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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四月丙申日,在和煦的暖风中,考院的大门再次打开。考生陆续走出了大门,有的人满面春风,有的人一脸懊悔,等在外面人立刻喜笑颜开地上前迎接。

众人都开始满怀期待着放榜日,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星象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司天监高塔内。

一个白袍的男子神色惶恐地从塔上下来,脚步有些踉跄地扶了扶帽子,直奔皇宫而去。

在之后的几日,京中有人传出了司天监的两条预言,一时之间谣言四起,似有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灵淑,你怎么看。”薛绮靠在窗边双眸幽深地瞥了一眼夜空,指了指天上的星象,群星点点铺满了深空,令人捉摸不透。

宋灵淑斯条慢理地喝了口茶,缓缓开口:“你是想问京中的谣言,还是星象,星象我是不会看,那是太史局司天监的专长。”

“这什么荧惑守心真那么可怕吗?现在是越传越离谱了,说圣上快……还有什么月毕于离……”

宋灵淑收紧了手中的杯子,停滞了一下,道:“星象历来千变万化,并不能代表什么。”

“哼!什么荧惑守心奸人乱国,他们是想说谁乱国?乱国的是这帮人才对,简直其心可诛。还有什么大祸将临,水灾漫天,是亡国之兆……”

“不过是有心人利用星象一说,制造谣言达成他自己的目的。”

“只怕这谣言是难止住了,星象或许不可怕,人心却叵测不安分!”薛绮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带着愠色地猛灌了一口茶。

“若是几句谣言就能令大虞亡国,那置几十万大虞将士于何地,星象谣言一说迟早有一天会被戳破的。”宋灵淑唇角上扬,转了转手里的杯子。

“对!别喝这茶了,我请你喝酒!”薛绮立刻笑了,拍了拍手赞同。

“你哪来的酒?”

“我让人带进来的。”薛绮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

“什么!你有酒怎么不叫上我们。”吴娇带着卢静嫦正站在清风东阁的门外,抬手就推开了门。

“你们怎么站在我们屋外偷听?”

“我们是路过,正准备去花园。”吴娇不管薛绮同不同意,一屁股坐在了桌前。

宋灵淑失笑地摇了摇头,看向薛绮道:“快将你藏起来的好酒拿出来吧!”

薛绮瞪了一眼吴娇和卢静嫦,这才不慌不忙地起身往外走。

卢静嫦瑟缩着垂下头,吴娇不满地拉了卢静嫦一把,对薛绮开口道:“喝你一点酒至于吗,下回我再给你带点好酒来。”

“书院不能将酒带进来,你们可别被谢长史抓到。”宋灵淑无奈笑笑。

不多时,薛绮带着她的丫鬟,提着两坛子酒回到了屋内。

“哇!你可真胆大,居然能避过女史的眼睛,把两坛子酒带进书院。”

“小手段而已,下次我教教你啊!”薛绮冲吴娇挤眉弄眼。

一个时辰不到,几人都喝得醉醺醺,薛绮不停地往宋灵淑杯中倒酒,宋灵淑也不拒绝,倒一杯就喝一杯,双眸有些迷离,似有点意识不清了。

吴娇已经半趴在桌上,卢静嫦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夏青过来后,就看到宋灵淑跟不要命似的喝酒,焦急地上前抢下杯子:“姑娘,你怎么喝这么多,你平常喝不了这么多酒的。”

宋灵淑这才停下手,神色恍惚地不知在想什么。

薛绮嘟囔道:“你刚刚说了,只要喝完全部的酒,什么星象都会消失不见了,这还没喝完呢,来来来,再……再来点……”

“就算星象消失,江州的水灾也不会消失……生灵涂炭,几万良田和人命都……都……”宋灵淑双眼迷离地抬头看一眼外面的夜空,突然哽咽住,随后又起身往外走……

次日。

夏青和薛绮的丫鬟早早就将水端了进来,准备让两人清洗一下浑身的酒气。

宋灵淑感觉头都快炸开了,捂着脑袋起身洗漱。薛绮醒来后甩了甩头,神色淡然地洗了把脸。

“你怎么像一点事都没有?”宋灵淑好奇地看了一眼薛绮。

“我从小就喝酒,宿醉后也不会头痛,算是天赋异禀。”

宋灵淑面目有些扭曲,懊恼道:“这天赋我怎么就没有呢?”

“哈哈,多喝点练练就好,以后我天天让人把酒弄进来。”薛绮朝宋灵淑比划了一下,十分得意地笑了。

“呃……天天喝就没必要了。”宋灵淑脸色有些讪讪,她还能回忆一点昨晚的细节,想到自己喝多了后,像个愤世嫉俗的书生,大声嚷着要去江州,如果不是夏青拉着,说不定全书院的人都过来看她笑话了。

上一世也是同样的天象,同样的谣言,到了雨季时,上游降水比往年都异常多,水势凶猛袭来,真应了预言所述,江州数万人都命丧于水灾。

也因星象预言一事,长公主彻底失去民心,朝中众臣倒戈齐王。

后来她才察觉出,从头至尾,星象出现到预言水灾和京中之乱,都是预谋!

水灾的征兆早就有几分显露,今年春季雨水比往年要多,雨季将临,早已经有官员上报朝中,只因三江水系降雨量一直多,故被人忽视了。

再之后天象谣言一出,再无人敢担任都水使去督修河堤,长公主大怒,将现任都水使撤职换了个人去,最后连人都没回来,同样命丧江州。

不管江州之事再凶险,这一劫迟早要来,不只是为两个案子寻找证人和证据,也是想解决江州之事。

除了她,恐怕再无人能提前得知破局之法。

“姑娘,钟管事的人一大早就将信送来了。”夏青见宋灵淑已经洗漱完,将信放在桌上。

宋灵淑展开信迅速看完,微皱着眉将信收回。

“家里是有什么事吗?”薛绮已经换好衣服,投来好奇的目光。

宋灵淑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信:“没什么重要的事,明日就是休沐了,不急。”

既然他们以谣言开局,那她就以抓造谣者作为开端。

这个“时机”她可得好好把握住,不能浪费了手上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