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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是一个女尊世界,她所在的国家叫做凤梧国。跟小说里常见的女尊不同,这个世界仍旧是女子生子,女子之所以尊贵,就是因为生育权。

传闻始皇帝为一女仙下凡一统天下,感念女子怀胎不易,仙皇赐下一场甘霖,自此以后女子不仅怀胎十月犹如平常,生产也变得十分容易。最重要的是,女子房事过后可以凭念想决定要不要孩子。

这个世界包括凤梧国女子都没有砍头的刑罚,最严重的便是剥夺生育权,送入种院,同种院的罪奴配种生子,若是女婴则会送到善堂,供不想受生育之苦的女子领养,男婴则会送到奴楼,养大后或是当成小厮卖给大户人家,或是卖入倌楼。

所以凤梧国的倌楼很多,毕竟律法规定男子十四及冠便可婚配,逾二十不嫁人者则因罪打成贱籍发落到倌楼。

出家?不存在的。凤梧国只允许男子学习《男训》、《男诫》、《男论语》和《贞男传》四本书,别说佛经了,连《三字经》《千字文》都不允许男子学习。

不过也还好,除了奴籍女子只允许有一位侍夫,平民就可以娶一正一侧两位侍夫,功名在秀才以上,则可以娶三位正侍,侧侍不受限制。

这样的世界,让林软如何能不喜欢?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林软给了小男孩一两银子的赏钱,又下楼找龟公结了账,这才朝着倌楼外面走去。

系统道:“宿主,昨天那些人已经死了。”

林软“嗯”了一声,接着往前走。

她并未着急回家,而是先来到了车马行,凤梧国平民多用驴车,林软也挑了一头健硕的驴,又挑选了一辆结实耐用且看起来颇大的驴车。随后她将驴车停在布行门口。

林软几乎要把布行里的成衣买光,不管是粗布、棉布还是丝绸,不管是棉衣、外衣还是里衣,也不论男女,全都买了个干净。布行老板乐的见牙不见眼,索性把林软挑的三十多双鞋子全都直接当成了添头,送给了林软。

等买完粮食,林软又驱车来到了镇上的银楼,她只是略看了看银楼中首饰的款式,什么都没有买便出来上了驴车。

她驱车出了县城,停在路边,自己便用意识进入空间开始收拾东西。

她先是摆出来三个一米见方的木头箱子,把除了棉衣外刚买的鞋子衣服按照自己的、林父的还有侍夫的分别放进箱子里,林父的箱子里放了一套白玉发冠,一套玛瑙发冠,一套白银发冠,每套发冠都包括发冠、发簪、抹额、发带四样,用螺钿的漆木盒装着,显得格外精致。一盒各色玉佩,白玉两块,青玉一块,玛瑙一块,墨玉一块;一盒扳指,青玉白玉玛瑙檀木墨玉各一只;一盒同扳指一样材质的五只簪子;一盒各式抹额。

原主的侍夫叫迟温宁,是原县令迟潇的庶子。按照律法,无论是正侍或者侧侍的孩子都是尊贵分女子所生,所以不会分嫡庶;唯有奴籍的通房小侍生下来的男子是身份明确的庶子。

县令夫人善妒,又因为有一个女儿在膝下所以格外硬气,家里庶出的儿子每到及冠便会被他许配出去,又不想让他们嫁的太好。

于是刚满十八岁过了及笄之年的原主就这么入了县令夫人的眼,已经是童生,说出来不算十分差,却还没考上秀才,前程有限,正是他眼里的“佳婿”。

抠抠搜搜的拿出了五十两银子给庶子办了嫁妆,就这么将他嫁给了原主。男子在家里是没有名字的,只是按照序齿称呼,名字需得妻主来起,然后在县衙登记,迟五就这么变成了迟温宁。

在给迟温宁准备的箱子里,林软先是放了四个螺钿漆盒,一套银制的步摇冠,一套普通款式的白银发冠,一套玛瑙发冠和一套青玉发冠;一套青玉组佩;两套禁步,一套白玉一套玛瑙;扳指和发簪的数量同林父一样,只不过款式不同。林软又往里放了一盒发带,这才合上了箱子。

林软自己的就好弄多了,一套青玉发冠,一套白玉发冠,金、银、白玉、青玉、玛瑙的头面各一套。还没放别的,箱子就快满了,林软只能在边边角角把准备的几块玉佩塞了进去。

为什么林父和迟温宁的首饰里没有金饰?原是凤梧国律法规定男子不许佩戴黄金,金饰是女子才有的权力。

林软看着满满当当的三个箱子,很是满意。她用意念把这三个大箱子放进驴车,这才驱车往家里赶。

林软的家就在青山村村口,并排五间青瓦房,是原主家里传下来的。原主的太祖母是一个商人,为了让自己的后代能够科举,在青山村买了田,所以原主的祖母并没有从商,而是当起了地主。原主的娘考中了秀才,却因为身体不好,原主生下来没几天便撒手人寰。

亏得林家没有别的亲戚在这里,原主又是个女儿,林父好歹保全了基业,一心一意抚养女儿长大。

然后原主两个月把家里的产业败了个精光,只留下了这五间房子。可是林软偏偏绕了一圈,在无人处将驴车收进空间,孤身一人先进了趟处于村尾的深山,出来后才放出了驴车,又按照原路朝着家走。

林软往回赶的时候,林父与迟温宁两个人正挤在一张床上躺着。没办法,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他们只能躺着体力。如今又已经入秋,白天虽然尚可,夜晚仍能感觉到寒意,翁婿两个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勉强活着。

林软进了家门发现林父与迟温宁几乎要昏死过去,连忙从外面井里打了一碗水,滴了两滴灵泉在里面,又拿出来用四个用油纸包好的杂粮菜包,先喂他们二人一人喝了半碗水,又将四个杂粮包一人两个递给了林父和迟温宁。

林父喝了半碗水就缓了过来,感觉身上多了些力气。他没舍得吃那两个包子,反而又将它们递给林软。他心里笃定林软是又把地契换的银子输了个光才会这么早回来,五大三粗的老汉喘着气红着眼眶道:“女儿啊,家里真没钱了,真的。爹求你了,你别再赌了,只要你不再进赌坊,让爹死了都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