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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璟安看见如兰回来了,连忙问道,:“如何了?”

如兰点点头,给了个眼神,“先睡吧。”

张璟安看着去耳房梳洗的如兰,若有所思。

直到熄了灯,两人都躺在床上,张璟安示意如兰继续说。

“你妹妹说自己才不会后悔而和离,她就是要搅的邹家、沈家、宫里那一家子天翻地覆,要让沈家拍大腿后悔娶了自己。”

张璟安“噌!”一下坐起来,“嗯?”

“你答应了?”

“答应了!”

两人四目相对,如兰劝他,:“你往好处想,沈家受欺负总好的过她受欺负啊,挺有志气的,至少没有受了挫折后寻死觅活,这不挺好的。”

“沈家,那可是后族。她就没想过这样之后,沈家会怎么对付她吗?”

如兰直愣愣看着张璟安,:“是啊,所以她想要跟着我造反!”

张璟安心里吐出一口老血,还不敢大声嚷嚷。

“什么?”

“疯了?”

“这可是造反。”

“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不然你想要她怎么处理这些事儿?”

“沈家毕竟是后族,而且桓王根基已大,肯定是下一任,得罪沈家,会让英国公家不知多少年排除于朝廷中心,英国公家会自此败落,这样的结局你有想过吗?”

“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

“你心里难道不明白,现在上位的这两位有多糊涂,太后也不满官家,想要他按照先帝贤德仁慈的做法继续行事,可是这两位都是对的吗?”

“文官霸占朝堂,武将如今被挤的哪儿还有地方,燕云十六州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来?”

“你不想去收回燕云十六州吗?”

“我当然想了,哪个武将不想去收回燕云十六州?”

“可是...这可是造反,父亲母亲最是忠君爱国之人,绝不会同意。”

“让我再仔细想想。”

“嗯,这事儿你可以仔细想,但是明天朝堂上御史们的奏折,你要怎么应对,才能给桂芬争取最大的利益,你要想清楚。”

“白前和嘉梦那儿还在审问,你明早起来的时候,别忘记听结果。”

张璟安点点头。

夜晚,差不多所有御史家里都收到了消息。

齐衡自然也收到了,明兰看人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总是走神,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到底牵连英国公府,齐衡便告诉了明兰。

“明早上朝之前,你可以去问问五姐夫,看看张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衡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沈从兴自回家之后,就立刻去了小邹氏的院子里。

“你,你竟敢设计推大娘子入水,妾室谋害主母,你知道是什么罪过吗?”

小邹氏眼神转转,娇声开口,:“姐夫,你在说什么啊,我可是被禁足在家里,连朱大娘子的宴会都没有去,我去哪儿推大娘子啊?”

“这都是谁胡乱栽赃在我身上的?”

“这是你哥哥在广云台,大庭广众之下高声叫嚷出来的,你根本逃不掉,你说栽赃?”

小邹氏想要狡辩的话,在嘴边却说不出来,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哥哥。

哥哥怎么能这样,还在广云台那种地方,全完了!

“你还让褀哥儿去动手?你真是?”

“那怎么说都是我明媒正娶进门的大娘子,这可是杀母之罪啊,你让褀哥儿以后怎么办,你让别人怎么看他?”

“姐夫,我都是为了褀哥儿好啊,她这一落水,就生不出来孩子,那以后才能必定是褀哥儿袭爵啊。”

“你觉得我会越过褀哥儿,将爵位留给别的孩子?”

“姐夫,我自然是信你的,可是我信不过她啊,现在是她没有孩子,她若是有了孩子,难保她不会起别的心思。”

“按照排序确实应该是褀哥儿,可是,”

“难保她不会对褀哥儿下手,病重离世,各种手段,防不胜防!”

“在世才能袭爵,不在了,怎么都没用了啊。”

“为了褀哥儿,我只能未雨绸缪了。”

“如此说来,你还是为了褀哥儿好了?”

“自然,我可是他姨母,我自然是要为他考虑的,她可是我姐姐留下来的孩子。”

小邹氏哭的凄凉。

“你...你....”

这话彻底堵住了沈从兴想要斥责人的话。

沈从兴指着小邹氏,看着她也是为褀哥儿好的份儿上,若是没被人发现还好,可是,现在让邹家大郎闹大了。

“可是这事儿闹大了,你哥哥在广云台胡乱说话,多少人听见了,张家也得了消息,张家大郎直接将你哥哥带走了。”

“什么?”

“这张家怎么能胡乱拿人?私自动刑?”

小邹氏的话给了沈从新提醒,对啊,明日可以借机说张家私自动刑。

“别说别的,你先想想怎么将褀哥儿别牵扯进来吧。”

“对,对,褀哥儿不能牵扯进来。”

“当日,有不少丫鬟都在,随便找一个,就说她推的?”

“你哥哥还在人手里呢?”

“这能和你哥哥的话对上吗?”

“我哥哥是今日从我这儿知道的,他能知道的,我心里有数。”

“到时候就说张家重刑拷打,让哥哥说什么,哥哥就只能说什么啊。”

“张家但凡牵连到褀哥儿的,都不是真的。”

“就说全是那个丫鬟动的手,她记恨大娘子,便见机会合适,将人推出去了,褀哥儿也落水,是受害者。”

“这能行吗?”

“行,怎么不行,或者姐夫觉得这样不保险,直接给个尸体出去,死无对证,自然是咱们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沈从兴发现小邹氏的可怕,她怎么能如此简单的就说出杀人的话,即使是婢女,那也不能随意仗杀啊。

小邹氏发现了沈从兴的眼神不对,连忙解释,:“姐夫,咱们给重金,会有人愿意认的,咱们不是随意杀人,她也是自愿的,只要能捞出来褀哥儿,给多少都行。”

沈从兴心里的芥蒂消失了,是,给重金,只要能捞出来褀哥儿,就行。

沈从新连忙去安排了,找了一个当日在场的婢女,给了重金,那婢女家里有人得了重病,要许多钱,所以答应的很是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