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青音再次醒来的时候,烛火已经亮了起来,秦逸照常拎了一本话本,坐在他的床边讲着,用他的意思来讲正好来凭着这些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青音被关了几天,精神有些不振,没有搭理秦逸,秦逸心里莫名地有些不愉快,但还是照常念完了书,给床上人盖好了被子, 出了门。
只留下了唯一给少年照明用的蜡烛。
蜡烛噼里啪啦地燃烧,点点地滴在角落里,衬得这一人的地牢越发安静。
青音侧身却听到了一处多出来的轻微的呼吸声,还以为秦逸又来了一趟,冷漠地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阿渺,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青音清醒了几分,惊喜地扭过头,说道:“景和。”
见青音认了出来,安景和一身黑衣,眼睛亮着,也不敢耽搁,直接上床抱起了漂亮的少年。
“阿渺,我先带你出去,后面我们以后再说。”
“嗯。”青音点点头,乖巧地依靠在景和的身上,虽然他的个子比景和还高出一个头,但因为脸的原因,竟也不显得突兀。
青音才没有什么男人不能被女人抱的旧毛病呢,他享受地靠在景和怀里,时不时给她擦擦汗。
这地牢也不知道是安景和怎么闯进来的,弯弯绕绕极多,但安景和凭着记忆力还是找回了来时的路,一步步冲出了地牢。
从地牢来到院子里,加上多了一个人,安景和用了足足半炷香的时间,额头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滴,青音心疼地给她擦拭了干净。
安景和调笑着怀里的少年:“阿渺,出去之后我们就成婚吧。”
“以后天天给我帮忙。”
“好啊。”
说着的安景和又后悔了,说道:“算了,我家漂亮的相公就只适合给我看一看,这些粗活还是我来。”
青音看着调笑着自己的少女,眼神无奈,却也纵容着她的意思:“好了,出去什么都好。”
院子里,安景和抱着青音起步上了房顶,秦府虽不算大,但整个府邸也有一段距离,安景和也还是走了好一会。
至于把人直接留在董夫人那,安景和根本不作那种想法,这和人把小羊放到了狼群面前有什么区别。
安景和的想法就是先快点把这只肥美的小羊叼回自己的窝里,至于董夫人,到时候就去她安府来商量好了。
留阿渺在秦府是不可能的。
浓稠的夜色里,周围安静得可怕,但青音却敏锐地察觉了从中的危险,看安景和眼神里透出的谨慎、不安也看得出来。
果然,一道磁性的声音在府邸大门前传来,“这位安小姐,你要带我的儿子去哪呢?”
月色被云遮住,风儿一吹,那云又飘飘然远去,月亮显露了出来。
也照明了下方黑色锦服长袍的秦逸,他容颜依旧,挺拔俊朗,嘴上还挂着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容。
秦逸鲜少动怒,此刻就连疯狂地愤怒,也挂着笑容,但眸色却深沉如墨孕育着滚滚黑云,让人看了一眼就叫人心生警惕。
安景和停了下来,明明她抱着少年站在院子的高处,而男人就站在下方的低处,却一点也不显低位,反倒因为他身上的气势感到气虚。
但被安奎自小培养的将门虎女显然不是气虚中的一个,她非常忌惮地看着下方的男人。
嘴上却试着扰乱些男人的心思:“秦逸,阿渺可是你养大的儿子,你的那些肮脏心思怎么对得起你所学的那些儒家经典!”
“那又如何呢?”秦逸轻蔑一笑,望着青音仿佛犹如掌中之物一样的轻松。
青音对上他的视线,不由感到恶心地扭过头。
安景和猜出了他心里的感受,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眼神一转狠厉地看向了楼下的秦逸。
既然说不通变态的思路。
安景和也不打算再和秦逸废话。
小声凑近了青音:“阿渺,我先把你放下,你找机会靠近那处大门,我再趁机和你溜走。”
青音眼神面露着担忧,虽然知道安景和天生将才,而且手上功夫不俗,能够在上一世打下和秦逸这枚老将分庭抗礼的局面,但人心是偏的,青音还是有些担心她。
但将人放到地下的安景和已经和秦逸交上了手,两人速度极快,招招直铎命脉。
一时半会,还真打得不相上下。
这武功也不得不让秦逸放下了心中对女子的偏见,越来越想杀了眼前的女人,不管是因为青音还是因为其他。
青音在两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打算给自己未来妻子帮一下手,毕竟有外挂不用是傻逼,再说了,他忍秦逸这个大傻逼也很久了,正好给自己和娘亲报报仇。
想着,青音手指一勾,将一个倒霉光环甩到了秦逸的身上,只见秦逸正打算劈上女子身上的手突然脚上一滑,也让安景和找到了机会,猛拍了一掌在男人的身上。
得了利的安景和也不贪多,飞快地转身拉开距离抱着青音就三下两下地跳出了秦府。
出了秦府的安景和明显身子一松,尤其是看见自家安排的马车后,熟稔地跳上了马车,马车里拉马的壮硕的侍卫看着小姐身上明显被打的痕迹忍不住瞪大了铜铃似的眼睛。
但安景和已经懒得向他解释,“快回安府。”
“是,小姐。”
马车里,青音拉开着少女的手臂,手腕上三寸被血迹浸染,透着浓浓的血腥味。
“有药吗?”
“有,公子,那床铺下方一个夹层下面就是。”
驾着马的侍卫大声提醒着。
安景和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少年眼里认真又心疼的眸色,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高兴。
“阿渺,没事的,小伤。”
“什么小伤,你都是为我受的伤。”青音低垂着鸦羽似的睫毛,眼神黯淡了几分。
凑着那如玉一般的面貌似乎也黯淡了几分,看得安景和好一阵心疼。
“好了,阿渺替我包扎好,一定很快会好的。”
安景和劝说着青音,包扎地过程竟是似乎一点疼痛也都没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