,紧接着身形一闪,刹那间来到刺青男面前,大手一伸,如同迅雷般钳制住对方的咽喉,令其毫无反抗之机。
“说!我父母被你们囚禁何处!莫要逼我取你性命!”
刺青男喉头被紧紧扼住,拼命挣扎,然而双掌试图掰开林宏远的大手,却如同滴水入海,丝毫不见效果。
他挣扎着,微弱的声音传出,林宏远眼看其即将不支,这才稍稍减轻力道。
刺青男内心防线在面临生死危机之际,终究彻底崩溃,满面惶恐,声嘶力竭地透露实情:
“是……是沐家,你的父母在沐家手中……”
“沐家!?”
林宏远眼神骤然阴沉,杀意涌动:“沐语儿?好!我曾饶你一命,你竟还敢自寻死路?”
因怒火中烧,手中的力度不禁加重几分,刺青男再次被勒得无法呼吸,他痛苦地哀求道:
“求……求您,不要杀……我,都是沐家人……逼迫我的……”
“这是你应得的惩罚!”
“大……大人,我愿意……为您效劳,恳请您……饶我一命!”
男子满脸恐惧,泪水横流地哀求着。
林宏远眉峰紧蹙,终究还是松开了手,将其摔至地面,刺青男蜷缩着身躯,剧烈咳嗽起来。
林宏远低头斜睨着他,威严地询问:
“你叫什么名字?”
“阁下,江湖人称我为刀疤,您唤我刀子即可。”
刀疤忍抑住咳嗽,微微颤抖地站起,恭敬地陈述道。
“我手下缺一名忠实走卒,便暂且放过你,莫忘了你方才的誓言,务必替我尽忠效力!”
“遵命,阁下!”
“阁下,沐家早前在我元武堂安插了一位眼线,只待时机成熟,让您身败名裂后,便要将您带回沐家,您看此事……”
刀疤深明利害,侥幸逃过一劫后,立刻向林宏远表露忠心,毫不犹豫地揭发了沐家的密谋。
“带我去会会他!”
林宏远眼神一凛,冷峻地望向刀疤。
刀疤喉头滚动,扫视周遭环境,指向元武堂一隅的一棵大树背后。
树荫之下,一名面色苍白的男子正藏匿其中,原本他是打算静观其变。
未曾料到,林宏远竟单枪匹马攻陷了凶名赫赫的元武堂,轻易摆平数十名打手。
此刻,当他看到如恶鬼般威猛的林宏远投来的目光,惊恐失措,转身欲逃。
“无用之举!”
林宏远冷嗤一声,随意一脚踢向脚下的石子。
这一看似寻常的动作,石子却犹如离弦之箭,疾速飞向男子的膝关节。
刹那间,男子的膝盖皮开肉绽,疼痛难忍,惨叫一声后扑倒在地,蜷缩着身躯哀嚎不已。
林宏远面若寒霜,身形飘忽,瞬息之间已至男子身后,轻松一把提起对方,如同拎小鸡般质问:
“你可是……沐家之人?”
“阁下饶命!我只是受命行事,全是那位小姐指使我来的,与我无关哪!”
被林宏远凌空提起的男子,在见识过他的手段后,不敢稍有反抗,裤裆中却已湿成一片,显露出内心的极度恐慌。
林宏远鼻翼微动,眉峰蹙起,一脸嫌恶地将男子甩至一旁。
男子重摔在地,满面悲苦。
紧接着,林宏远的话语响起:
“带路!前往沐家!”
……
沐家的大厅里,沐语儿心急如焚,来回踱步,面露困惑之色。
手中紧握手机,连续拨打着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她低声自语:“真是奇怪,这个时间点,照理说事情应该已经办妥了,为何一直没人接电话?”
一旁的吴珠玉看着女儿焦急的模样,满目关怀地询问:
“发生了何事吗?语儿?”
沐语儿眉宇微蹙,开口说:
“我派遣了阿武前往元武堂监视,并让他一旦林宏远现身就向我报告,但至今未能取得联系,已过了这么久,实在不合常理!”
阿武乃沐家的一名贴身护卫,素来行事稳重可靠,深受沐语儿的信任。
此时,沐文山也应声道:
“此事确实蹊跷,以阿武的性情,断然不会出差错,不可能会出现无视电话的情况。”
吴珠玉听罢,冷冷一笑,揣测道:
“依我看,只怕是元武堂的人正对林宏远那个孽畜施以惩戒,阿武看得入迷,一时疏忽未接听电话也是有可能的。”
沐语儿脸庞上绽开笑容,对母亲的这一推测颇为赞同,心底期盼事实确是如此。
“哈哈,若是如此最好,我曾指示阿武,让他们只须好好教训一下林宏远,打得他半死不活便好,待到他们将那无用之人带来,我还要亲手折断他的……”
“砰!”
沐语儿的话语还未落音,外边却骤然传来一声巨响。
厅内几人尚未来得及反应,又是一声震耳欲聋。
原本坚实厚重的实木大门瞬间被踢飞,化为无数碎片,要知道,沐家这扇大门足有数百斤重!
伴随连续而来的两声巨响,宛如雷霆轰鸣,整个沐家别墅顿时陷入混乱,尘土四起。
一道黑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轨迹,随后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