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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菁是在两日后的清晨醒来的。

兰馨坐在床边,刚给盛菁喂完药,正替她擦着嘴边的药渍。

盛菁悠悠睁开双眼,声音略带干涩,“贵妃?”

她虽昏迷着,可是兰馨在她床前发落荣琴立威的事情,她却听的清清楚楚。

兰馨收回了手,含笑道:“娘娘醒了。”

渥丹靠在炕上歇了一夜,此刻听见了动静,便忙不迭地赶来,殷勤地说道:“娘娘终于醒了,可要喝水?”

说着,还挤走了坐在床边的兰馨。

盛菁一醒来,便见渥丹这般讨好的景象,心中自是不悦,便摇了摇头。

兰馨站在一旁,对且静说道:“本宫记得太医嘱咐过,有副药是皇后醒来半个时辰内就要服下的,你去热了端来吧。”

这些日子兰馨在盛菁床前侍候的最勤,晨萍和渥丹根本不用做什么。

且静对兰馨自是多了几分尊重,这便领了命出去。

盛菁看着兰馨对自己身边的人指来喝去,心中的不悦便重了几分。

缓缓闭上眼睛,虚弱地说道:“本宫昏迷前,听说三阿哥也着了风寒。如今本宫已经无碍,你便回去照看三阿哥吧。”

这时且静也已将药端了进来,兰馨从且静手中接过来,吹着气,说道:“臣妾伺候娘娘用了药,便回去。”

渥丹坐在床边,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嘴里说出的话,对兰馨更是不敬,“这种伺候汤药的事情可不敢劳烦贵妃,还是嫔妾来吧。”

见渥丹已经伸手要接过药碗,兰馨侧身闪过,看着渥丹,淡淡地说道:“不敢劳烦也劳烦两日了,还差这一回吗?莹嫔从未伺候过皇后服药,怕你手下不稳,烫伤了娘娘,还是本宫来吧。”

盛菁此刻烦的很,在渥丹回嘴前便先一步说道:“贵妃来吧。”

渥丹这才满脸不愿地站了起来。

盛菁喝着兰馨吹好递到嘴边的药,眼睛却时不时地瞄向她。

按说兰馨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从一个安分守己的公主侍读再到现在端庄大气的贵妃,她每一步的分寸都把握的极好。

这样的姑娘,她从前也是很欣赏的。

可偏偏,她嫁给了顒琰。

那她们之间,便只能剩下无休止地争斗了。

一想到此,盛菁便挡住了兰馨还要继续喂药的手,皱眉道:“这药太苦了,先放在一边,等下且静会伺候的。”

兰馨也没坚持,便将要放在了床前的小桌上,行了礼出去。

她在屋里是强撑着的,她都已经三天三夜没合过眼了,此刻若不是悠可扶着她,她定是站都站不稳的。

悠可满眼的心疼,说道:“皇后对您百般打压,莹嫔更是出言不逊,屡屡冒犯。您又何必在这熬这么多天。”

兰馨淡淡地说道:“皇后打压我,是她善妒不贤。莹嫔语出冒犯,是她不知尊卑。我既没有无礼于皇后,又没有苛责待下,谁能说我半个不字。”

悠可自然知道兰馨的话在理,却还是忍不住说道:“奴婢就是心疼您受了委屈。”

兰馨此刻连个笑容都挤不出来了,面无表情地说道:“好了,我不委屈,赶紧回去看看绵恺才是要紧的。”

两人说话间,一个没注意,在景仁门门槛处就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走得有些急,撞兰馨的力道也不轻。

兰馨吃痛地捂着胳膊,皱着眉抬起头来,却见顒琰一脸的不悦,显然他也没想到会有人这样就撞了上来。

兰馨赶忙福身道:“是臣妾没看路,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顒琰今早才斋戒完毕,听说盛菁晕倒,这便急忙赶来。

一见是兰馨,心中的不悦散了大半。

这还是自兰馨生辰后,他们两人第一次,这样面对面的相处。

顒琰心中立即软了些许,看着兰馨,就连声音都极轻柔,“起来吧。方才是我走的太急了,可伤着你了?”

兰馨摇了摇头,道:“皇上这样行色匆匆,是来看皇后娘娘的吧,臣妾就不打扰了,先告退了。”

“贵妃!”顒琰喊住了已与他错过身子的兰馨,头也没回,道:“跟我说两句话就这么难?”

兰馨疲惫地合上眼睛,不作言语。

悠可见状忙上前福身道:“皇上错怪我们主儿了,主儿只是过于疲累,并非不敬皇上。”

顒琰闻言转过身,看着兰馨单薄的脊背,说道:“听守忠说,这两日都是你伺候在皇后床前的。”

兰馨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片刻才转身回道:“皇后乃是中宫,伺候皇后,是臣妾职责所在。如今皇后娘娘已经苏醒,臣妾便要回宫照看绵恺了。”

顒琰听罢,皱眉问道:“绵恺怎么了?”

“前两日下雪,绵恺着了风寒,臣妾来景仁宫侍疾时,绵恺尚未退热,不知此时如何了。”

顒琰正要说话,就见守淳远远地跑来,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娘娘快回去看看三阿哥吧。”

兰馨闻言,也没有细问,便快步回了承乾宫。

盛菁既然已经醒来,那便没有大碍了,顒琰深深地望了一眼里面,犹豫了半晌,便跟着兰馨一起向承乾宫走去了。

信泰将顒琰过门不入的事情告给盛菁的时候,盛菁气的摔了且静手中的药碗,“勾引皇上,都勾引到本宫宫门口来了!”

说完,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渥丹坐在床边替她顺着气,说道:“娘娘别恼,信泰方才不是说了吗,是三阿哥有恙,皇上才这样匆忙离去的。若三阿哥此次撑不过去,那贵妃必然心死悲痛,更会引来皇上的不悦了。”

兰馨赶回去的时候,绵恺床前已围了许多人。

拨开众人进去,兰馨便看见绵恺惨白着脸,张着嘴,大口呼吸着。

此时梧媛已经跪在地上,哭喊道:“本来三阿哥的高热已经退了些,是见好的,谁知最后一副药喂了下去,竟成了这般。都是嫔妾的错,姐姐这样信任嫔妾,嫔妾却连三阿哥都照看不好。”

兰馨红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绵恺,又向四周喊道:“太医,太医呢!”

只见肖亦恒从人群后面走上前来,兰馨立马带着哭腔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绵恺这到底是怎么了?”

肖亦恒躬身道:“微臣方才查验了三阿哥所服汤药的药渣。方子里面清热解毒的北豆根,已然被换成了会使人恶心呕吐的山豆根。”

兰馨眼中噙着泪,声音都忍不住颤抖着,小心地问道:“山豆根?可有毒?”

肖亦恒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又怕兰馨着急,便赶忙解释道:“所幸添加的分量并不重,只是三阿哥太小,症状才严重了些。不过娘娘放心,微臣已经为三阿哥开了药。”

恰逢顒琰此刻进了屋来,兰馨脚下本就虚浮,此刻听了绵恺中毒,走路更是不稳。

跌跌撞撞地走道顒琰面前,想起思欣的事情,声音不觉也大了些,“皇上在外面也都听见了,臣妾敢问皇上一句,绵恺此次药方被换,也是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