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察言观色,审视夺度,沈浅音能甩秦诗曼十八条街。
可问题,张镜如何许人也?
也许是无知者无畏,也许是真爱无敌。
反正沈浅音既后悔,同时又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根本做不到秦诗曼那样。
不是能力,而是心态。
面对号称小侯爷的张镜如,沈浅音对这等强者,有种本能的敬畏,连硬气说话都很困难,哪能像秦诗曼直接骂的张镜如破大防。
此时,看二人亲昵交谈。
“这大概就是他为何对我百般嫌弃吧。”沈浅音忽然明悟了。
要论美色。
什么样的美女,陈凡睡不到?
只要陈凡愿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可以环肥燕瘦,国内国外,下到十八,上到八十,不重样。
可现实是,虽然陈凡偶尔会色眯眯的瞅她。
但更多时候,陈凡是忙的连身边美女都顾不上说两句话。
单纯的美色,对陈凡这而言,太廉价了。
“唉!”
想到此处,沈浅音既泄气,又释然了。
人都是贪婪的。
单纯依靠美色,不付出任何东西,就能让陈凡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这无疑是最理想的。
就像很多捞女一样。
“既然没勇气帮他怒斥张镜如,化解当时窘迫,说来说去,其实也只是……想睡他,而不爱他?”
沈浅音蓦然惊醒。
和孟若羽不同,沈浅音可是很清楚陈凡的价值和潜力,对于成为他身边一位红颜,或者更直白的说,成为小三、小四,并无不适。
相反,在她看来,只要能睡到陈凡,就是赚了,赢了。
但这种带有浓郁投机的心态。
让她一直误以为,这种倾慕算是喜欢,算是爱。
此时,再看秦诗曼和陈凡,她终于明白了,这不是爱,这就是一种投机行为。
也许她并没有像纯粹捞女一样,企图从陈凡身上捞取直接的好处。
但这种倾慕,事实上,也就和普通人想睡漂亮或帅气的明星,并无什么不同。
“陈凡应该很在意这一点!”沈浅音暗暗分析道。
如若不在意,睡自己也就睡了。
哪里会表露出种种排斥?
所以,想睡他,大概率是要走心。
“哎呀,头疼死了!”
正在和阿姐聊天的陈凡,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忽然狂躁一甩脑袋的沈浅音。
这女人有病吧?
根本不知道沈浅音内心各种乱七八糟念头的陈凡,无语道:“你要是不舒服就出去吹会风,别在这里发癫!”
“那我出去一会儿!”
“小姑?”沈墨萱一脸奇怪道。
沈浅音摆手道:“没事,心情烦躁,出去冷静冷静。”
目送沈浅音离去。
陈凡好奇歪头道:“萱萱,你小姑是不是停经了,更年期到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沈墨萱怯生生道。
这话可不敢乱说。
否则小姑肯定要活撕了自己。
“没事带她去妇科查查内分泌情况,她这个年纪,没到更年期也快了,别给耽误成狂躁症患者了。”
陈凡戏谑的叮嘱一句。
而后,便将沈浅音抛之脑后,转头便与阿姐,又畅聊了起来。
其实什么爱与不爱,陈凡也说不清。
不过对阿姐之前的行为,陈凡毫不惊讶。
毕竟,这可是自己的阿姐。
“接下来,有请礼仪小姐,送上今晚第一件压轴宝贝,盘龙印玺!”
随着主持人高亢的嗓门。
宾客席上闲聊的众人,也情不自禁的投去目光。
包括陈凡自己。
只见身姿婀娜的礼仪小姐,手捧一个托盘,迈着妖娆步伐,送上所谓压轴宝贝。
这是一个足有成人拳头大小的方形金色大印章。
印章上雕刻着什么字,暂时看不到。
但印章四周却雕有翻腾的龙身,把手则是栩栩如生的龙首。
“这不会是传国玉玺吧?”
“嘿,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挺像的!”
“扯淡,真传国玉玺一角摔碎了,据说是镶金补上了。”
“还压轴宝贝,别又是古代皇家印章……”
“对对对,古董古玩这东西太坑了,价格高还不实用,称不上宝贝。”
一片议论声中。
拍卖师也不急于开嗓,任由宾客们各抒己见。
直到台下人迫不及待的催促赶快介绍。
拍卖师这才一脸红光满面道:“此印,来历不详,用处不详,但其有极为神奇一面,但凡印章所盖纸张,观摩纸上印章,便会感受到灵魂威压。”
说完。
拍卖师现场演示。
随意伸手一指前排,一位优雅女士道:“麻烦女士给我一张纸巾,对,普通的纸巾即可,没有的话,白色手帕也行。”
在宾客们不解目光注视下。
拍卖师拿过这张平平无奇的白色纸巾。
对准宾客们展示了一番后。
转过身,先是双手郑重抓起盘龙印玺,在红色印泥上,重重按压。
旋即转身,在那张白色纸巾上,用力盖章。
做完这一切后。
拍卖师将白色纸巾重新垂落高举,展示给现场宾客们,并提醒道:“各位气劲级别的武者,皆可聚精会神看纸巾上印章。”
气劲级别之下的呢?
拍卖师没说。
不过此时,众人也顾不上了。
包括陈凡,也皱起眉头,仔细聚精会神凝视纸巾上的印章。
印章上有四个繁复文字,不,严格来说,是不是文字都不确定,更像是鬼画符,反正陈凡忍不出来。
但……
“有点意思啊!”
很快,大概四五秒,陈凡就渐渐惊奇发现。
纸巾上那个印章痕迹,居然渐渐带给他一种颇为熟悉的感觉,就好像直视周召光和吴源子目光时。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但客观存在的淡淡威压。
非常浅显,但确实存在。
“果然!”
正在这时,陈凡忽然感觉到前排,一股熟悉的波动,掠过自己脑海。
这是有大宗师启用神识了。
是哪位?
“我也看看!”
见状,陈凡立刻凝神静气,开始在心中唱诵周召光残破玉板中,那晦涩神奇的咒语。
“多、伽、诃、莫……”
前排。
吴源子忽然掀起眉头,奇怪的微微偏头,瞥了眼身后宾客席。
不应该啊!
大宗师有头有脸,不坐前排,怎么有人坐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