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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清浅接过君禾手里的瓷瓶,心中有些许猜测,但还是问他道:

“这是什么?”

君禾见越清浅有足够的兴趣便微微一笑给越清浅解释道:

“这种毒原名叫美人枯,是毒圣君南迹也是我皇伯伯暨王的得意之作,无色无味无毒,却能让人快速消瘦一月之内化作枯骨,但此毒已然随着君南迹的死亡已然绝迹。”

君禾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越清浅的脸色,果然她紧盯着那瓶药不放,眼里全是探究和狐疑。

见她动摇,君禾又趁热打铁的说:

“但如今这毒物又出现了,并且是从阿浅你的身上发现的,经过医仙叶长衫的研究,这种毒又掺杂一些珍稀的毒物,让毒性更缓慢的发作,并且将症状反向而发,能至人短时间发胖,在五年内毙命。”

君禾说着走近越清浅,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也就是说若不是你爹发现的及时,你如今已经躺进土里去了。”

越清浅冷冷的斜瞥君禾一眼,心中暗道:

“原来的越清浅可不就已经躺土里去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原来这就是原主肥胖和死亡的原因,不禁感叹,身在这样尔虞我诈的地方就算坐拥无尽财富,家族强大身份高贵又如何,还不是棋盘上微不足道的一颗棋子。

虽有这样的感慨,但这毕竟是别人的事,越清浅不在乎谁给原主下的毒,也没兴趣跟君禾这个渣男在这里扯皮便冷着脸说道:

“若是太子殿下的话说完了,那就请便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君禾见越清浅不为所动,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他有些着急了,反问她道:

“难道现在还听不懂吗?”

君禾一手指着门外愤怒道:

“好,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吧,是君安下毒害你致你变胖,甚至他还想要毒杀你!”

越清浅嗤之以鼻,连个标点符号都没信,冷笑问:

“你有什么证据?”

君禾指着地上的允儿说道:

“她就是证据,她就是君安培养出来早早就埋在越清澜身边的细作,是他指使允儿给你下毒,蛊惑越清澜勾引本宫,甚至在咱们大婚之日对我用迷情香这等下三滥手段!”

越清浅冷淡的听完这一切,其实心里并不平静,她心中有些揣测,但又不敢往深处去想,不禁看向地上的允儿。

见她只有进得气没有出的气,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而后给不远处的夏燚使了个眼色。

夏燚一看越清浅这眼色被吓了一跳,但还是依她的意思办了,手中捻起一枚不起眼的银针。

越清浅收回目光看着地上的允儿,扯动嘴角僵硬的笑了笑道:

“她可什么也没说,一切都是你的揣测罢了,况且我相信君安,他绝不会害我。”

君禾几乎傻眼,他想这次将事情与她和盘托出不指望她和君安彻底闹掰,但起码也会动摇君安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谁知道她一如既往的相信君安,丝毫不为所动。

他不可置信的问:

“阿浅,你如今是否被君安蒙蔽了双眼,你若不信,现在我就撬开允儿的嘴给你看看。”

说着他一把推向匍匐在地上的允儿。

谁知君禾这轻轻的一扒拉允儿却软软的倒在了一边,没有丝毫生气。

君禾不由得瞪大双眼,越清浅冷眼看着,装作十分惊讶的道:

“哎呀,人怎么死了?”

君禾胸口剧烈起伏,深深看了越清浅一眼,而后一双锐利的凤眸扫遍允儿浑身上下。

却发现允儿脖子上有个发黑的小针孔。

君禾仰天吸了口气,缓缓转头看向越清浅,他周围有高手护卫,除非是越清浅手下的那个夏燚,否则没人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允儿,于是君禾颤声问她:

“你已经相信了是吗?可是在怕什么,怕允儿说了不该说的,污了君安的名声?”

越清浅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太子殿下也闹够了,今日抓个阿猫说是君安弄死的,明日抓个阿狗说是君安弄残的,当本小姐是傻子不成,来人送客。”

君禾几乎要被这执迷不悟的女人气死,他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反而过去抓着越清浅的胳膊,痛心疾首道:

“阿浅你醒醒吧,那个人对你没有半分真心,他一直在利用你,乖,听我的,我绝不会害你,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那个清风观……”

他说到这里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本以为太子殿下在禁足反思,没想到却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跑到未来嫂嫂家里耀武扬威来了。”

君禾回头一看,只见君安一身黑金相间的蟒袍,用金冠束发,身后跟着几名侍卫,缓缓走进镜园。

越清浅也看向君安,见他斜眼瞥了眼地上的允儿,再没了搭理的意思,径直来到他来到自己身边。

“他有没有为难你?”

一如既往的轻柔和煦,君安每次与自己说话都是如此,唯恐声调高了吓着她还是怎么回事。

越清浅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她看向君安,对他露出一个柔美的微笑,问道:

“你怎么来了?”

“婚期虽近,我却按捺不住,想日日都能见到你。”

君安说着轻轻拉起了了越清浅的手。

见两人旁若无人的耳鬓厮磨,君禾要被气炸了,他深吸一口气,指着君安冷声质问:

“君安,我问你,阿浅的毒是不是你指派允儿去下的?从小到大是不是你一直在算计我?”

君安淡淡看向君禾,摇头说:

“问归,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浅浅中了什么毒?”

说着君安关切的看向越清浅。

君禾见君安打算抵赖到底,便更加气愤,从怀里拿出了一本册子。

“你还在装什么?你的这条狗都已经招了,她原来是太后宫里的,这里写的明明白白,你还敢抵赖?”

君安听后冷笑着摇了摇头。

“问归你可真是煞费苦心,从小到大,你常常诬赖于我,每次理由都不同,我都未与你计较,可如今你还要浅浅面前如此编排我,我岂能容你?”

君禾都被气笑了,指着君安道:

“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说你没有下毒害阿浅!”

君安嘴角微微上扬,笑的十分古怪,他看向越清浅,郑重问她:

“你是否相信我?”

越清浅看了君安良久才点头说道:

“我只相信你。”

君安得到了越清浅这个回答,嘴角笑意更浓,便跟君禾说。

“你爱怎么诬陷我随你,只要浅浅信我便是。”

君禾快被君安给气死了,他做的这一切心机至极,且毒辣阴险,越清浅向来眼里揉不进沙子,可如今就像瞎了一般,对这些事情视若无睹。

他气愤问君安:

“你到底给阿浅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有到底是怎么将清风观那个老道士安插进阿浅身边的,又让那个老道士怎么编排我了?”

君安并未说话,只是微微抬着下巴,看着君禾暴跳如雷的样子。

越清浅至始至终眼睛都在君安脸上,她发现自己看不透君安,但知道君安痛恨君禾,他在想尽一切办法出气。

眼看两兄弟剑拔弩张又要再干一架,越清浅觉得十分头疼,她也受够了夹在他们兄弟中间当那个干架的由头了,不禁皱着眉头喊了声:

“够了,都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