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的剑锋撕裂空气,划出的完美弧度掀起扭曲视线的涟漪化作斩击将房屋一分为二,坚硬如岩石在这样的破坏下都脆弱不堪。
吉尔伯特镇定自若,轻松躲开绞杀而来的密集斩击。
“看来我们运气是真的不错。”
三位身披铠甲的剑士气势昂然,锋芒毕露,其中一人开口说:“本来以为只是个小据点而已,没想到还能逮到一条大鱼,叛军首领,吉尔伯特!”
吉尔伯特的目光扫过三位剑士,心中有数,三位一阶水平的格拉姆王室剑士而已,可以应付得来。
反叛军对格拉姆王国以及阿赖耶教会最弱势的是高端战力,神明赐予格拉姆王室与阿赖耶教会的似乎是成体系的力量。
普通修炼后也有机会变得更强。
吉尔伯特的力量就不能够传授给他人,他至今都还弄不明白自己力量的本质是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太多。
好在据他所知,格拉姆王国当中能够与他匹敌的只有两人,一是十年前的格拉姆七世,二是阿赖耶教会的教宗。
格拉姆七世老了,现在差不多是废人一个,反倒是那个阿赖耶教会的教宗,吉尔伯特极为忌惮。
如果没猜错,教宗已经踏入二阶的领域,吉尔伯特曾远远的看过教宗一眼,最终没有冒然出手。
所以。
只要不是教宗出手,三个一阶剑士还不足以对吉尔伯特造成威胁,一阶当中也有强弱上下之分。
吉尔伯特那死气沉沉的目光注视着那位说话的剑士,身形就这般凭空消失,不等他们思考如何应对。
噗呲!
温热的鲜血从脖子一侧猛然喷出。
吉尔伯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剑士的身后,将手中匕首从他的脖子中拔出,身形再次隐没无踪。
他擅长潜行隐匿,正面对抗显然很不理智,暗杀偷袭才是吉尔伯特最为擅长的厮杀手段。
“!!!”
另外两位剑士显然没想到吉尔伯特的手段这么诡异,作为一个暗杀者,但凡是见过吉尔伯特出手的基本上都死了,王国和教会只知道吉尔伯特的长相,其他的情报却知之甚少。
力量悬殊!
不可力敌!
两位剑士当机立断,其中一人果断掏出一颗水晶正要捏碎,遗憾的是吉尔伯特根本不给他们同归于尽的机会。
唰!
刀光掠过。
鲜血从两位剑士的脖子上喷涌而出,吉尔伯特手中握着一只断手,他将那断手握着的水晶拿下。
“正好稍后用得上。”
这是教会的杰作,一种威力巨大的超自然力量造物,只要解封,水晶中的力量足以摧毁半径五米内的所有。
维萨德急忙赶来。
“首领,你没事吧!”
“没事。”
吉尔伯特吩咐:“你先撤离吧。”
维萨德诧异。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王国和教会的增援很快就会赶到,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恐怕会很危险。”
“我还有些事要办。”
吉尔伯特没有再多解释,转身朝着王都的方向离开,维萨德看了眼吉尔伯特的背影,没再多问。
城镇外。
“快快快!”
一支商队连忙驾驭马车逃离,载着满满的各色特产前去王都售卖,他们需得在中午前赶到,不然就要错过国诞日了。
“快点,城镇里好像出事了,待会儿要是封锁就出不去了!”
啪!
马鞭抽响,车队缓缓启程,所幸急赶慢赶,好歹是在中午时分赶到了王都,经过严格的盘查后,车队才被允许进城。
进入王都后,一片热闹欢庆的景象映入眼帘,人群中,吉尔伯特遥望王宫,与这欢庆格格不入,转眼隐没无踪。
……
洗礼仪式很快开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国诞日的欢庆似乎感染了所有人,让人们沉浸其中。
教会的信徒们首先登场,向神明呈告格拉姆王国的辉煌与荣光后,祈求神明将伟大与祝福赐予未来的格拉姆八世。
王宫之外,金发蓝瞳的阿赖耶圣子身披骑士铠甲,目光如刀锋般巡视着周遭,负责保护仪式的顺利进行。
这样森严的环境下,仍无人察觉到有人潜入了王宫之中,吉尔伯特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潜行到了王宫的观望台上。
老态龙钟的格拉姆七世躺在柔软的毯子上,一脸欣慰的看着下方正在接受教会洗礼的格拉姆八世。
“国王陛下,殿下的英姿颇有您当年的风采。”
“呵呵,当然,那可是我的儿子。”
格拉姆七世的话有气无力,就连说话都有些气喘,他看着即将即将承载王冠的儿子,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
悄然间,耳畔没了宫廷仆人的赞美奉承,格拉姆七世不觉有异样,直至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都靠近你到这种程度了你居然都无法察觉,看来你真的是老了,已经丧失了当年的勇武。”
格拉姆七世一惊,他侧过头看见了一张极为熟悉的面孔,吉尔伯特甚至连真容都没有掩饰,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显露面目。
吉尔伯特那死寂的眼神落在格拉姆七世身上。
“格拉姆七世,别来无恙啊。”
格拉姆七世的手微微颤抖,如吉尔伯特所说,他真的太老了,老到就连站都站不起来的程度。
一位即将油尽灯枯的二阶。
看来他的力量并不能帮他延年益寿。
格拉姆七世没了当年的勇武与魄力,他强行压下心头惊恐,问吉尔伯特:“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我的王宫,如果你胆敢……”
当中的威胁意味直接被吉尔伯特无视,他本就是带着赴死的觉悟而来,已经不在乎生死了,他的冷静让格拉姆七世越发不安。
吉尔伯特俯视着下方的洗礼仪式,淡淡地说:“你已经实现了自己的野心与霸业,建立了自己的王国,还有一个完全不弱于年轻时候的你的儿子,我想你应该非常珍视这一切吧,甚至胜过自己的生命。”
“……”
格拉姆七世的身躯颤抖起来,他知道吉尔伯特想要做什么了,想要挣扎着起身,却被吉尔伯特按住肩膀压了下去。
他注视着格拉姆七世,一字一句。
“血债血偿,格拉姆七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