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桌子上留个纸条,说十八岁以后玉牌从我身上拿下去,几年后我会遇到一个有缘人,把玉牌给有缘人就行了。”
“我外婆当时可吓坏了。”
“她也吃不准,这个玉牌是福是祸。”
“回来以后她也想着把玉牌拿走,这次她发现拿走我就会哭。”
“最后几次犹豫以后,跟害怕相比我外婆还是更心疼我,所以最后还是把玉牌留下了。”
“村子里也有神棍,我外婆就跑去问,又不敢直接问,所以也没全说,就给那人看了玉牌,那人说是福运。”
“时间久了,真的没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而且我也很少生病了,我外婆就安心了。”
“这事是我十八岁的时候我外婆才告诉我的。”
范瑶笑着解释道:“我外婆说这玉牌能保平安。”
“她见过你的照片后,就觉得你啊,就是那个人说的有缘人,一定要把这个给你。”
“她说看照片就能感觉到你身上有股灵气,是个有福之人。”
舒婉婉听范瑶这么说,她自然也能猜到,之前进过范瑶的梦魇。
范瑶的灵魂确实有一片不是属于她的。
听范瑶这么说她就彻底懂了,可能从一开始范瑶投胎的时候灵魂就少了一片的。
只是后来被人给补全了。
可是这个补全的人是谁呢?
舒婉婉心里有了猜测,想了一会,想不明白。
舒婉婉听着范瑶说的话,心里暖暖的,握紧玉牌说,“瑶瑶,你外婆和你说过那个老光棍长的什么样吗?”
“没有,”范瑶摇了摇头,“那个人消失了,我外婆还是挺忌讳的,就我十八岁以后和我说过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提过了。”
舒婉婉听了陷入了思考状态。
“怎么了婉婉?”范瑶看着舒婉婉,“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
舒婉婉看了看时间,天色确实有点晚了,这时候范瑶的外婆估计已经睡了,实在是不合适给她打电话。
“要不明天打?”舒婉婉反问了一声。
“咳咳,那我今天可住在这里了。”范瑶像是终于找到了住在这里的理由了一样,一脸兴奋。
现在真的是太晚了,让谁去送范瑶回家也都不太好。
其实舒婉婉可以开个灵门,但是好不容易才累积的功德,转化了一两天才成了灵力。
而且范瑶讲的这些,恐怕她早就卷进来了。
那个范瑶外婆口中的老光棍,绝对不是局外人。
甚至范瑶牵扯进来的时间,可能比舒婉婉重生回来卷进来的都早。
舒婉婉看着范瑶的表情,叹了口气,“好。”
西郊大别墅快住满了,几间功能房不算,客房真的快没了。
范瑶挑了一间住下以后,开心了不少。
范瑶有早睡的习惯,没聊几个小时,范瑶就哼着小曲,开开心心的去洗漱睡觉了。
舒婉婉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乱想。
没一会听见两声敲门声。
舒婉婉应了一声,门就打开了,没人。
地上一只白猫慢慢的走进来,然后用尾巴把门关上了。
没一会,小白猫就跳到沙发上坐在舒婉婉旁边。
“你就这样让范瑶住下了?”白玄一只猫咪模样端坐在舒婉婉旁边,人模人样。
“嗯。”
“卷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了。”白玄叹了口气,轻声开口。
“今天范瑶给我讲了故事,我觉得她应该是早就在这件事其中了。”
白玄没说话,只是觉得不安心。
“她今天跟我提了一个人,我觉得有些疑点,我觉得那个人可能是我一直要找的人。”舒婉婉轻声说。
舒婉婉这么说也没说错,她心里期待的范瑶外婆说的不是这个人黑衣人而是另一个人。
不过这一切都是她的猜想。
白玄看着舒婉婉的脸,就知道许久没有焦虑的舒婉婉今天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看来今天你又睡不着了。”
白玄又轻轻叹气,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变成了个猫卷趴在沙发上了。
舒婉婉看白玄这样,知道他今天要睡在自己沙发上了。
白玄变成猫咪模样睡在沙发上,不是他不安心,就是他怕舒婉婉不安心。
白玄不说,但是舒婉婉都懂。
舒婉婉也习惯了,小猫有什么坏心思呢?
舒婉婉从沙发上站起来,拿了睡衣然后去洗漱去了。
洗漱回来,白玄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耳朵还时不时的抖动一下,看上去就是暖呼呼的样子。
舒婉婉没打扰他,回到床上。
然后就开始接着想范瑶今天跟她说的事情,舒婉婉很少失眠,但是今天就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最后翻滚几个小时以后,舒婉婉感觉自己不是睡着的,是困晕了。
然后就传来了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从来不做梦的舒婉婉今天睡着以后居然做梦了。
梦里她看见了她自己的小时候,脏兮兮的乞讨。
又看见她是怎么遇到的舒老头,被收养回家,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又看见了跟大师兄回到清风观,拜师学艺,过的也算自由自在。
又看见了舒简倒在地上,她杀红了眼。
又看见她策马回了清风观,倒了一地的师兄师弟,还有她的师父。
这个梦很长,像是走过了舒婉婉的一生。
最后的最后,她居然看见了舒老头。
舒老头垂垂老矣,躺在一个摇椅上,住在一个土房里。
扇着蒲扇,抬起松垮的眼皮,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舒婉婉,可是他根本看不见。
可是舒婉婉就是觉得他看见了。
“回来了,婉婉。”
舒婉婉一下就扑了过去,跪在舒老头的身边,哭的嚎啕,泣不成声。
她从未如此哭过,对于舒婉婉来说,眼泪无用,可她忍不住,也不想忍了。
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外人面前总是忍着不哭,可见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委屈会加倍袭来。
“臭老头,你去哪了?”舒婉婉抬起手,捶在舒老头的腿上。
动作不大,力度也很轻。
“婉婉啊,怎么还像个小丫头,喜欢哭鼻子呢?”舒老头轻轻擦拭着舒婉婉脸颊上的眼泪。
手很粗糙,但是动作也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