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
擂台战？
陈凡声音一出，全场茫然寂静。
这是什么意思？
“好端端一场拍卖盛会，武盟却放一条疯狗进来，是怕我陈某人的刀够快，还是怕他张家的血不够流？”
未等众人回过神来。
陈凡滚滚如雷的煞气声音，再度霸道横扫全场，惊得众人一脸错愕。
“姓陈的，你特么说谁是疯狗？我看你才是一条好狗！”
张禹三一脸怒不可遏的厉声反呛。
也许是仗着武盟拍卖会，陈凡不敢将他如何，所以说起话来，肆无忌惮。
“很好！”
陈凡声音陡然阴森起来。
同时，也转动目光，遥遥伸手一指张禹三道：“张禹三，你这条狗命，我陈凡预定了。”
“安静，肃静！”
在这电光火石间。
舞台上的拍卖师，反应速度极快，迅速对着麦克风，沉声大喝。
并随之一招手。
现场的音响，立刻播放出喧闹的bGm，转瞬间，便冲淡了针锋相对的可怕气氛。
不过矛盾并未彻底解决。
“怎么了，真要上演全武行？”
“我倒要看看，双方谁敢先动手。”
“估计魏盟主气的已经在摔杯子了。”
“嘿嘿，你们说，谁会先动手？”
“废话，肯定是陈凡……”
“这一招妙啊，直接掀桌子了。”
陈凡没有坐下。
张禹三也一脸狰狞恼怒，硬气的直挺挺站着。
面对这般对峙，现场宾客们兴奋不已的交头接耳，评头论足起来了。
不过让他们很失望。
不消片刻，演武堂副堂主，龙贤元阴沉着脸，带着两名工作人员，快速来到张家坐席前，并不由分说，对张禹三一伸手。
“走！”
“那姓陈的……”
张禹三对这样的结果倒不奇怪，但仍兀自争辩，准备将陈凡也拉下水。
对此，龙贤元冷声道：“走！”
没有多余的话。
但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见状，张镜如淡漠道：“三哥，你先回酒店歇着吧。”
“好！”
张禹三硬气一甩头，故意等着张镜如发话。
这样就不是被驱逐出场，而是听从张镜如的吩咐。
不过这改变不了事实。
在全场众目睽睽的注视下，龙贤元几乎是一路亲自押解，将张禹三逐出会场。
至于叫嚣要张禹三狗命的陈凡，倒是无人理睬。
可这并没有让陈凡高兴。
而是眉头紧锁。
“怎么了，你还担心什么？”沈浅音见状，不解发问道。
陈凡言简意赅道：“如果我是武盟盟主，张家和咱们，至少应该驱逐一方，亦或者，全部轰出去。”
沈浅音怔了怔，狐疑的看了眼斜前方，背对他们端坐的张镜如。
是啊！
张禹三被赶走了。
可张家其他人依旧在会场内，并随时有可能再度恶心陈凡，挑事引发冲突。
更别说，还有曹家人在一旁虎视眈眈。
换言之，如果真的追求平息隐患，最应该驱逐的，也是陈凡，而不是张禹三。
只要有陈凡在场，张家和曹家，始终有可能会继续挑衅、捣乱。
“也许这是上面大人物在博弈！”
身旁，秦诗曼若有所思的一句猜测，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
而这也让陈凡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以魏盟主的身份，大概率对陈凡既无什么好感，也谈不上恶感，就是个纯粹陌生人，不存在区别对待。
可邢铁鹰呢？
他已经明确发来短信，寄希望于陈凡挑衅，和曹家继续冲突，并最好捣乱、搅黄拍卖会。
“谁是我的敌人，谁是我的朋友？”
这一刻，陈凡忽然想到了政治课本上，那句振聋发聩的经典名言。
曹家是他敌人吗？
是，但也不全是。
张家呢？
也不全是。
此时此刻，陈凡真正的敌人，是邢铁鹰。
在魏盟主已经明确表态，让人警告他不要乱喊价捣乱现场秩序的情况下。
邢铁鹰唆使他继续搞事。
这是明摆着在把他往火坑里面推。
再加上张家近乎骑脸输出……
“如果魏盟主真的希望拍卖会顺利进行，那应该不仅派人警告提醒我，也应该警告了曹家、张家才是。”
陈凡不敢得罪魏盟主，不敢无视这种警告。
曹家……自然是不敢给魏盟主添堵。
可是张家呢？
回忆之前曹剑辰，每次加价五百万的‘克制性添堵’。
再回想张禹三那近乎撕破脸的当众嘲讽骑脸。
陈凡心中微动，掏出手机，笃笃笃开始编撰短信，给曹雍臣发了过去。
内容很简单。
“张家是走了哪条人脉关系，在西北盟中混成主导地位的？”
看似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实则内涵极其丰富。
在陈凡收起手机后，就见斜背对他的曹雍臣，慢悠悠掏出手机，低头瞥了一眼短信内容。
随即，曹雍臣收起手机，像是没事人一样，没有回应，也没有表示。
但陈凡相信，曹雍臣这种聪明人，一定能看懂自己的暗示。
而这时。
邢铁鹰也重新走上了舞台。
黑着脸，无比庄重的重复拍卖会规则后，这才将舞台交给拍卖师，继续之前还未正式开始的符箓材料拍卖。
“起拍价三百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二十万……”
拍卖师声音未落。
陈凡直接迫不及待报价道：“三千万！”
这一嗓子先声夺人。
立刻引得全场一片惊诧。
没完了？
还要继续搞事？
但是出乎预料，这一次，张镜如没动静，曹剑辰也一脸缄默，闭口不言。
“三千万第二次！”
迟迟确认无人加价，拍卖师正准备落槌之时。
宾客席后面，才有一道声音缓缓响起道：“三千一百万！”
陈凡没有再加价。
张家、曹家同样闭嘴不语。
短暂惊疑后，拍卖会重回正轨。
这让张镜如不悦的偏头道：“曹老哥？”
按照计划，张家和曹家轮番抬价。
结果，轮到曹家时，曹剑辰却不吱声了。
对此，曹雍臣苦笑道：“镜如老弟，武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刚才闹的那么难堪，咱们得收敛收敛，要不然魏盟主可真要生气了。”
张镜如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但眼下也只能悻悻道：“那待会，你们曹家继续加价哄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