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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回去找过司年,在琉璃生下来以后。”

琉璃原以为自己易过容的脸不是那么容易被认出的,但芙珍只和她对上一个眼神而已,就能确定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女儿。

芙珍边说着边微微喘气,那柄剑穿透了卿辞的身体,但他脸上居然没有多少痛苦。

只是一如既往的,用偏执而疯狂的眼睛,死死盯着芙珍。

听到芙珍的话,他面无血色的脸上反而爆发出一种诡异的狂热。

“你去找他了!你居然去找他了!”

琉璃不懂卿辞莫名的激动和芙珍的沉默代表了什么,她只是捂着母亲微微颤抖的手。

芙珍看着女儿微微一笑,恍惚间又想起了琉璃刚出生的模样。

被闻人韵救下后,她才得知自己已经走到了迁安城。

此地与逍遥山相距甚远,一时半刻卿辞是找不到她的。

而那只被她取名“小刁”的雪貂,咕唧叫着把她领到山中的一方小院里。

这里既隐蔽又安宁,芙珍放心地在此处养胎。

琉璃生下来以前芙珍体内的噬心蛊都没动静,她抱着能撑一时是一时的念头把孩子生了下来。

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沉睡在她体内的蛊虫居然转移到了琉璃身上。

她捧着啼哭不止的孩子神情恍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股莫大的绝望几乎要将芙珍压垮了,她想尽了一切办法,但都不能缓解女儿的痛苦。

那种噬心之痛连她一个大人都受不住,何况琉璃还只是个刚出生的婴儿。

就在芙珍一筹莫展之际,小刁叼着一封泛黄的书信跳到芙珍面前。

上面写着“露儿亲启”四个大字。

芙珍原以为小刁引她来的这个小院是个已经废弃的院子,毕竟她来时里头积了厚厚一层灰。

“咕唧!”

看这个。

小刁上蹿下跳,整的芙珍没办法,只好在心里告罪着拆开了那封信。

那是一封写给流落在外的女儿的信,写信的人自知时日无多,又放心不下那个没见过面的女儿,洋洋洒洒写了许多话。

芙珍且看且哭,她也做母亲了,虽然琉璃刚出生不久,但她不敢想象如果琉璃丢了,她会有多痛苦。

芙珍生来就无父无母,逍遥老人待她再好,终究要顾忌男女大防,她从未体会过这样蓬勃的爱。

直到看到最后一行,芙珍顿住了。

“我知道这或许很荒谬,但能看到这封信的人,只有我的女儿,朝露。”

霎时间芙珍甚至觉得手上的东西在发烫,烫得她几乎要握不住了。

难道说,出现在她面前的雪貂不止是个意外。

小刁歪着头看她,芙珍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真是这样,那小刁引自己来到这儿也绝不会是巧合。

自己真的有另一个名字,叫朝露吗?

芙珍有些茫然,小刁却催促着她将信纸反转,芙珍依言照做后,发现书信背后藏着朝家人世世代代隐藏着的秘密。

信上说朝家人的心头血可解百毒,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能达到活死人肉白骨之效。

芙珍呼吸一滞,转而看向哭昏过去的琉璃。

如果她真的是那个朝露,琉璃不就有救了吗?

······

“琉璃半岁的时候就很乖了,无事从来不会啼哭。”

芙珍用帕子一点点擦掉琉璃脸上的东西,逐渐露出一张莹白明艳的小脸。

“所以你就打算带着女儿去找司年一家团聚了?”

被重创的卿辞嗬嗬吸气,提到司年两个字不像方才那样暴跳如雷,反而眼中闪着琉璃看不懂的光。

他在兴奋?

琉璃心里咯噔一声,从卿辞的角度看上去是好事的事,于其他人而言绝对是件糟得不能再糟的事了。

半年多了,芙珍当时头脑一热,连司年的面都没见过就跑到了迁安城。

如今想来不仅逍遥宗的惨案疑点重重,就连司年莫名的变心都好像另有隐情。

谁说的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卿辞一定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还会踏上这片土地。

芙珍抱着不吵不闹的琉璃走在这条熟悉的街上,只是半年的光景就好像已物是人非了。

这是芙珍第二次来司府的大门,不过这一次府外的红绸换成了白纱。

芙珍瞄了那群忙碌的家仆几眼,就抱着琉璃凑到了一旁的人堆里。

“大娘,司府这是出什么事了?”

那位膀大腰圆的大娘正七嘴八舌地和旁边人交流情报,见到脸生的芙珍倒也没戒备她。

大娘捂着嘴低声道:“司家的那位大公子快病死了······”

司年要死了?

芙珍突然觉得腿像灌了铅一样沉,居然站在司府前一步也挪不动了。

长顺正埋头吸溜着碗里没滋没味的白面条时,就听见几个看门的在那里说笑。

“也不知是府里那位爷惹得情债,那小娘子生得连我看了都心动,居然能狠心弃那对母女不顾······”

后半截话长顺甚至没来得及细听,他摔了碗奔到那人面前。

“你说什么?外面有一对母女,那孩子有多大了?!”

长顺是司年的贴身小厮,虽然司年就要死了,但到底比他们看门的金贵些。

“约莫······有半岁吧。”

那就对得上了,长顺一抹脸,撒丫子往司年房里跑。

······

芙珍边回忆着那天的景象边把那块刻着“琉璃”的长命锁拿出来。

“这是?”

琉璃眨了眨眼,那东西虽然刻着她的名字,但她从未见过。

芙珍笑着说:“这是你爹留给你的。”

“你叫司年出来见我!”

芙珍一把将那块长命锁掷得老远,长顺脸色一白又颠颠儿地拾了回来。

司年病得连人形儿都没了,连床都下不得,如何来见芙珍。

“他不来也罢,我芙珍向来拿得起放得下。”

芙珍说罢就要走,长顺苦哈哈地拦住她,“公子让小的捎了些话给姑娘。”

芙珍一顿,只听见长顺磕磕绊绊地说:“公子曾给姑娘发过誓,若是背弃姑娘必定不得好死,姑娘只当是应了谶,尽可消气了。”

“他没在我面前说过这种话。”

长顺叹了口气,复又将长命锁递到芙珍面前。

“公子是在心里说的,心誓最灵了。”