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向盛千帆,他这才察觉出其中的问题。
可如今一切都晚了,儿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吟诵,无疑是引火烧身。
此时盛风禾依旧极其自信的继续吟诵,面上皆是自信。
这首诗他准备许久,亦是他改变命运之作。
若自己因为这首诗,得陛下赏识,到时他会将整个落家踩到脚底。
一个名字闪现陛下脑海,这首诗中暗藏一个人的名字!
秦兰舟!
秦兰舟乃是前朝余孽,多年前秦兰舟大逆不道,陛下放他一命,这么多年看来他一直贼心不死,还有光复前朝的打算。
只是他怎会与盛家有牵连,皇帝隐隐听说盛家收养一个养子,养子才华横溢,是个很有学问之人。
养子只怕与秦兰舟关系非同寻常,思及此皇帝只觉心惊。
整个宫宴内氛围瞬间紧绷,有侍卫将皇帝和太后护在身后。
他招招手,守在门外的侍卫一拥而上,将盛千帆轻而易举的控制起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盛千帆一时愣住无法回神。
待身体上传来疼痛时,他猛然间清醒过来。
儿子闯祸了!闯下塌天大祸!
就在盛风禾沉浸在自己文采中不可自拔时,已经有侍卫上前将他控制起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兀,刚才朝臣皆是崇拜又欣赏的看着自己,如今那眼神纷纷避之唯恐不及。
上首的皇帝怒目圆睁,看来是自己对盛千帆太过宽容,纵的他不知天高地厚。
“盛千帆你可知罪!盛风禾是你养子,他做出这等谋逆诗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竟然不知死活的当众宣读,藐视朝堂,藐视皇家。”
“剥夺盛家侯爵之位,现在朕就将你父子二人打入天牢,待朕将一切原委查清楚,在做发落。”
“将盛家所有人收押入狱,想来也脱不了干系,不过蛇鼠一窝罢了。”
皇帝大手一挥,侍卫直接将二人押下去。
整个大堂内皆是盛千帆的求饶声,今日原本打算让儿子出风头,让陛下看见盛家的不凡。
谁承想竟然引火烧身,自掘坟墓。
这一切像是故意有人安排,他们竟遭了算计。
“放开爹爹,放开哥哥,你们放开我!”
盛桑宁直接被嬷嬷捂着嘴抱下去。
此时盛盼盼笑的贼兮兮,渣爹的报应到了。
直接举手比了个耶!
‘渣爹入狱,外室子女入狱,他们在无出来的可能!’
‘过不了几天,祖母会被活生生气死,盛家就此陨落。’
听的女儿的心声,落氏眉眼微微一怔,心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是心疼吗?
是惋惜吗?
不!不是!
是一种莫名的畅快!
她被欺骗这么多年,儿女和自己险些命丧盛家之手。
如今他们也算自食其果,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如果说谁最无辜,就属刚回京不久的沈家了。
沈家与盛风禾刚定亲,总以为盛风禾乃是今年的状元,谁成为一首诗直接团灭盛府。
沈大人恨的捶胸顿足,早知如此就不与盛家结亲了。
可别牵连沈家才是,沈家这几年一直被打压,千辛万苦回京,本以为日子熬出头。
唉!又遇见这么一遭!
宴席上的朝臣面面相觑,曾经盛极一时的盛家倒台了?老侯爷在时盛家盛极一时,风光无人能及,盛千帆虽没什么能耐,可靠着祖辈的福泽,日子倒也清闲。
“查!一定给朕好好的查,盛家定然与前朝余孽有瓜葛。”
“这多少年余孽竟然还贼心不死,妄想光复前朝!他做梦!”
上首的皇帝盛怒之下,好好的一场宴席,以一场闹剧收场。
“陛……陛下,还有盼盼公主,还有落夫人,他们也是盛家人……”
有臣子大着胆子开口,落氏乃是盛千帆的发妻,盛家遭难,他们是撇不开的!
如今的落家如日中天,朝中有人眼红,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重创落家。
“你的意思是……盛家谋逆,全家下大狱,落云舒和盼盼亦是脱不开关系?”
皇帝声音幽幽的,带着些许蛊惑人心的味道。
“陛下!您明鉴,微臣正是此意,落氏乃发妻,盼盼是亲生女儿,都是骨肉至亲哪能将他们撇开。”
“不然外人还以为落夫人撇下落难的盛侯爷,俗话说得好大难临头各自飞,也不好无端给人落下口实。”
上首的皇帝恨不得直接砍他的头,盛怒之下顺手扔出一只茶盏,茶盏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臣子头上。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做朕的主了?朕还是盼盼的爹爹,难不成朕也要下大狱,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臣子被砸的头破血流,捂着伤口瑟瑟发抖!
这么一砸,在坐的朝臣哪里敢发出一丝质疑。
纷纷低头不语,陛下护犊子也太明显了。
陛下无条件的相信落氏,无条件的相信盼盼!
太后亦是给盼盼撑腰,东昭若不是盼盼护佑,哪有如今的繁荣昌盛。
“以后谁若敢质疑舒儿和盼盼,哀家第一个不饶他。”
“盛风禾自己作死,与他们母子几人有何干系!”
太后根本舍不得盼盼受到一丝委屈,落家的人品她最是信得过。
国子监的夫子战战兢兢,其他与盛风禾是同窗的朝臣世家额头直冒冷汗!
皇帝力保盼盼和落氏,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可满朝大臣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