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他们跟着程书婉来到了街道,明明是大白天,街上却没有几个行人,稀稀落落的。
程书婉告诉他们,这西平久旱不雨,大家都懒得出门了,做生意的也少了。
他们无功而返,又回到了程家。
刚到程家的时候,沈舟刚推开门,就看到原本说要处理公务的程县官,正搂着自家小妾在喝酒。
沈舟不以为然,目光扫了程县官一眼,淡淡道,“程大人,小日子挺滋润的。”
“世子,我……”
程县官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将怀里的姑娘往沈舟身边推去,讨好地说道。
“这是百欢坊的头牌,世子若是喜欢……”
那小妾闻言,媚眼含羞地朝沈舟走了过来,这可是上京的权贵,要是能陪他睡一晚,到时候自己也能跟着他到上京?
沈舟后退了一大步,长枪抵住面前的姑娘,眉眼间尽是杀意。
“再往前一步,你这漂亮的脖子可就要落地了。”
小妾面色惨白,连站都站不稳了。
程县官闻言,面色沉了下来,“世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沈舟笑着看他,“你说呢?数万两赈灾款,说花完就花完了?程县官,花钱手脚挺大的?”
程县官见他没有拿出实质的证据,只当他是在吓唬自己,于是说道。
“世子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灾民人数多,这钱发下去,没几天就完了,根本不够花。”
沈舟冷笑一声,“是不够灾民花,还是不够程县官你一家老小花?”
程县官额角渗出冷汗,“世子莫要冤枉我,下官这些年勤勤恳恳,守着这处小院子,不好奢侈……”
“你不好奢侈,你好色。”江淮安接过话,“程县官,你年近四十,底下一共有三个妻子,十四个姨娘,嫡子女九个,庶出子女二十一人,这妻妾成群的,就是上京王爷也没有你威风啊!”
沈舟端起旁边的花瓶,哐啷一声砸了过去,“程县官不好奢侈,这上千两的花瓶,怎么说买就买了?”
程县官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你……你们……”
眼见沈舟又端起旁边的玉如意,程县官连声喝止。
“世子何必呢?本来你们就是来走个过场,下官也愿意配合,但如今你们把阵仗闹得这么大,不杀了你们,我很为难啊!”
程县官一声令下,门外数十个家丁持着棍子和长刀走了进来。
程县官看着沈舟,胜券在握道,“我知道卫甲军的厉害,但是此刻士兵都住在府外,我杀了你们,再把这房子烧了,世子,觉得如何呢?”
沈舟:“我觉得,一般。”
程县官被噎了一下,“沈世子,我原先是真的看好你,还打算将我的嫡女嫁给你,可惜……”
“不可惜,”沈舟淡淡道,“我有夫人了。”
话音刚落,银光一闪而过。
程县官发出一声惨叫,右手瞬间落地,血淋淋的。
“我,我要杀了你。”程县官浑身痛得冒汗,咬牙切齿道。
沈舟耸肩,“是吗?那我等着。”
程县官怒斥道,“愣住干什么?上啊!”
就在这时候,程府的大门被撞开,数百个身强体壮的士兵冲了进来,片刻就控制住了现场。
原本还拿着棍子的打手当场跪下求饶,程县官又惊又怕,“这,不可能。我明明将你们都安置在府外数百米的客栈,还在你们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为何……”
江淮安上前说道,“因为昨夜我们就识破了你的伎俩。”
“上京高官来赈灾,别的不说,灾民一定会前来讨食,可整条街没有半个乞讨的人,我猜这些灾民,都被你关了起来吧!”
“程县官手下妻妾子女众多,单靠你的俸禄,没有其他的收入,如何养得起这一大家子来,更别说你的小妾能都衣着华丽,满头珠翠了。”
“你想拉拢沈舟,不惜将自己的嫡女下嫁,就是怕沈舟看出端倪,你可以不动声色地杀掉一个毫无背景的我,但却不愿意与国公府为敌,对吗?”
程县官见败局已成,跪了下来,哀求道。
“下官罪有应得,但我的家人是无辜的,请两位大人网开一面,放过他们。”
江淮安别过头去,嗓音清正廉明。
“该如何判决,圣上自有裁断。”
他们刚进程府,就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快马加鞭将情况告知宸帝,之所以还没有动手,就为了等宸帝下达旨意。
如有不忠,抄家诛杀,家眷流放。
程县官闻言低下头去,面如死灰。
程县官一家入了牢狱,沈舟率旨查封程县官的家产,端了他的老窝。
沈舟从踏进程府第一天就知道这老家伙不简单,但抄家下来的财产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竟然将银票藏在墙里,看似普通的程府,竟然搜刮出了金银珠宝,古玩字画无数,粗略算了下来,得有十几万两。
沈舟和江淮安将程县官拉到菜市场,当众宣读了他的罪行,斩首示众。
这会儿,西平县的百姓纷纷跑了出来,朝程县官的脸上丢石头,吐口水。
这程县官上任之后,不仅不作为,还将宸帝赈灾的银子私吞了。
他的几个儿子,终日欺压百姓,整个西平县的百姓,被他们祸害已久。
如今恶人如此下场,真可谓大快人心。
沈舟没想到的是,在这西平县,他竟然还见到了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