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下，陈凡也面露疑惑，道：“张族长用尺子量过自己的脸吗？我看也不大啊。”
什么意思？
众人先是楞了一下。
随即，又聪明人便忍不住‘扑哧’一声低头笑了出去。
一般来说，公共场合，而且大家也都是有头有脸之人，说话会比较注意形象。
像陈凡这种，绝对是罕见。
对上曹雍臣，一口死胖子人身攻击。
对上张镜如，变着花的反问‘你脸很大吗？’。
就连张镜如自己，也是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狂妄！”
“你再敢说一句？”
“姓陈的，你找死！”
“大胆，道歉！”
面对张镜如那肉眼可见，阴黑无比的糙脸。
身后一众张家高手和西北盟的人，立马破防怒斥。
对此，陈凡一脸不屑道：“少特么给我嚷嚷，仗着人多嗓门大是吧？出了海城，信不信我一刀一个，把你们舌头削下来？”
“哦？！”
张镜如再也绷不住了。
健硕身板前倾，目光如电的死死瞪着陈凡道：“你确定？”
“你姓张的要是不服，咱们现在就可以动手。”陈凡毫不假以辞色，满面冷然的针锋相对。
不待张镜如反应。
便一脸烦躁不耐道：“什么牛马玩意，也配让我卖你面子？你怎么不撒泼尿照照自己？”
“好！”
面对如此当众羞辱。
张镜如也彻底火了。
一字一顿，铿锵有力道：“拍卖会后，你不去河西，我就去龙城。”
唰！
现场一片哗然。
哪怕曹雍臣和曹剑辰他们，也是一脸惊容。
咋回事？
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是茫然惊色。
无论陈凡，还是张镜如，那都是威名赫赫的小宗师。
双方都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一两句话不对付，就要约战？
要知道，当初周召光在网上怒喷吴源子和曹雍臣。
无论骂的有多难听，大家也只是乐呵呵围观看热闹，没谁认为，双方会因为一场骂战打起来。
哪怕是街头格斗馆，也不会轻易约战。
嘴上说切磋很容易，真输了怎么办？
而像陈凡他们这种江湖之人，一旦动手，非残既伤。
如果不是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冲突，一般来说，嘴上骂的再难听，也不会轻易约战。
可张镜如最后这番话，却让双方的互喷性质，陡然转变。
“好啊！”
陈凡神色怔了一下，毫不迟疑的冷声应下。
闻言，张镜如径直扭头，带着西北盟的人马，浩浩荡荡向拍卖会场馆内走去。
“走！”
曹雍臣见状，自然不可能亲自去问陈凡发生了什么，立刻招手，带着曹家人，尾随张镜如进入。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
“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这陈前辈，也太能惹事了吧？”
“惹事？我看是那河西张家狂的没边了。”
“都特么小声点……”
议论纷纷中。
陈凡一扭头，带着阿姐和沈浅音等人，也走进了拍卖会场内。
沈浅音趁机追上去几步，小声惊问道：“怎么回事？你哪里惹到了张镜如？”
陈凡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道：“你不都全看到了吗？”
“可，可，这……”
沈浅音很想说，张镜如是不是有病啊？
对此，情绪稍稍平复的陈凡，冷淡道：“我估计他在口嗨，试图恐吓我。”
沈浅音闻言，仍然是难以理解。
“刚才曹家人就在旁边，如果他再约战，很容易对我形成巨大心理施压。”
听到这话，沈浅音惊问道：“那你还答应？”
“输人不输阵嘛，他口嗨，我也口嗨……当然，拍卖会结束后，我是不准备去河西，但他要是来龙城，我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这里。
身后的曹东月，不知何时也凑了上来，幽幽道：“如果他要是去龙城搞偷袭呢？”
“那整个河西张家，都将成为我的狩猎目标。”陈凡气定神闲道。
闻言，曹东月没有抬杠，而是若有所思的闭上了嘴。
曹家为什么会答应和陈凡约战？
很重要一个原因，是曹家现存的高手，无法确保一击必杀，干掉陈凡。
如果外请高手，容易引来周召光的报复。
不过这一阻碍，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表面上，曹家和陈凡定下了约战。
同时，陈凡自己惹祸能力一流，可谓是四处树敌。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曹家雇佣的大宗师能够一击必杀，周召光事后也很难直接怀疑到曹家身上。
不过对曹家而言，究竟是否要启动这个b计划，还有迟疑。
首先，请一位大宗师代价不菲。
其次，事后还要防备周召光报复，这让雇佣价格，更是突破天际。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
凡事要讲究一个投入产出比。
价格虽高，曹家咬咬牙，当然支付得起。
问题是，为了杀区区一个陈凡，值吗？
陈凡这一次，当然让曹家很狼狈，全盘计划落空，但曹家自身本质上是没有任何损失的。
换言之，虽然曹家如今不能轻易杀死陈凡。
但在不搞无差别恐怖猎杀的情况下，陈凡也很难对曹家产生致命威胁。
这就是曹家迟疑的原因。
而陈凡不知道的是。
这次，曹东月重回他的身边，名义上是监督他的财产外逃转移，实则是从之前试图冻结他资产，让他无法参加拍卖会。
转而开始悄然评估，是否要对陈凡启动斩首的b计划。
这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
需要搞清楚陈凡的真实实力、杀手锏。
“他丝毫无惧张镜如！”
曹东月望着陈凡的后脑勺，回味之前陈凡的一系列反应。
虽然不知他的自信来源于何处，但她能清晰感受到，陈凡对张镜如的轻蔑之情。
这绝非一个好信号。
张镜如虽然是张家独苗小宗师。
可这绝不代表他很弱。
“喏，这下麻烦了，张家和曹家凑在一起了。”眼尖的沈浅音，扬了扬下巴。
陈凡顺势望去。
果然，曹雍臣和张镜如二人，重新攀谈上了，二人显得十分亲密。
对此，陈凡气定神闲道：“那就来吧，我倒要看看，他们两家狼狈为奸，又能搞出什么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