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湾的人都发现姜芫和裴寂最近好像出了问题。
姜芫不再朝九晚五的上班,但好像更忙。
不是忙着出去找古玩,就是在家修复古玩,有时候明明一天都在家,却感觉去上班了一样。
而裴寂也是,也不知道他去忙什么,也是早出晚归,连饭都不在家吃。
李姐看着不像话。
她悄悄跟赵姐说:“两个人是不是闹矛盾了?”
赵姐看看左右,小声说:“那天早上我听到两个人说话有点大声,还有先生把衣服给扔了。”
李姐瞪大眼睛,“这可不行,的想法让他们和好。”
赵姐有些为难,“我们做下人的,哪好管到主家头上呀。”
李姐把棉棉往前一推,“这不有小祖宗吗?今晚你去整两个好菜,我去打电话。”
接到李姐的电话后,裴寂赶紧回家。
电话里李姐说棉棉在家哭,哄不好那种。
他当即就急了,“姜芫呢?她没在家吗?”
李姐忙说:“棉棉妈妈在工作,她最近超级辛苦的,而且我觉得棉棉是想爸爸。”
一说想爸爸,他什么都不问了,立刻往家里赶。
给他打完了电话,李姐又去书房找姜芫。
“棉棉妈妈,你快去看看棉棉吧,感觉她没什么精神。”
女儿是姜芫的心头肉,她立刻放下手里的工具出去。
赵姐事先跟李姐商量过,忍着心疼藏起棉棉喜欢的小老虎,棉棉找不到不肯睡觉,果然在哭闹。
姜芫有些惭愧,最近太忙了,都忽略了棉棉。
她忙把孩子抱过来哄着,棉棉看到她更委屈了,哭得呜呜的,刚才还没掉眼泪,现在小珍珠一颗颗掉下来。
姜芫心疼死了,抱着哄着。
这时候,裴寂裹着一身寒气走进来。
看到姜芫,他先是一愣,随后就伸手要去抱孩子,“怎么哭了,到爸爸这里来。”
姜芫一偏身,躲了过去。
男人的脸色一黑,刚要说话就听到姜芫说:“你身上冷,别凉着他。”
他这才注意到,忙脱了外套。
棉棉已经冲他伸出手,“粑粑。”
姜芫心里不是个滋味,自己怀胎十月舍命生下的女儿,竟然跟他更亲。
裴寂忙着哄孩子,没注意她的小脾气,只是抱着棉棉低声哄,又要跟她玩举高高又是玩游戏,小孩子很快就不哭了。
李姐笑着说:“棉棉就是听爸爸的话。”
姜芫起身要出去,“我去厨房看看饭菜。”
“不用您,赵姐都准备好了,您在这里陪着棉棉吧,记得给她喝点水,哭得嗓子都哑了。”
李姐出去,还给他们贴心地带上门。
棉棉专心玩玩具,屋里一下没了声音,似乎连对方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裴寂不由抬头看过去,刚好姜芫也看他,四目相对时,姜芫嗖地就移开了。
她转身去给棉棉拿奶瓶,可背后的视线又热又烫,烫得她脑子一团浆糊,手指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忽然,耳边一热,男人性感的声音响起,“找到了吗?”
姜芫差点跳起来,身体微微后仰,刚好落在他刚健温暖的怀抱里。
她刚要起身,腰间就捆上一双有力的手臂,裴寂稳稳扶住了她。
姜芫闭上眼睛深呼吸,冷静下来,她才看到奶瓶就在手边。
她拿起,然后冷冷对裴寂说:“可以放开我了,我给棉棉喂水。”
腰间一松,身后一空,等姜芫转过身,他已经退回到棉棉身边。
棉棉抓着他的衣服往他身上爬,嘴里胡乱喊着粑粑嗷嗷。
姜芫把棉棉抓过来,给她水喝。
棉棉一把抢过来,要自己抱着奶瓶。
姜芫松开手,哪知这小浑蛋喝了两口后就拿着奶瓶狠狠砸在爬爬垫上。
砰砰两声,格外有力量。
姜芫忙去制止,“棉棉,你干嘛呢?”
她还以为妈妈夸她,咯咯笑着露出四颗小白牙,砸得更用力。
“姜嘉木,你放下,要再这样我可揍你了。”
小棉棉哪里能听,她还以为妈妈在夸奖她呢。
姜芫本来心情就不大好,看到棉棉这样顿时拉下脸,伸手夺过奶瓶,“我说不许,听到了吗?”
棉棉一愣,随后看到姜芫没有一丝笑容的脸,小脸儿一垮,小嘴儿一瘪,哇的哭起来。
裴寂一看女儿又哭了简直疼在心肝儿上,他忙抱着哄,“好了棉棉不哭,乖乖,爸爸带棉棉飞飞。”
将近一米九的冷面硬汉生生成了夹子,还是叠字的夹子,就有点好笑。
但姜芫却生了气,她在教育棉棉,他装什么好人呀。
她严他松,她管他哄,这怎么能教育出个好孩子?
她一把把棉棉拉过来,让她扶着学步车站好了,指着奶瓶说:“自己拿着,好好喝水。”
棉棉不肯,扶着东西慢慢挪动,要去找裴寂。
这也是个犟种。
姜芫去拉她,“给我站好!”
裴寂一看就心疼了,“你松开,弄疼她了。”
姜芫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我管孩子,你能不能一边呆着去?”
“棉棉还小,你慢慢跟她说,别吓到她。”
“就是因为小才更该管,要是长成骏骏那样,你想管也晚了!”
姜芫话一出口,自己就后悔了。
她不该在他伤口上撒盐,去触碰他最疼的地方。
果然,裴寂愣住,眼底浮现了痛苦之色。
可要道歉又开不了口,她梗着脖子站在那儿,手指紧紧抓着棉棉的衣领。
棉棉大犟种使劲儿往爸爸那边挣,很快衣领就把娇嫩的小脖子勒红了。
裴寂一时情急,抓住姜芫的手就给掰开。
他没控制好力气,而姜芫工作了一天手腕本来就酸疼,顿时疼得脸色泛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裴寂眼皮一颤,忙松开棉棉要去拉她。
姜芫打掉他的手,自己爬起来。
她一言不发地离开,连棉棉都没管。
裴寂知道这次把人惹毛了,刚想要去追,腿就被棉棉抱住。
他抱起棉棉,可等到了卧室门口,门已经砰地关上,还从里面上了锁。
他站在那儿,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一时间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