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们两口子来的目的了吧?”赵迎连说道。
“知道,知道,说是给我介绍对象呢!”陈运良笑着说。
“那咱就开门见山地说,我介绍的这个人呢,是我娘家人,和我一块长大的姐妹,她呢结过婚,现在还有身孕,已经七八个月了。我这姐妹也是命苦,丈夫让电线给电死了,现在成了寡妇。你要是不嫌弃,你俩就见见面,如果没问题,直接就嫁过来,你也算有个家了。”
陈运良听赵迎连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逐渐僵住了,以为介绍一个什么样的呢,没想到是刚刚失去丈夫的孕妇,这姻缘来得着实有些沉重,竟让陈运良一时说不上什么话来。
“我这个,原来是这样,你姐妹有这样的不幸我听着也挺不好受的,你让我考虑一下行吗?”
赵迎连一听笑了。
“行,你可以考虑几天,如果你愿意,我随时安排你们见面,兴许你们能谈得上来呢!”
陈运良是又开心又有些沮丧,这一时也没了主意。毕竟是婚姻大事,还是去找父母商量一下。
陈运良的父母听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后,想了想,还是应下这门亲事。因为现在找媳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何况陈运良岁数也不小了。别人的孩子就别人的孩子,以后再生自己的不就行了。
在父母的支持下,陈运良也算下定决心,打算和张春兰见见面。陈运良心地善良,一旦同意这门婚事,张春兰生下这个孩子,就算不是自己的,他也会当做亲生孩子养着。
盖房工地上,赵迎连的丈夫问道:
“运良,考虑得怎么样了,别勉强,这个不行,还有下一个!”
“我打算和她见一面,谈谈看。”陈运良答道。
“那你这就是答应了!”
陈运良点了点头。
“我觉得这个女的挺可怜的,既然让我碰到了,我不想就这么放过去。”
“行,行,今天散活我就和我媳妇说这事!”赵迎连的丈夫笑着说。
晚上,赵迎连丈夫把这事告诉赵迎连,她略显激动,说道:
“那我明天就去告诉春兰,真是太好了!”
孟南乡和李家村特别近,庄稼地都是连在一起的。一早,赵迎连就收拾妥当,来找张春兰了。
张春兰此时正在娘家养着,赵迎连这么早来找她,张春兰又惊又喜,连忙把赵迎连请进屋子。
“迎连,你不是回自己家了吗,怎么今天骑着车子专门来找我了?”张春兰问道。
“春兰,我给你找了个对象,跟喃家那个一样,也在盖房班子盖房。我把你的情况跟他说了,他说愿意和你见见面,谈谈。”赵迎连说道。
这让张春兰有些措不及防,心里又惊又喜,又对赵迎连充满感激。她又有些怀疑的说道:
“那个人长得怎么样,当真不在乎我怀着孩子?”
“长得中等个,稍微有点胖,不过那人心眼好,你要是嫁过去肯定不会受难为。”
张春兰正在为自己的孩子和结婚的事情发愁呢,赵迎连这个时候来,无疑是雪中送炭。她也答应下来,和陈运良见见面,如果感觉还可以的话,就直接嫁过去得了,也算重新有个家了。
赵迎连连忙回到家,到了晚上,她又来到陈运良家,说明白了张春兰的意思。并且,两天以后,让陈运良同她一块去张春兰家,两人见见面,也让张春兰的家人看看他。
张秀英也得知了这件事,知道陈运良和李宁远在一个盖房班子。李宁远散活回来后,她问李宁远:
“陈运良和你在一块干活是吧?”
“是啊!”李宁远也不问为什么她知道陈运良。
张秀英看到李宁远问一句说一句,也没有反过来问的话,心中不觉得有些生气。
“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知道的陈运良,就知道回句是啊,是啊什么你,我知不道你和陈运良在一块干活!”张秀英气呼呼地说道。
“你这不没事找事,找不痛快吗?”李宁远这脾气也要上来。
张秀英不想和李宁远吵架,就直接问道:
“你天天和陈运良在一块干活,感觉这人怎么样?”
“不知道!”李宁远来了一句。
“怎么跟你说个话是那么难呢,你当我愿意问你呢,我妹妹过两天和陈运良见面,我问问你,你来个不知道,你是瞎子还是聋子,天天在一块干活还不知道,跟你说话真费劲!”
李宁远听明白后,说了句:
“运良说话挺好的,是个实在人。”
听李宁远这么说,张秀英心里大概明白了。第二天,她来到娘家,告诉她娘和春兰陈运良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见面的那天到了,陈运良和赵迎连上午的时候来到了张春兰家。陈运良穿着一身新衣服,手里拿着礼物,和之前干活时脏兮兮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看来也是经过一番打扮。
陈运良和赵迎连进屋后,张春兰的父母、张建华、张秀英都在,张春兰坐在炕沿的最里面。陈运良一看一屋子人,还略显紧张。赵迎连见状,首先开口打破了尴尬:
“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之前跟大家提过的陈运良,跟喃家那口子还有宁远哥在一块干活。”
大家对陈运良的第一印象都不错,对他微微一笑。接着,赵迎连开始介绍张春兰的家人。
“这个是叔和婶子,这是春兰的大哥,这是春兰的三姐,这个坐在里面的就是春兰。”
陈运良连忙和大家打招呼,有了赵迎连的介绍,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张春兰的父母连忙让陈运良坐在椅子上。
赵迎连作为媒人,自然在中间说的话要多一些。
“大家呢,都是三里五村的,连洼种地,说起来都是亲戚。运良呢,是喃家那口子的本家人,人老实,也实在,春兰要是嫁给运良,肯定难为不着。春兰呢,是我从小一块长大的姐妹,人样子在那摆着,也不丑,就是有些不幸。大家既然都坐在这了,肯定都是有心,有什么要问的随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