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吗!?
想你个大头鬼啊!
江春晓沉默不语,她现在真的好想蹦起来,指着小皇帝的鼻子大声臭骂他一顿。
【你这个小混蛋!要是你舅舅还活着,我现在早就是你舅妈了!
你舅舅生死不明,尸骨未寒。
你倒好,竟然妄想做我相公!?
你疯了吗你?!
是有多神经啊!
你个黄毛小儿,你以为你是皇帝就了不起啊!
在这跟我玩儿养成系小狼狗么?!
莫说他们俩之间有卫韶在,就是没有,她和他差着十岁,差着辈呢!
怎么的,帝王之家都喜欢年纪大的人妻啊!
啊!!!……】
她憋在心里好几年的脏话,差点喷涌而出!
奶奶个腿的!
她容易吗她?
这三年,强颜欢笑,努力奋斗,就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少想一点卫韶。
结果,这小子竟然敢当着她的面直接说,三年了,你不要再等了!
他不准她再等了!!!
屁啦!
撬墙角撬到这份上的,她还真是活久见了!
而且,他这背德感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身为一国之君,他怎么能做出如此出格的事啊!?
【你这个小皇帝崽子!要是想要我的命,你就直说!
犯不着这样折磨我!】
江春晓真是又气又怒。
但是,她敢怒不敢言。
外面站着那么多皇帝小儿的侍卫,除非她真疯了,敢对他发飙。
现在,她还理智尚存。
干不出来这事。
江春晓对小皇帝还是有些了解的。
他要是真的发了火,可是个狠人。
为了活命,她只能做小伏低好好演戏。
袖中的玉手,隔着布料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跪在地上的江春晓瞬间红了眼眶。
大颗的泪珠从她眼角滚落。
她仰头看向李云基,满眼都是哀伤。
“皇上啊!
圣恩浩荡,请恕民女不敢承恩。
民女何德何能啊!
民女比您可是大了十岁呢!
一国之母,当为大雁女子的楷模。
民女行事作风粗俗,容颜衰败,实在不敢收下皇上这份厚礼。
还望皇上不要为难民女!”
李云基听不见她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只听见了俩字。
那就是‘不嫁‘!
“姐姐,你如今身为大雁女首富,德善皆有,聪颖如慧,何以如此自谦呢?
朕的皇后,你不想做?”
身为皇帝,他很不习惯被人拒绝。
李云基此刻很不高兴。
江春晓有一瞬间被他的目光震慑到了。
三年多的陪伴,她竟完全没注意到,小皇帝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孩子。
如今,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长为180大个的男人了。
被他如此盯着,她真是压迫感十足。
可是,纵然是君威如山,也没办法击垮她的意志力。
卫韶,在她心里早已是她的夫君。
别说是皇后之位,就是皇位,她也没兴趣。
“是!民女出身低微,不敢攀龙附凤!还望皇上成全!”
“呵……”李云基冷笑一声,心里火气攀升。
他以为,她见到这凤袍会惊喜的。
结果,她真是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喜!
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一片丹心!
“很好!姐姐有姐姐的坚持,朕很佩服你!
但是,朕告诉你,在大雁,朕想得到的人,是不会得不到的!
江春晓!
你给朕听好了!
朕再给你三日考虑的时间。
三日后,你再决定这凤袍的去留!
当然,姐姐在考虑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想清楚。
若是这凤袍,姐姐真的不留下的话,姐姐的爹和娘,会不会舍不得呢?”
李云基说完这话,舌尖抵在后槽牙,龙眸中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已经是明晃晃的警告了。
他在警告江春晓,除了她自己的命,江淮之他们的命,也都捏在他手里呢。
在大雁,她和家人就是小皇帝手里的蚂蚁,只要他轻轻一捏,他们就会死。
哎!
万恶的帝王时代啊!
这小子,跟她俩玩霸道总裁强制爱呢!
江春晓心里已经把李云基薅着脖领子甩了八百个来回,可面上,她还得小心恭敬。
“民女谨遵圣旨。
三日内定然会斋戒沐浴焚香静思,好好想清楚的。”
“很好!朕等着姐姐的答案。”
“民女,恭送皇上!”
江春晓垂着眼,低头叩首,心道,你赶紧走吧!
再不走,我的膝盖都要跪肿了。
大人啊!
你快瞧瞧吧,你不在这,你这小外甥,多能折磨人啊!
他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也不想想,我这三年为他解决了多少燃眉之急啊!
水患、灾荒……
哎……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翻脸比翻书还容易!
李云基走后,玲珑才敢进门。
她扶起江春晓,满眼担心问道:“掌柜的,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这腿麻了!玲珑,你快扶我去那坐会儿。”
“好!掌柜的慢点……”
当夜,江春晓坐在房中,看着锦盒里那价值连城、精美至极的凤袍,就像在看着一个烫手山芋。
扔不得,穿不得,简直是头大的要命。
她想着,必须得想个釜底抽薪的法子,彻底解决了小皇帝这大麻烦才行。
不然,最后的结局定然就像他说的,身为大雁国君,他想得到的人,怕是真的逃不开。
“大人,你这小外甥疯了,吃错药了。
我到底该如何做呢?”
可惜,空寂的夜色中,无人回应她。
翌日江春晓发现,之前已经对她们这边放松监视的隔壁园子里,今儿一早又有了动静。
她猜测,之前被小皇帝撤回的眼线,又回来了。
是怕她在这三日举家逃跑?
当夜,江春晓把玲珑叫到眼前。
“玲珑,我有事求你帮忙,你可愿意?”
“掌柜的有事,只管吩咐,玲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你听我说……”
东院
“白脸!”
“砰!”
“三条!”
“吃!”
“晓晓!你这手气,今日太好了!”
“那还不是娘亲放水咯……”
……
子夜,隔壁园子里,几个紫袍暗卫凑在一起,眼圈泛黑,哈欠连天。
“我的天,今日隔壁这几位是怎么了,这马吊都打了好几个时辰了。
他们不累吗!?”
“累不累的谁知道,反正我是累了。
皇上让咱们看着江姑娘,咱们就得看着啊。
绝对不能让她在这三日跑了呀!”
“对对!”
只要人不跑,他们就算完成任务。
就在此时,距离喜乐园两条街的地方,一个人从运送夜香的车上的一个大木桶里爬了出来。
“姑娘,你没事吧?”
那送夜香的师傅也是没想到,竟然会有人给他一百两银子,让他帮忙运送一个木桶出府。
虽说木桶是她们准备的,可是这夜香车,可是味道十足的。
“没事,没事,辛苦你了师傅!”
和师傅寒暄之后,这道狗狗祟祟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午夜的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