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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出府做什么去了?”慕君衍语调低沉。

顾婳心里咯噔,难道都知道了?

想想,也是。

身边侍女是他的人,暗中还有神出鬼没的侍卫,她的一举一动自然在他监视之下。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的眼睛,深邃不可测,分辨不出情绪。

按她的一贯认知,对这种霸权男人,隐瞒便犯了大忌。

顾婳低垂眼帘不让他看清楚自己眼底的情绪,怯怯的语调像犯错的孩子。

“妾是胆大妄为的做了一件事。但没有把握,怕万一坏事,污了国公爷英伟名声,故没敢劳烦国公爷……”

瞧瞧,这小嘴这么会说!

下巴被略粗的手指挑起,腰间被狠狠一掐,整个人瞬间紧绷。

“看着爷回话。”

顾婳被迫抬眸,被他逼人的视线压得眼睫孱颤。

骇得心里跟着颤颤,哪里还敢嘴硬,赶紧老实交代。

“姨娘让人托信进府,想帮姑爷做成军需冬装的买卖,长姐得知姑爷需要五万两银子,又苦于不能出府,便托我去寻姨娘想办法,姨娘没有,便带着我去寻了……裴家长子,他见是姨娘亲自开口,便给了。”

她不敢称裴表哥,因为在慕君衍眼里,她并不是裴毅亲表妹。

上次一次见面,回来晚上就被调教了,她不敢想再来一次,她会不会三天爬不起来。

顾婳这话半真半假,看得到的都是真的,看不见的是她前世知道的。

至于如何得知姑爷需要五万两银子,压根不会有人细查,慕安喜欢银子,自然不会拿到银票又退回来,导致她谎言被戳破。

慕君衍眼底的寒意散开一些。

倒是说的都是实话。

钳着她的下巴的手松了点力道,语调也温和下来。

“然后脸就被谁打了?”

顾婳眼珠子定住。

嗯?

脸还没好?

不对啊,刚才上妆的时候明明看着没异常了啊。

“没……被打。”

“敢撒谎?”男人的语气骤冷。

小姑娘吓出小气音:“嗯……嗯,姜县主说冬花冒犯她,要将她杖毙,我肯定不能让国公府的人被打死……”

慕君衍冷笑。

顾婳不敢开口了。

“你就该直接打回去,用自己的脸挡灾,太丢爷的脸。”

慕君衍一脸嫌弃。

真气她有遇到责难也不和他说,就没想过依附他。

顾婳:“……”

你说得轻巧,她敢打吗?

人家是县主。

她有几条小命啊?

万一人家真的当场将她打死,她冤魂都没处飘。

站着说话不腰疼!

小姑娘幽怨的小脸,敢怒不敢言,就像是小猫做错事,又不甘心不想认错的模样,实在是可爱的紧。

慕君衍忍不住将人往怀里一揉。

怀中传来娇喘的闷哼,小脑袋瓜撞进火热胸膛,冰凉柔嫩的脸蛋蹭过他滚烫的肌肤。

两人齐齐一顿。

好半晌……

“爷今夜就在书房安息。”

男人低哑的嗓音和上次开始前一模一样。

顾婳暗暗叹气,该来的还是要来。

“爷不沐浴了?”

她带着一点期望,安神香还没点呢。

她还准备按摩呢,应该还有机会救一救自己。

“你没看爷已经沐浴过了?”

慕君衍拎着未系带的衣襟扇了扇,露出结实精壮的胸肌和腹肌。

顾婳小眼神飞快瞟了一眼,耳根一红,赶紧将眼睛费力的拉开。

实在……太诱人了。

那种舒服的感觉又又又来了!

诱得她忍不住扭了扭小屁股。

下一秒,整个人被打横抱起,下意识的紧抱男子脖子,羞涩的将脑袋埋进胸怀。

这幅娇羞模样让男人无比愉悦。

烛火被挥灭。

漆黑中,人被轻轻放在内室软塌上,顾婳忽然觉得垫子不对了,好像软了许多。

可没等品出垫子的事情,人就被巨大的身影给笼罩了。

顾婳只好尽职尽责的自觉解开衣襟,露出绯色寐抹。

男人的眸色一暗。

随即,扯掉她腰间揣着安神香的织锦袋子往地上一丢,扯过薄被,将人一裹,像揉面团似的囫囵个往里一推,他人则在她身侧躺下。

被薄被裹成蚕蛹面朝里的顾婳一呆,这是准备要用什么姿势?

紧张的等着背后人的动作,好半晌,竟然没下一步动作了。

忍不住微微扭头去看。

人家阖上眼仰睡,坚实的胸脯均匀的上下起伏,好似真的睡了。

这……就睡了?

难道,她比安神香还有用?

可顾婳绷着身子不敢乱动,内心复杂的掀起巨浪一通乱滚。

不对,他叫自己这个时辰来,又不动她很不合理。

他定是生气了,要让她更主动的讨好呢。

等了好久,忍不住将手臂伸出薄被,用指头轻轻戳了戳男人硬邦邦的手臂。

小气音小心翼翼问:“爷,睡了吗?”

过了好一会,漆黑暗夜中才传来低哑的声音。

“本已睡着。”

顾婳手指急忙回蜷。

完蛋,犯傻了。

人家睡着了,被她吵醒了。

赶紧将手臂缩回薄被,连脑袋也缩了进去,细声细气道:“那您接着睡。”

慕君衍今天被她小气了一下。

有事不找他,胆大包天敢插手朝廷之事,帮老夫人做这做那,就没想到给他也缝制一套寐衣。

但她今日被姜若曦打了,就想着放她一马,再看看她的打算,暗中帮上一把。

也算是还了今天因他被人打的小委屈。

谁知,小丫头偏偏要惹他。

慕君衍缓缓睁开眼睛,盯着漆黑的帐顶。

醒了再想睡就没这么容易了。

慕君衍转身,脸怼脸,看着她。

“敢扰爷睡觉,胆子不小。”

顾婳脑袋缩进薄被大半,就剩下一双眼睛滴流乱转。

心里也生气了。

是她搅他睡觉吗?

若是想好好睡觉,干嘛不自己回卧室去睡,还叫她来书房。

她又不是安息香,又不是暖炉,也不是抱枕……

脑活动还没完,人就被人当做抱枕揽进怀里。

顾婳:“……”

真不经说。

笔挺的悬梁鼻使劲蹭了蹭她娇俏小鼻:“该聪明时犯傻,不该聪明时逞强。”

顾婳有些恼了,赌气道:“妾本来就笨。”

她是笨啊,可主要不是笨,是势弱好吧?

如果她有他这样的权利,她谁也不怕,提刀去砍就好了。

慕君衍将被子往下一推,指腹擦过露出的娇唇。

“还敢恼了,胆子越来越大。”

顾婳将脑袋撇开,避开他的指腹,一点不想理他。

总是欺负人。

可瞧着越发可爱。

慕君衍铁石心肠被弄得软成一滩水,低笑起来,将她的小脑袋从被子里捞出来,附身吻上。

顾婳本是抗拒的,咬紧牙关,任由他摩擦唇瓣。

慕君衍察觉到小姑娘的脾气,心里更欢了。

耐心的轻轻吻着,身下人儿渐渐娇喘,迷离间,贝齿微启,立刻攻城略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