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见那双簪如电,急闪如奔雷,一道白光直追着玄衣宗师而去。
玄衣宗师跌倒在地,才刚翻身,双簪已至,
噗噗两声轻响,他双眼倏地瞪圆了,那胸口已经被洞穿两个窟窿。
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拼命睁大眼睛看看胸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被牢牢钉死在墙角,再也不动弹了。
“死了?”方后来赶上去,看了他胸口大洞,心里凉了半截。
“哎呀,你手怎么这么快?”方后来抱怨道。
“我拿郁金阁的十字刀法演示给你看,没想着,他这么不经打!”素姑娘有些懊恼,“才用了两招呢。”
“你这刀法,我怕是学不会!”方后来摇摇头,“太过刚猛霸道。”
“你既然用刀,自然是要刚猛霸道。郁金阁的十字刀,变化多端,刚猛有余霸道不足,适合你现在的境界。”素姑娘耐心跟他解释。
“不过,你平日对敌经验太少,手法太柔弱,即便用了十字刀,只怕也未必能打过同境界的!”
“我怕使力太大,收不住手!”方后来红着脸,勉强解释,“所以,出手都藏着几分力。”
“如果能练到收发自如,何必藏着力。力随心发之时,你的功力自然更上一个台阶。”素姑娘傲然道,“这个不难,每日抽点时间,随便练练,半个月也就练成了。”
“你这话讲的.......”方后来气的眼直翻,
“随便练练?你可真能吹!我看你不是也没收住手吗?”
“哪里是我没收住手!你要不抽他真力,他多少还能再抗一会,”素姑娘将手一摊,“这不能完全怪我!”
“不过,这种人,不杀他,你想留他过年吗?”素姑娘嘟囔着,伸手去翻了翻这倒地汉子的衣物。
“我想着留他一口气,问话呢!”方后来与柳四海等人去翻了翻其余人的衣物。
“他们这个时辰出城,肯定有啥门路!我想着问问,这也是他们与七连城勾结的证据!”
素姑娘缩回手,轻轻摇头:“这没什么好问的。”
“夜间,城门前至少有十几人守着,城门顶上还有几十人站着,同时收买这么多人帮他开门!这不太可能。”
素姑娘指着地上几人,继续道,“他们身上肯定有,上官签发的正式的文书路牌!”
“掌柜的说得不错,必须得有正式文书才行!”柳四海是老守将,他对这一路门清。
“有了,有了,”说话间,柳四海从一名破甲怀中翻出来,一封折页硬壳的正式文书。伸手递给了方后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方后来与素姑娘打开折页,
里面赫然写着:“奉城主府敕令,专司采买,昼夜通行。”信头信尾,分别加盖着城主府的印章与火漆。
“这城主府里,也有七连城的奸细啊,”柳四海等人在一旁看着,有些心惊。
他们一路跟的清楚,这几人都是从一品听雨楼出来的,根本没有去过城主府。
想来,必是一早就备好了这文书。
“会不会是假货?”方后来扯过文书,上下左右,反复看着着印章。
“通关的文书,我见得多了!我看看。”柳四海接过去端详了一会:“这做的很精致,印章毫无缺陷,火漆也是极上等的货色。”
“这是城主府外府的文书,不是假货!外府定我家素酒的时候,给我看过差不多样子的。”素姑娘很肯定,
“看来,他们早有计划,砸了咱们这几家店铺,连夜要逃,而且,送给冯府的那箱子东西,必然贵重,怕人起疑心,所以才用这文书通关。”
“那我得收好,”方后来拿回文书,笑嘻嘻道,“这是好东西,我得藏着,说不定哪天就用到了!”
“也就管用几个月,”柳四海见他像个宝一样收起来,便提醒了一句,“一般过几个月,这种印章火漆就会换一次!”
“那也得先留着。”方后来将文书揣进怀里。
“将尸体都处理了!”素姑娘与柳四海道,“做干净点。”
“做干净点的意思,就是把他们身上的银子都搜一搜,能拿的东西都拿了,他们砸了咱家酒楼,得赔我们!”方后来补充了一句。
又从怀里掏出来个小瓶子:“来来,一人一粒药,有备无患!”
“什么药?”素姑娘伸头去看。
“蚀骨蓝的解药,这里都被毒气沾染了,虽然咱们现在没事,可保不齐回去犯病了呢?吃上一粒保平安!”方后来准备将药分给柳四海等人。
“要中毒,早中了,咱们现在没事,就肯定没事!”素姑娘拦住了他。
“那可不一定!”方后来看了看她,“我们可都见过蚀骨蓝的厉害。”
但是,他又一挠头:“不对啊,这蚀骨蓝的毒,闻了便会头晕目眩,手脚乏力,怎么柳大哥你们啥事没有呢?”
柳四海等人,活动了几下筋骨:“是有些不畅快的感觉,但好像没你说的那么厉害!”
素姑娘走前几步,将那几乎要灭的香拔了出来:“这香里有解药!”
“这解药你也能配出来?”方后来圆圆的眼珠子快要瞪掉了。
“上次,七连城追杀我们,就用了这蚀骨蓝之毒。我回去趁着没事,用个药渣子搓了一条香,能凝神思除异味,对这个毒也有效!”
素姑娘将香尾巴丢出去老远。“刚刚与你闲扯,正好迷惑他们,才将这香点上了!”
“咱们那可不是闲扯,咱是真的打赌,我赢了啊,”方后来急了,一指身边众人,“这都是人证,你别想赖我银子!”
柳四海等人赶紧低头,躲去远远的,处理那些个尸体。
“好,好。”素姑娘笑道,“瞧你急的,不就点银子吗,咱们打赌有效。”
“掌柜的大气,掌柜的威武!”
方后来笑逐颜开,跑去将之前抛的那些个铜钱,能找到的,都捡了回来,
“我就这点家底了,不能浪费!”
“那五梅宗是什么玩意,”方后来走回来,将铜钱在手里掂了掂,问素姑娘,“你可知道?”
“是大闵国的一个大宗派,很有些奇特对敌的法门,不过五梅宗内部分五派,都自恃为正宗,互相看不起。”她点点头。
“这五梅宗肯定很有钱吧!”方后来有些羡慕地问。
“为什么这么问?”
“阵法一途有些费钱。他们既然是大宗门肯定有钱,对敌之时不是撒银子,就是撒金子,我岂不是可以捡一些回去,补贴家用?”方后来美滋滋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