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仅有一束吊灯开启,光线晦暗到众人脸上的表情都看不大不真切。
“贝尔摩德,至于你……”
朗姆顿了一下:“我有另外的任务交给你,所以这次叫你过来可不算是耍你。”
贝尔摩德微微点头,这样的话还算能够让人接受。
“既然如此,我就先去寻找那个女人的下落了。”
见朗姆有任务要布置,琴酒起身,径直往酒吧出口走去。
伏特加没有犹豫,即刻跟上。
等到二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房间里,贝尔摩德的手机弹出了一条收到信息的提示。
“是我发给你的。”
朗姆说道:“贝尔摩德,你看完再说吧。”
贝尔摩德看了一眼身边的香贝丹,拿起手机。
朗姆发来的是一份人员名单,上面不管是数量,还是名字,都让她无比震惊。
尤其是当她看到后面某个熟悉的名字时,更是差点没有拿住手机。
看着贝尔摩德的表情变化,香贝丹知道这是一份绝密的文件,自己这种差半级的人是无法查阅的。
就连偷看都不行。
库拉索就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才差点被葬送在贝尔摩德的手中的,要不是朗姆当时正好无人可用,看中了她,库拉索早就魂归西天了。
“看完了?”
“看,看完了……”
“嗯。”
即便经过了变音软件的修改,朗姆的声音依旧异常凝重:“我这次特意把你叫到这里来,就是要把确认这份名单真假的任务交给你的。”
“一旦上面的内容属实的话,对于组织来说可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他继续说道:“不过好在现在还不算晚,贝尔摩德,你必须在库拉索的问题解决之前将任务完成,必要时候,你可以去见见库拉索,她在这件事上或许更有发言权。”
贝尔摩德想了想,问道:“可是库拉索现在不是失踪了吗?”
朗姆呵呵一声:“我在她的手机上设置了定位系统,等会我就会将那个软件交给你。”
“贝尔摩德,记住。”
他一字字说道:“及时证实名单的真假,并做出相应的行动,为组织赢得先机,这就是你的任务。”
贝尔摩德点头,郑重道:“我知道了。”
这两个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
香贝丹心中疑惑不断。
名单的真假,将对组织毁灭性的打击的事情,去见库拉索,这三件事情到底是怎么链接到一起的?
难道他们是在说库拉索脑袋里记住的东西吗?
而且……
从朗姆的话来听,他似乎有些不信任琴酒啊……
有能够快速找到库拉索的软件在,居然不交给执行收尾任务的琴酒,反而交给贝尔摩德……
难道,琴酒失宠了?
……
行驶的保时捷356a上。
伏特加万年不变地承担着司机的任务。
“老大,我们现在该怎么去找库拉索?”
他一边开车,一边问道:“东京那么大,官方在这方面的力量要远比我们来得强大,想要在他们之前抢占先机应该很难吧。”
“呵呵,你以为昨晚东都大桥上出现的车祸是因为什么吗?”
琴酒冷笑道:“那里是从警察厅出来的必经之路,速度快的话,只要行驶个几分钟就可以到达,库拉索失踪必然和那一起车祸有关。”
伏特加惊讶道:“那这么说的话,今天早上警方在电视上刊登的追凶告示就是在寻找库拉索了?”
“笨蛋,这还用说!”
琴酒冷喝道:“难道你真的以为官方会在这个时候通缉我吗?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额……”
伏特加挠头。
“去找基尔。”
琴酒靠坐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她作为日卖的新闻主播,消息比我们灵通多了不说,让她以寻找内幕的名义去附近调查民众,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们两个只要等着消息,随时准备动手就好了。”
伏特加眼睛一亮:“还是老大高明啊!”
琴酒撇嘴:“开你的车。”
……
雪佛兰柯尔维特跑车上,坐在副驾驶的贝尔摩德拿着手机操作了一会,表情忽然变得古怪无比,同时眉头紧锁。
从朗姆那里拿到手的软件里,她已经得到了库拉索目前的地点……
东京警视厅!
“怎么了?”
终于找到机会,香贝丹问道。
贝尔摩德的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如果可以的话,她都想要录个视频留念一下了。
不过想到贝尔摩德冷言冷语的模样,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很好相处,但本质上,是个冷血得除了自己谁也不在乎的人,想要和她开玩笑很简单,可想要真的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很难很难。
贝尔摩德的眉头始终松不开。
她迟疑了一下,最后咬咬牙说道:“香贝丹,调头,去警视厅!”
……
警视厅,宽阔的刑事部门二号会客室房间内,橘真夜正在照顾已经被确认失去了记忆的库拉索。
羽田秀玄放下诊断报告:“天生的异常?居然有人的脑袋可以那么奇怪,只要稍微遭受到一点儿撞击就会失去记忆。”
“没错。”
橘真夜放下果汁,在旁边的沙发坐下,解释道:“医生说了,她的确是受到简单撞击就会导致失忆的可怜人,不过她的记忆板块非常奇怪……”
“怎么说呢……”
她组织了一番语言,说道:“如果把普通人的大脑比作是一块完整的软盘的话,库拉索的大脑就是被分割成了几块软盘的存在,虽然因为软盘太多而不稳定,进而很容易导致失忆,可每次失忆,她只有存放在特定软盘上的那些内容会暂时丢失,对日常的生活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
“特定的记忆丢失……”
羽田秀玄忽然问道:“这种构造有可能人为制造吗?”
他又补充道:“无论是手术还是服药都可以。”
橘真夜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摇了摇头:“我没有问医生,不过可能性应该不大吧,毕竟是大脑,想要擅自改动……难度太大了。”
“对了。”
她从口袋拿出一个手机和几张带着不同颜色的卡片,放在实木制成的长桌上:“这是在库拉索进行检查之前,护士从她身上找到交给我的,虽然手机已经被损坏了,但我想,如果可以修复的话,应该可以找到足以证明库拉索身份的内容吧。”
“手机……”
库拉索忽然抬起了脑袋,呆呆看着桌面上的手机沉默了一秒。
紧接着,就想要伸手去拿。
不过羽田秀玄更快一步。
他将手机拿在手中,一边端详着,一边说道:“既然已经损坏了,再留在她身上也就没有任何作用了,我会把它交给专业的人进行修复的,至于这几张奇怪的卡片……”
羽田秀玄看着卡片,顿了顿:“也一并放在我这里吧,等到她恢复记忆了再拿回去就是了,现在留在她身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遗落了。”、
“说的也是。”
橘真夜没有异议:“那就这样吧。”
……
羽田秀玄回到办公室,就发现药师寺凉子已经在他的办公椅上坐着等候多时了。
同样出现在房间的还有荻野彩实。
她的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见到羽田秀玄进来,她打了个招呼,然后道:“警视长,昨天警察厅里发生的入侵事件,上面已经把卷宗交到我们手上了,这是相关的文件。”
她把手中的资料交给了羽田秀玄。
羽田秀玄打开瞥了一眼,就再也没有了看下去的欲望。
“我知道了。”
他随手丢在桌面。
在会客沙发坐下,羽田秀玄见荻野彩实还没有离开的打算,倒茶的同时微笑着说道:“彩实,还有什么事情就一并说了吧,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
荻野彩实看了一眼大咧咧坐着,圆润皎白的双腿放在桌面上的药师寺凉子。
这个在任何人看来都无比高冷的女人见她看来,立刻毫不退缩地回望。
警衔相同的两个女人视线交错了一瞬,立马分开。
“我知道了。”
荻野彩实从口袋里拿出一封调动函:“这是交通部那边拟定的,在神奈川县申请调动的函令,大概这周内神奈川警察本部那边就会回复了,只要本人应允的话,问题不大。”
“咳咳。”
羽田秀玄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他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中田那家伙和我说干什么……”
荻野彩实完全不留情面,悠悠说道:“因为中田部长说了,十分感谢您给他推荐合适的人选,他还打算请你吃饭呢。”
药师寺凉子不是傻子,一眼就明了了荻野彩实的言外之意。
她的笑容渐渐消失,皱了皱眉问道:“该不会又是个女的吧?”
羽田秀玄喝茶,不说话。
“扑哧~”
荻野彩实忍不住笑出了声:“既然两件事情都已经说完,我就先离开了,你们慢慢聊吧。”
她走出房间,将门缓缓合上。
药师寺凉子起身,坐到了羽田秀玄的对面,用公事公办的态度淡淡问道:“你对普拉米亚有多少了解?”
“普拉米亚?”
羽田秀玄端着的茶杯顿了下,说道:“代号火焰的国际无差别连环爆炸犯杀手,第一次展开行动是在十几年前的法国,所以有人推测她是个法国女人,不过真假有待考察,而她最近一次出现……是在日本。”
他挑眉道:“怎么?你打算拿她开刀?”
这个女人可不好惹,在国际间流窜了十余年,从来没有露出过马脚,一方面说明了她的谨慎,而另一方面也突出了其不俗的实力。
在这方面上,能够和她一比的,羽田秀玄能够想要的,也就是他的师姐峰不二子了……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橘真夜和浦思青兰远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纳达乌尼奇托基提’(必须消灭)的成员已经在近日抵达了日本。”
药师寺凉子撇嘴道:“以那些家伙的嗅觉,没有确切的消息是不可能那么大规模行动的,毕竟让那个女人折戟,可是他们那些人毕生的目标。”
羽田秀玄摇摇头:“把自己的人生目标寄托在别人的基础上,本身就是一种落魄,照我看,那些人还不够格呢。”
“那再加上我呢?”
药师寺凉子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羽田秀玄沉默了一会,叹息道:“我会帮你的。”
药师寺凉子撇过脑袋,哼声道:“答非所问,我的问题明明是加上我的成功率,谁要你这家伙帮忙了?”
“好吧。”
羽田秀玄耸肩:“原本我这里还有一个关于那个女人的私人消息的,现在看来,机智过人的药师寺警视应该不会需要了……”
“说。”
药师寺凉子瞪了他一眼。
羽田秀玄微微一笑,紧接着眼帘半垂说道:“那家伙和另外一个犯罪集团鲁邦三世有过不少联系,更具体点,只要找到其中名为峰不二子的女人,自然而然就可以循着线索找到那个女人了。”
“怎么样?”
羽田秀玄笑道:“相比十几年才露出过几次马脚的普拉米亚,最近动作频频的鲁邦三世是不是要显眼得多了。”
“鲁邦三世……”
药师寺凉子沉思道:“Iq高达300,被誉为世界上最狡猾的盗贼,传说中亚森罗宾的孙子吗……”
“以那家伙好色的性子或许不是没有漏洞……只要利用得好的话,不管是鲁邦三世还是普拉米亚都可以一网打尽也说不定……”
她嘀咕道。
羽田秀玄默默喝茶,谈到这种话题的时候他最好还是沉默的好,不然容易引火烧身。
直到壶中的茶水告捷,药师寺凉子终于缓缓点头,脸上渐渐有了胸有成竹的底气。
拟好了对付普拉米亚的草案,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就连之前的不快也似乎忽略了过去。
她拿起羽田秀玄放在桌面的热茶,抿了一口,看起来十分随意地问道:“对了,荻野刚刚说到的调令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羽田秀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