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被吊到树上,双手不能动,颜乌不再惯着孟豹,挥手一抓落下皮鞭,顺势一拉,结果孟豹没防他这一手,往前一撞,跌了个狗吃屎,丑态百出。
“你胆大包天了你,敢打少爷。”随着骂声,孟富啪地一耳光落在了颜乌脸:“滚。”
猝不及防一耳光,打得颜乌两眼冒金星,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仇恨一瞪孟富,牙关一咬,怒骂道:“强盗、土匪、恶霸,魔鬼。”
人也机灵,担心被打,跟随骂声落地,立刻、马上转身跑出去,颜乌暗暗发誓要叫孟富残废。
颜乌这是自己找打,孟富发达后,最忌讳、痛恨别人骂他家境败落。所以颜乌骂他家境败落,等于是在挑孟富的脚筋。
虽然孟富一耳光是打在颜乌脸上,但是惊吓了陈氏,她在屋里惴惴不安,一旦颜乌为了自保,供出早上的事,挨打的恐怕不是他,是她了。
如此痛恨孟富,陈氏另一个原因是孟富一对贼眼睛瞄上了伺候她的婢女阿彩,陈氏还听说了孟富还要娶个小老婆。一旦孟富娶了个比她更漂亮小老婆,又会生孩子,陈氏明白自己地位不保,就像她与庞氏。眼下头等大事,是自己怀上孟富的孩子,生个大胖小子,她的地位也就没人能撬的动,可是这肚子不争气,陈氏也极无奈。
无奈中,眼睛一亮,陈氏想到了颜乌,这臭小子歪门邪道多,又懂得点医道。
一缕残阳,照在孟宅,它依旧显得如此宏伟、气派。
即要下饭桌时,陈氏跟丈夫说去长工厨房看看,就离开而去。——长工是在天摸黑时吃饭,孟富是算计的好好,这个时候又不用点灯,长工在地里田里又干不了了活,主人在天黑前早早的吃饭。
人在厨房里,一对眼睛透过窗口关注院子,当看到颜乌出现时,陈氏即大步流星赶了出去。
把颜乌叫到一个偏僻角落,陈氏直言不讳悄声对他说道:“咱一直怀不上孩儿,你帮咱看看是患了什么病?治好了,咱会重重奖赏你和你父亲。”
“哈哈哈……”不听则罢,一听,颜乌经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是有病,还病的不轻。有你这样羞辱人的吗,俺一个小孩童,看这种病,你还不如直接拿菜刀砍俺的头呢。”
陈氏一本正经道:“咱在说正经事,你别不当回事。会看病的人,都会看这种病。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
颜乌说道:“俺真的不会看这种病。骗你,出门被疯狗咬死。你去找村里郎中看,干么找俺呀——”
陈氏说道:“找村里郎中看,这事传出去,咱还有脸活下去吗,老爷也会一脚把咱踹了。”
沉默了一会,颜乌给陈氏出了个馊主意:“你回娘家,偷偷找个郎中看看。俺真的不会看这病,骗你,天打雷劈。”——颜乌抬头,指了指天。
觉得颜乌说的确实是个好主意,陈氏叮嘱一句,要颜乌守口如瓶,哪天他们父子遭到孟富父子毒打关柴房,她偷偷送吃的。
这倒是一个不赖的回报,颜乌佯装想了想,迟疑片刻才答应。
过了两天,陈氏跟丈夫说,她想母亲了,想回娘家看看。没有怀疑,孟富一口爽快地答应。
陈氏一回娘家,是她的婢女阿彩照顾孟富的起居。
晚饭后,孟富在厅堂喝茶、抽烟,歇了有一柱香光景,就回卧室睡觉,这时候阿彩端着一盆洗脚水进去:“老爷,洗脚。”
坐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盯着阿彩一张细嫩俏脸,纤纤玉手一下一下温柔地给他洗脚,美妙少女的一道电流袭击孟富身上每一根神经,神经在慢慢膨胀、膨胀、膨胀,他眼睛随之冒出一团邪火……
把洗脚水拿出去倒掉,阿彩又进来替孟富脱衣服。
手刚刚碰到孟富衣服上一瞬间,狼吃狼——冷不防,阿彩被孟富一抱住,扑倒在床上,害怕的,她本能地一边挣扎,一边大叫:“老爷,你这要干什么,千万使不得,婢女还是一个小女童,没有长大成人,夫人回来了会……”
“夫人,她一个小贱人,你怕她干么,这个家是老爷说的算。”孟富野蛮地去扯阿彩衣裳:“阿彩,老爷关注你已经很久,你是越长越标致,胸开始鼓起来,今晚咱俩就圆房,明天你是老爷的小老婆,从此跟着老爷吃香的喝辣的,穿最好的,你是老爷的心肝宝贝。”
害怕、心慌的,眼睛滚出眼水,阿彩苦苦哀求:“老爷,求求求你,你饶了俺吧,婢女只是一个小女童,不想做小老婆。”
“你已经二八年龄,不小了,刚好。”孟富魔鬼一头,发疯了,他不会可怜阿彩的眼水,阿彩越是挣扎,他越来劲,三下两把扯开了阿彩上衣,又把手伸到了她裤子上……
“嘭。嘭。嘭”节骨眼上,突然响起敲门声,又听到颜乌的叫声:“老爷,老爷,你睡了吗?”
火的,孟富要憋过气,不由得大骂:“你是不是活腻了,找死。滚。老爷明天跟你算帐。”
门外,颜乌似乎是不见孟富不离开,仍在叫:“老爷,不是的,有急事,刚刚想起来,就下床跑来找你。”
“什么事,有屁就放。”孟富被颜乌气的,快要喘不上气。
乖巧的很,趁这个空档,阿彩一滑溜下了床,边扣好衣服,边往外逃,能逃多快她就逃多快。
等阿彩把门一开,颜乌才慢悠悠地说道:“一头母牛肚子有牛崽了,俺下午割了些草带回来,半夜的时候,要不要给那头母牛喂草,要不要单独把它关在独处?”
忍不住要窜出去给颜乌几个响亮耳光,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存心要把他活活气死,早不来晚不来,眼看他和阿彩即要入炕的时候来,孟富跺脚大骂:“你个蠢货,肯定要啊,这点小事,你也要问老爷。那头母牛有事,看老爷不扒了你的皮。”
“哦。哦。哦。”颜乌嘴里应着,害怕被打,赶紧溜走。
翌日清晨,颜乌刚下床,阿彩就来找她,对他感激涕零,说,昨晚上还好他早点赶去,再晚一刻,她就失身于孟富那头魔鬼。
——阿彩二八芳龄,颜乌也是十四岁了,两个人又同样是穷苦人的孩子。
两个人没有说过几句话,但是阿彩早已敬仰颜乌,哪怕被孟富暴打的皮开肉绽,他也敢顶撞孟富的虎胆英雄义举。她前段日子悄悄跟小颜乌诉说,孟富那头魔鬼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她不知道怎么办?
那天给陈氏出主意,陈氏昨天一回娘家,颜乌懊悔的想撕裂自己那张臭嘴。故而,他随时关注阿彩动向。
这时,颜乌苦着脸说道:“你能过得了昨晚上,可是今晚上,明晚上,后天晚上……你怎么办?”
求助眼睛凝视颜乌,阿彩天真地嘣出一句:“要不,咱俩私奔吧,颜乌,你带咱去哪,咱就去哪。”
摇摇头,颜乌急地直跺脚:“不行,不行,不行。咱俩私奔,逃得脱孟富的魔掌,会祸殃俺们父母亲,他们会遭到孟富那头魔鬼的残忍、恶毒的折磨、祸害。”
急的,阿彩眼泪鼓上来:“那怎办,你赶紧想个法子呀,你足智多谋,是翻过来的石榴皮——点子多。”
颜乌眉头苦皱,如同百年的老松树皮,眼看就要掉落,阿彩看的芳心更急。
沉默了片刻,倏地抬头注视阿彩,颜乌附在她耳边,悄声道:“你抽空去找郎中,不要被人看到,说是俺叫你找他配药,俺晚上去拿。”
怔了一会,环视一下四周,阿彩深情地亲一口颜乌,之后附在他耳边,悄声道:“颜乌,咱要把姑娘的初次给你,不能叫孟富那头魔鬼给糟蹋了。”说的,阿彩红着俏脸,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