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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这个年纪就去了,着实让村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跟着记忆走去安逸家,里面传来哭声。

“我的儿啊!你怎么年纪轻轻就去了,留下你娘我怎么活!我要怎么活!哎哟~我的儿啊~~~”

“呜呜呜……我的乖孙,你可是我们家唯一的根,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啊~~你这是不孝啊~~”

还有一个一直默默流泪的女人,安逸的媳妇。

安柳用神识仔细看了安逸的尸体,没有明显外伤,脸唇间未见毒色。指甲很干净,没有挣扎过的痕迹。

不像是谋杀,如果不是听了周围的人说:安逸死时的样子是双眼瞪得像铜铃,嘴巴大的能塞下鸡蛋。那么真的像自然死亡。

这让安柳皱起了眉,总觉得事情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死前瞳孔睁大,嘴巴张开,明显是被吓死的。

他这么一个大男人这么晚在山上偷情都不怕,是什么情况会把他吓死?

就在这时,又有人传来一个噩耗:“安心在河里淹死了!刚被捞上来,那肿的估计泡了一晚上了。”

安柳默默点了下头,昨天确实是看到安心有水祸,只不过没想到是昨天晚上就掉水里了。会是安逸动的手吗?

如果是安逸动的手,那么……

她也没有错过,听到安心溺水死了,安逸的媳妇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安柳转身匆匆朝河边走去。

水流很慢,而且很浅,得河里往前5米才能淹到人。但是对于不会水的人,多浅的水,只要摔倒都可能站不起来,活活溺死。

但,安心会水,小时还看她游过。

安心的尸体已经被人抬回了家。

她把神识全开,连河底都没有放过。看不到任何鬼物的身影,难道是她想错了?

这时神识里出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这个男人是村里出了名的驼背。也不知道他叫什么,自打有记忆起大家就都叫他驼背,她还的叫一声驼背叔。

只见他在河边左右观望,安柳闪身到一棵柳树后。驼背确认无人后他居然朝河跪了下去,拜了四下就走了。

祭拜先人都是三拜,而当一个人去世,办葬礼去祭拜的时候此时死者还是鬼魄状态,要四拜。

很明显他拜的不是先人,那么只有刚死的安心了。他为什么要来拜安心,他还是长辈。

看来晚上得去他家看看。

接着她去了安心家,里面同样传来哭声。只不过只有安心她娘一个人伤心,其他人似乎没有很难过。

特别是安心的两个嫂子,那脸上还有藏不住的喜悦。

安柳忍不住挑眉,这个安心打小就坏心眼,还占过傻丫头便宜,没想到连她家人都这么不待见她,可见她做人有多失败。

昨天听她自己说成了寡妇,现在住在娘家她两个嫂子不喜欢她也是有理由的。

看浮肿的程度,确实昨晚就泡着了。口鼻很干净,说明她是死后才被扔进水里,指甲最里层的黑泥没有被河水冲洗干净,而且其中一个指甲直接从中间断了一半,肉都翻出来了。

指甲断裂和泥土会陷进指甲这么深只能说她有过激烈挣扎,还是躺地上挣扎。

脖子无勒痕,面部被泡的发白反而更能证明来人不是用手捂住她口鼻,不然力道肯定会留下淤青。

嘴微张,露出下牙缝上的一根白色纤维,很细很细。看来是被人用白色的布堵住了嘴。

安心下半身裤子上的血迹她看的真切,虽然是黑色的裤子。

她站在安心门外和人群混在一起也不突出,耐心的等安心她娘哭够给她换衣服。

没多久安心娘就把人都轰了出去自己给安心脱掉上衣,就看见她身上指头印的淤青,分别集中在胸部和腰上,她小腹微微隆起。

安心娘是过来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安心她是一个寡妇,她娘也只能把事往肚子里吞。再说人都死了,难道还要女儿的名声也赔进去吗?

换裤子的时候发现她下体都是血,即使被泡水里这么久。

看了看那小肚子,又摇了摇头,“肯定是吃胖了。”只心中安慰自己:安心刚好来了月事。却怎么也不敢承认,她女儿已经怀孕的事实。

一天内死了两个小辈,大家除了叹息外也联想翩翩起来。

好事者还把‘碰到他们俩拉拉扯扯’的事给抖了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怎么看都不像自然死亡。有人就建议村长报案,也有人觉得多此一举。

报不报案在这个时候可是大事件!民怕见官,所以很多时候都是选择隐瞒私下解决。

村长迫于舆论也询问过两家,要不要报案,两家皆是摇摇头。

安逸家实在看不出来是他杀,而安心她娘则是选择隐瞒。

明天安柳就搭车回去,后天就要出发去大西北,所以这事今天就得解决。

打定主意,安柳回家煮了饭,给安大泉准备了一份,至于陈氏那份只是顺带。

来到阿奶的房间,使了个清洁术。阿奶死之前也许她自己也有感觉,提前把藏起来的东西给了她,让她照拂着点安大泉。

也不知道她老人家哪里看出来她有这个本事。

布置在房门口的阵法早就被她收了,“阿奶,我从六岁开始修仙就不知人间疾苦,又是六岁在这里重生让我体验人间百态。”

“我的道,在你去的那天有了裂痕,甚至想着就这样尝尽喜怒哀乐也好。”

“这方天地的对我的桎梏:让我失落,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阿奶,你让我感觉很温暖,我很享受被你关心,被你疼爱。”

“只不过你再也不会对我说:丫头,你回来啦!丫头,你累不累!丫头,来阿奶这。”

“想我不知道历经生死多少回,皮开肉绽我没哭,洗筋剔骨我没哭,却在你走的那天第一次尝到眼泪的味道。”

“我似乎感受到了作为‘人’才会有的感情。”

这时一阵风吹来,轻抚她的面庞,卷起她的长发。一片绿色的叶子飘到她手心,脑中传来熟悉的声音:“丫头,走你自己想走的路,莫回头。”

安柳静静地看着手心的绿叶。

而冥界两个身影正站在一颗比汤碗还大的珠子前看着安柳。

“大哥,你为何执意要这个女人做引路人?恶毒又狠辣,冷漠又自私,杀人跟捏蚂蚁一样。”

“那不是她之前七窍玲珑心少了几窍,这不,慢慢的都补回来了。知道哭就代表她已经知道善与恶,不会像以前那般睚眦必报。”

“那还得等多久?这都十几个春秋了。”

“你急什么?十几个春秋对你我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反倒是你,不会还在为她损了你的道行耿耿于怀吧!”

“哪有!那个只不过是我的分身,我那是故意让她的,不然她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范无救叫嚷到,那张唯我独尊的脸上出现裂缝。

那死丫头,别让她落自己手里,不然有她好看。

“你呀你,让为兄怎么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跟一个女娃娃计较。”如果安柳在,肯定会白眼翻上天。老娘都可以给你们当姑奶奶的姑奶奶。

谢必安继续道:“观察她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记得别偷看人家姑娘洗澡。”

“鬼才会看!那个丑八怪!”

“严格来说你也是鬼,她长这样与上界的娘娘比都不遑多让。你是不是冥界待久了,看缺胳膊断腿习惯了都不识美丑了?”

“大哥!”

安柳可不知道有人臭不要脸,想一天24小时观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