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正在营中巡查,今夜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就一直在阵地上转悠。
“师长!”
“嗯,铺个席子,不敢睡实了。”
... ...
李景隆一路巡查着阵地,给士兵盖盖毯子,灭了的火堆命人赶紧点起来。看着远处的战场,寒冷从战场上吹过来,还夹杂着很浓的血腥味。
幸亏这里是塞外,要是中原这么多的尸体,这么些天都要发瘟疫了。
李景隆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阵地上危机四伏!!!
鞑子万户已经摸到了外围阵地上,他们也穿着明军的服饰,至于这些盔甲原本的主人已经归位了。
“将军,接下来怎么办?”
万户看着明军的阵地,当即下令所有人分散开,两到三人一组,至于干什么自己说了算,投毒、暗杀、烧粮草都可以,甚至于炸营。
夜晚的大营也是有巡防的军士的,阵地上也是一半一半休息的,鞑子万户能够进入明军阵地,那真的就是巧合。
此时一道防线阵地的石窑中,崔老三准备去换防,起身拿起旁边的明式步枪就出了石窑。冷风瑟瑟,瞬间来了尿意。
“他妈的,这天真是冻死个人,狗日的鞑子害的爷爷来这么冷的地方杀你们。”
解开裤子站在战壕上,解开裤子就尿了起来,尿到一半他就觉得不对,这声音哪像是尿在地上啊,咋觉得和尿到铁器上一样呢?
想到这,崔老三尿都回去了,整个人也灵醒了,他不动声色的向战壕下边看了看,看到的是一双双眼睛,穿着明军盔甲。
可是这些“明军”的样子怎么这么奇怪...
“兄弟,他娘的干啥呢,对不住啊,老崔这量大,浇了个底透儿吧。”
这是崔老三知道,这是鞑子的细作!!!
那顶头的鞑子看要败落,掏出刀准备封喉,这时崔老三的步枪响了,在枪响的那一刻,刀子也捅进了他的心窝!!!
不过这声枪响,成功的警觉了整个阵地...
“敌袭...敌袭...”
沉闷的号角在阵地上吹响,那万户听到那声枪响以后就知道败落了,只能杀了。
李景隆一听,赶忙从三道防线下来。
“师直属营的,跟我走!!!”
李景隆抄起一把步枪就上去了,娘的,丢人丢大了,让鞑子偷营了。
“安达们,杀光明狗!!!”
那些鞑子敢死队的一个个抽出了马刀,就近收割着明军的性命,不得不说就肉搏战来说蒙古士兵能略胜一筹。
这些敢死队快的已经渗透到二道防线了,一时间整个阵地上就是刀剑碰撞的声音,新军二师可是人人一把明式步枪,这步枪都配有刺刀的。
前期还是鞑子略占上风,可是等到明军缓过劲来,这鞑子就不是个了。
明式步枪加上刺刀都快有一人高了,鞑子的月牙弯刀根本就碰不到,只要靠近,明军这边立刻挑刺下压,几个战术动作就给鞑子收割了。
要是碰到多的,那就三三一组,攻守有型,鞑子敢死队根本扛不住。也就是弓箭能够给二师造成比较大的伤害,起初兵士们还没有注意,后面才发现这都是淬了毒的,见血就死。
这个时候阵地上的火炮和六管连火炮就失去了作用,只能靠着明军手中的单兵武器了。
“他娘的,二师的汉子们,都听好了,屠了这些鞑子,筑成京观!!!”
李景隆杀的眼都红了,他抬枪瞄准,扣动扳机,一声枪响就代表着收割一条鞑子的性命。
“弓箭手,杀了他,那人是明国的将军!!!”
万户看到了一直举枪点名的李景隆,看到李景隆的服饰,他知道这一定是个大官。
弓箭手听到以后也是朝着李景隆这边袭来,李景隆没有去管那些弓箭手,而是一枪干掉了那个万户。
“娘的,小公爷的命还不是尔等蛮夷就能收了的。”
至于那几个弓箭手,也被其他明军重点关照,很快他们就去见了长生天。
这一场遭遇战一直打到拂晓,天边的红日稍稍冒头,明军在打扫战场。
李景隆坐在阵地的最上方,看着下面的士兵打扫阵地。
“禀师长,此一役,斩杀北元敌军670人,阵亡弟兄...弟兄...2215人...其中900余人是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被鞑子抹了脖子。”
李景隆红着眼,手紧紧的攥着刀把,看着被一个个抬到后方的年轻脸庞,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那是昨晚那个小伙子,自己还让他铺个草席。可是现在那小伙子冰冷的躺在那里,自己看到他死之前被鞑子捅穿了肚子,那肠子留了一地...
没有欢呼,没有那声明军万岁,这天的清晨只有将士们低头收拾着阵亡将士的遗体。
“所有团长都给我过来。”
很快,新军二师所有团长都过去了。
“二团王啸呢?”
“炮团陈贤举呢?”
李景隆看着少了两个人问道...
“师长,都战死了!!!”
听到这里,李景隆紧紧捏着拳头,这都是一块的生死弟兄。
“知道了,现在所有人听令,将那些鞑子不管活着的、死了的,削首,筑京观,要是不够就从战场上剁,给老子狠狠地剁!!!”
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自从自己防御朔州卫以来,一仗最多阵亡不过200人,昨晚一下就是2000多人,还有一些伤了的,也活不了。
最后最少要减员小3000人马!!!
就算是整个新军,都没有这样的战损,那都是自己一个个挑出来的,那都是大明的骨血啊。一晚上的时间,减员人数达到了之前所有战争伤亡总和,现在的二师从两万五千人,减员到一万七千左右了。
那些团长也是红着眼,除过炮兵团、重机枪营以外,所有的副职军官带头斩首。那些士兵用箩筐一箩筐一箩筐的送着敌首,阵前更是如此,炮兵团副团长亲自操着鬼头刀,一刀一刀的砍下去...
“老陈,这是祭奠你的,收的,到地底下拿着玩。”
手起刀落,头颅飞上空中,旁边的兵士用早已沁满鲜血的布袋凌空接住。
很快在所有明军报仇心切的状态下,京观迅速筑好了,一层层的头颅,慢慢垒起来,因为天寒地冻,流淌的血液结成冰,将整个京观冻的结结实实。
“无头的,都给我当做柴火烧了,老子要他们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