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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闻言哈哈一笑。

卿云忙给兰馨使了个眼色,兰馨便上前跪下叩了个头,“奴才公主伴读钮祜禄兰馨见过皇上,恭祝皇上万福金安。”

兰馨这才看清了皇上,年近八十,身体硬朗,精神矍铄,若不是花白了头发,倒真看不出年龄。

皇上用低沉的嗓音说道,“起来吧。”

然后放缓了声音,“难得和孝喜欢你,朕也不给你设太多规矩,朕只要求你一点,伺候好公主。”

兰馨福身道:“是。”

“朕听和孝说,你的帕子和荷包上绣的都是兰花,可是喜欢兰花?”

虽说不喜欢,但也谈不上讨厌,更不愿拂了皇上,便承认了。

皇上的目光逐渐变得幽远,缓缓点头称赞道:“爱兰者多是清雅宁静之人,和你倒是很衬。和孝眼光不错,日后你也常来给朕请安,回去吧。”

卿云这才从炕上下来,同兰馨行礼道:“儿臣告退。”

自从见过皇上,卿云与兰馨的感情越发得好,竟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就连着十五阿哥家的小二阿哥过满月,卿云都是带着兰馨一起去。

卿云侧卧在炕上,吃着点心。兰馨则在一旁整理着送给十五阿哥的满月礼,对着礼单一样样的过。

当看到麒麟送子长命锁时,兰馨停了片刻,拿起那长命锁,转身对卿云说道:“我们的缘分原是始于它呢。”

卿云莞尔一笑。

宴席是晚上开始,下了学收拾了一番,卿云便带着兰馨去了南三所,也就是十五阿哥住的地方。

男人们在前头谈天论地,女眷则在后院闲话家常。

十五阿哥的福晋喜塔腊盛菁自然是众人谈论的对象。

乳母抱着小二阿哥站在盛菁的旁边,乌泱泱的一群人围着。

“瞧瞧小二阿哥生的真是好看。”

“福晋真是好福气。”

“是啊,皇上欢喜的不得了,还亲赐给小二阿哥名,叫绵宁。”

“诶呀,这真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啊。”

……

命妇福晋们七嘴八舌的说着,盛菁一个个的笑着应对。虽说都是奉承的话,可她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嫁给十五阿哥八年,终于生了个儿子。

再加上十五阿哥的长子早夭,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一直没有子嗣,绵宁的出生,到底是让不少人宽心了。

卿云带着宫女穿过人群去给盛菁道贺,兰馨便独自一人在院子里闲逛,看见两边摆满了稀罕的兰花和秋菊,不禁走上前细细观看。

兰馨和那台子差不多高,摆上了花之后倒是比她高了一头,她踮起脚拿起一朵靠下的花轻嗅起来。

“兰格格喜欢这花?”忽然右耳边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兰馨一惊,忙向右转头看去,却并未见人,又向左转头,不想却撞上了那男子的胸口。

也不怪永璘这么问,那日他出了养心殿听见里面提到了兰馨,他竟鬼使神差的在门口停了片刻,听到她说喜欢兰花,他便偷偷记了下来。

兰馨退了一步,看清了人之后,行礼道:“奴才见过十七阿哥,方才无意冒犯,还请十七阿哥恕罪。”

“是我吓了你,你又何罪之有?起来吧。”说罢,又走向那些花,“格格可识得这些兰花?”

兰馨摇摇头,这些花品种稀奇,是皇上命花房赏给十五阿哥给绵宁满月添礼的,她在宫外自然没见过。

永璘耐心地一盆盆地介绍,“这是建兰,这是墨兰,这是寒兰……虽说难得一见,可到底都是时兴的花,也没什么稀罕。”

接着转过身看向兰馨,“倒不如眼前这朵黄玉兰净尘不染,亭亭玉立。”

兰馨一愣,她不是装傻,那时的她是真的没明白永璘话中的意思。

只是回道:“十七阿哥说笑了,现下所见之花,非兰即菊,又何来的黄玉兰呢,怕是花团锦簇,阿哥看花了眼,才有此一说。”

永璘轻笑,“这各花入各眼,她们不过是乱花渐欲迷人眼罢了。”

“难道皇阿玛亲赏的花,在十七哥眼里竟是乱花?”卿云人还未到,声音却先传了来,走上前佯装微怒地对兰馨道:“你倒叫我好找,一个人跑这里躲清静来了。”

永璘怕卿云怪罪兰馨,忙打着圆场,道:“十妹可见到十五哥家的那小子了?长得如何?”

虽说十七阿哥和十五阿哥是一母所生,一向交好,可是也未见过绵宁。

一是因为尚未满月,十五阿哥宝贝得很,再者也是因为十七阿哥成亲已有两年,后院却一直无所出,没得见了绵宁,又要听自己哥哥絮叨。

“倒是个粉雕玉琢的孩儿,十七哥要是好奇就自己去看看,这后院都是女人家,你在这也不嫌害臊。”卿云白了永璘一眼。

“正要去前院呢,不如一起吧。”

这是兰馨第一次陪着卿云赴宴,她看着这些王公贵戚,命妇福晋,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真心祝福也好,口不对心也罢,都付之一笑,总归面上一片和气。

散了席,兰馨和卿云正要一同回宫,卿云却被丰绅殷德叫了去。

兰馨本想一个人先回去,卿云却让她在一旁先等着。

眼瞧着丰绅殷德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直金钗,丰绅殷德轻声说道:“这钗叫钗头凤,这凤眼的红宝石形似红豆,我对公主的心思都在这钗上了。”

卿云淡淡一笑,并无太多欢喜,“这钗我收下了,多谢你。”

丰绅殷德又含情盯着卿云的眼睛念道:“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

卿云有些不耐烦了,她最讨厌丰绅殷德这副酸不溜秋的样子,便道:“若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见丰绅殷德还想再说些什么,卿云直接堵了回去,“你我虽有婚约,却也不好私下常见。”

丰绅殷德急忙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打了个千儿,道:“是奴才考虑不周,不该给公主惹来非议。”

卿云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拉着兰馨离开了。

兰馨瞧着卿云并没有收到心上人礼物时的开心,便戏谑道:“难道我们驸马爷这礼物没送到公主心坎里?”

卿云轻轻打了兰馨一下,声音透露着不悦,“你少驸马驸马地叫,本公主还没嫁给他呢。”

兰馨知道公主这不是开玩笑了,便也没再说什么。

自见过丰绅殷德,卿云心里就一直不自在,从南三所到翊坤宫,也不像从前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任凭兰馨怎么哄她说话,她也只是敷衍几句。

到晚上兰馨准备歇着时,门外有人敲门。

“兰儿,我有些烦闷,想找你说说话。”是卿云。

兰馨一惊,连忙开门,见卿云只穿着一件单衣,满脸失落的站在门口,“公主快进来。”

两人像兰馨第一日进宫一样,躺在了一起,兰馨给卿云盖好被子,就听见卿云问她:“你是不是好奇我今日怎么突然变了个样子。”

兰馨未置可否,只是听卿云接着说道:“我自从六岁那年,就和丰绅殷德定了亲,我从来都不知道对他有没有感情,有着怎样的感情,只是知道他是我未来的夫君,我该敬他。可是近些日子,我也不知道怎的,见到他却越发觉得不耐烦,他虽说相貌不凡,才情出众,可我却无法与他交谈。我知道他对我好,可他不知道,当我不喜欢他的时候,他对我所有的好,都可以成为我讨厌他的理由。”

卿云叹了口气,惆怅地说:“这些话我憋了好久,我不能跟皇阿玛说,更不能和额娘说。”

说到这又嘲讽的笑了笑,“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卿云吗,额娘就是希望可以因为我的出生,而平步青云。能结到和珅这样好的亲事,我额娘自然愿意。”

兰馨认真的听着卿云对她倾吐心事,她也开始思考,一个公主尚且不能择一个心爱之人终老,那她作为八旗女子,日后选秀指婚,她又应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