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衿。”杨大夫拿了金疮药过来,听杨钰这样说就呵斥她。
杨钰不高兴撇过头。
杨大夫替她向重昭道歉,“抱歉,衿衿刚才与我闹了矛盾,应该是迁怒了。”
“没有迁怒,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再说他自己救了人,难道还不让人家姑娘知晓谁是恩人?”
“衿衿!”杨大夫加重了语气。
重昭可是白烁的未婚夫!
杨钰哼了一声,抢过杨大夫手里的金疮药,开始给床上姑娘上药。
杨大夫去熬药,让重昭按压住姑娘肩背,防止她因疼痛而乱动。
等上完了药,杨钰就去扔了带血的纱布,回来时重昭就不见了。
“他留了诊金,说是有事就走了。”杨大夫走过来,“你呀,脾气这么冲,也不知以后谁能受得了。”
“管他谁能受,反正我就冲!”杨钰不以为意。
这半天,杨钰都采取了紧迫的盯人措施,但有伤患在医馆,杨大夫还真没忍心直接去城主府。
等到天光乍破,杨钰打了个哈欠去端药。
“爹,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城主府。”
“你这死脑筋……”杨大夫也迷瞪着眼,欲睡不睡的模样,全都是一晚上跟杨钰较劲所致!
眯了一会儿,听见内室有动静,杨大夫就开门查探情况。
“姑娘,你总算醒了。”杨大夫高兴道,“你等下,我女儿去给你端药了,姑娘的伤口很深,还需慢慢调养才是。”
“他呢?”茯苓问道。
“他?”杨大夫一愣,“你是说重昭吧?他说还有要事就先走了,诊金已经付足,姑娘不必担心。”
心里却在琢磨,别真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情况吧?可重昭有婚约了啊!
“昨夜是你给我上的药?”茯苓眼神轻瞥,暗藏冷意。
她身为冷泉宫的茯苓妖君,生活在冷泉宫这弱肉强食的环境中,向来心狠手辣,谁敢冒犯,都是一个死字!
“是我女儿给姑娘上的药,姑娘不必担心。”
杨大夫听到后院好似传来什么声音,略微嘱咐了几句,转身往外走打算去看看。
咻!
妖花利箭穿喉而过,杨大夫什么声音都没发出,直接倒在地上。
“看见了本君的狼狈样,也该死。”茯苓淡淡道,毫不在意地跨过杨大夫的尸体,走出大门。
“爹,你没偷偷跑吧?”杨钰端着药进门,“爹,你在不在?”
她抬眼,手中药碗顿时落地,碎成几块,“爹——!”
杨钰扑过去,手却不敢碰上去,“爹……?”
她看向空无一人的内室,眼中含恨亦含泪,“重昭……你到底让我们救回了个什么人!”
医馆挂上了丧幡,邻居见此都来悼念了一番,但迫于城中狂症肆虐,他们都来去匆匆。
“爹,狂症未除,你倒是第一个去的人。”甚至还不是死在狂症上。
杨钰跪在灵堂,垂眼烧纸。
“人命如草芥,不过爹你这样死去,也比成了那种怪物要好。”
“爹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报仇。”
杨钰抬眼,望着棺材的眼中全是冷静,
她检查过杨大夫的尸体,利器穿喉本该有救,但伤口呈紫黑色,有毒,这才导致杨大夫一命呜呼。
杨钰封了医馆,提上医箱前往城主府,与周围奔向城门的人群格格不入。
“怎么是你?”城主府中,胡大夫看见杨钰十分惊讶,拉着她往一边走,“衿衿,这里很危险,快逃出城吧。”
“胡叔,我爹死了,被人杀的。”杨钰看着他,“宁安城一直和谐安宁,但最近一件事接着一件……太蹊跷了。”
杨大夫的死是偶然,是因为重昭救了不该救的人,那姑娘杨钰从未在宁安城内见过,她怀疑有人想要利用整个宁安城做什么,他们这些普通人不过是被随意拨弄的棋子。
杨钰不认命!
那姑娘她不会放过,幕后黑手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